和亲的使团始终无人回应,叶轻眉和红豆饭倒是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
此次和亲事宜便是由贺夫人主要负责,原本的安排是要皇帝殿下亲自迎公主入城,但眼看这坛子醋罐子要打翻了。
拓跋珪也恰逢与庆国在边境擦枪走火,打了一战,败了,早已经把和亲的事情忘了。
贺夫人就趁机把红豆饭晾在驿站。
一位品阶稍低的大臣忧心忡忡道:“贺夫人,北齐公主已到数日,听说此次和亲,北齐十分不舍,太后亲送数十,倘若得知北魏如此怠慢公主,怕是情形不妙啊!”
贺夫人叹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心烦意乱道:“这位大人说的我当然知道,但是陛下不在,我也做不了主呀。”
一名长着贼眉鼠眼的男子,一脸谄笑,上前提议:“不如多找几个人到客栈……”
贺夫人立刻明白了这层意思,从北齐的风俗来看,女子在出嫁前若是被玷污了清白,原定的婚礼就可以由男方提出取消。
贺夫人怒目而视,破口大骂道:“混账话,你活得不耐烦了,玷污了本宫的耳朵。你自己要做,与本宫何干!”
就算借本宫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随后,扔给男子一个袋子,让他滚出去。
男子在僻静处打开一看,满满一袋白花花的银子,他双眼顿时放光。
这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他逍遥快活好一阵子了。
然而,他心头却涌起一股不安。
男子心头一紧,暗自琢磨:这银子,恐怕不是那么好拿的。
夜幕降临,男子悄悄潜入客栈后院,躲在一棵大树后,窥视着北齐公主的房间,见都是女子,才放下心来。
男子趁红豆饭入睡之际,潜入房间,躲在帘子背后想在公主睡下之后动手,却无意间听到了叶轻眉和红豆饭的对话:
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起来,风更大了,窗帘被风吹起,男子躲在窗帘背后,用手紧紧抓着即将被风吹起来的窗帘。
叶轻眉的目光如冰刃般锐利,早已穿透那层薄薄的窗帘,锁定在其后悄然站立的男子身上。
她的眼神一闪,向红豆饭传递了一个无声的信号。
红豆饭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公主的飞镖学得如何了?”叶轻眉的声音平静如水。
“才学,还控制不了。”红豆饭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一抖,一枚飞镖如流星般划破空气,精准地插在男子右边的柱子上,距离他的脑袋不过半指之遥。
男子的心脏猛然一缩,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紧紧咬住牙关,生怕自己发出半点声响,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般的恐惧。
他暗自咒骂着自己:“这……早知道打死也不接这差使啊……”此刻的他,如同一只被猎鹰盯上的小鼠,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承受着这无形的压迫。
“嗖!”
又是飞镖,这次插在男子左边的柱子上。
“应该这样,,,,”
就在红豆饭即将把飞镖抛出去的那一刻,窗帘后的男子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如雨点般滑落,他的双唇颤抖着,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窒息的紧张感,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千年般漫长。
男子的双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无法动弹半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他的喉咙干涩,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沙漠中挣扎,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挤出,带着破碎的颤音:“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的不敢了。”
叶轻眉不紧不慢地问道:“谁派你来的?”
“没有谁,是小人自作主张。”
“嗖!”
男子感觉飞镖从头顶而过,帽子飞走了,定眼一看,被飞镖插在了对面的墙上。
“女侠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公主,是贺夫人派我来的。”
叶轻眉前世也没少看宫斗剧,她手中的飞镖在指尖轻轻旋转,随时可以再次出手。
男子看着叶轻眉手中旋转的飞镖,浑身颤抖,这个动作是叶轻眉玩笔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穿越过来后就成了这样,可以随意让飞镖在手指上旋转。
“贺夫人?”叶轻眉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她派你来做什么?”
男子不敢抬头,额头贴着地面,颤声道:“贺夫人……贺夫人听说只要玷污了公主就可以退婚。”
叶轻眉冷笑一声,手中的飞镖猛然射出,擦过男子的耳边,钉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男子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煞白。
“退婚?”叶轻眉缓步走到男子面前说道,“贺夫人未免太小瞧看北齐了,以为我们堂堂北齐的公主,还真愿意嫁给一个老头?”
“回去告诉贺夫人,”叶轻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若再敢轻举妄动,我定会让她后悔莫及。”
男子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叶轻眉松开手,男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房间。
消失在夜色里
男子把叶轻眉的原话告诉了贺夫人,这个傲娇的宠妃萌生了想会一会这位公主的念头。
贺夫人端坐于锦绣高榻之上,身姿如柳,腰肢纤细却不失丰腴,宛若春日里最娇嫩的花枝。
她的脸庞如同精雕细琢的玉器,轮廓分明,眉如远山,眼似秋水,眸中波光流转,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深邃。
她的鼻梁高挺,唇若樱桃,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带着几分傲然与不羁。
她的乌发如瀑,高高挽起,插着一支金凤钗,她挑眉说道:“宣北齐公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