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关羽拿下宛城,张飞势如破竹的时候。
吴郡的唐瑁等人,也同样没有闲着。
其中。
以黄忠为主将,贺齐为副将,率领两千鹰扬军,以及两万会稽精锐,如今正在攻打徐州广陵。
只不过,镇守广陵的,是陈登陈元龙。
黄忠大军,一连七日,都无法攻破广陵。
“可恶!”
大帐内,凌操一脸不忿,“要是咱们有火药就好了,听说这玩意威力无穷,当初陛下南下益州,接连攻克白水关、剑阁,靠的都是这火药。”
“火药?”
黄忠冷笑一声,“难道没有火药,我们就打不了仗了吗?”
他目光如炬,扫视帐内众将,“诸位,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好好想一想,如何攻克广陵城!”
贺齐摇了摇头,恨恨道:“这个陈登确实难缠,再加上还有陈到辅佐,若是一味强攻,没有十天半月,根本难以攻克。”
“十天半月?”
黄忠眉头紧皱,叹了口气,“我们等不了这么久啊!若三日内还拿不下广陵,曹操援军一到,我们这一路只能无功而返,到时候,我们有何颜面去见陛下?”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通报声,“报!运粮官求见!”
“进来!”
很快,一名运粮官快步入帐,抱拳道:“将军,粮草已经运达。”
黄忠点头,正要说话,运粮官又道:“还有一事,唐太守听闻将军受阻,因此特派鲁主簿一同前来……”
“子敬来了?”
黄忠眼前一亮,不等运粮官说完,立即起身,“快请进来!”
不多时,鲁肃大步走入帐内。
“子敬,你来得正好!”
黄忠一把拉住鲁肃的手,“我们被陈登困在广陵城下已经七日,你可有什么良策?”
鲁肃微微一笑,“将军莫急,在路上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广陵城的情况,这陈登虽然能力出众,但广陵城其实有一个致命弱点。”
“什么弱点?”众人齐声问道。
鲁肃正色道:“这个弱点就是,陈登和陈到,两人其实并非同族。”
众人一愣,这算什么弱点?
更何况,这事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陈登是谁?
那可是徐州世家,名士陈珪的嫡子,自幼聪慧,先得陶谦赏识,后又得曹操重用。
至于陈到,不过是汝南寒门。
先投袁术,后降曹操,如今被曹操安排在广陵负责防务而已,两人一个天、一个地,当然不是同族。
就在众人不解时,鲁肃又道:“因此,我们可以用离间计!”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是啊!
让这两人不和,那么广陵防务一定会出现问题,到时候再攻城不就易如反掌了吗!
只是……
“计从何来?”
黄忠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陈登此人,最重名声。”
鲁肃缓缓道来:“陈登乃世家子弟,最重礼仪廉耻,若是强攻,他必死战到底,但若能以礼相待,或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黄忠眼睛一亮,“子敬的意思是?”
“我建议,明日派人送信入城,就说黄将军仰慕陈元龙大名已久,想与陈公子当面一叙。”
鲁肃说着,目光扫过众人,“以黄老将军的威望,再加上陈登的性格,他必然会答应。”
“然后呢?”贺齐追问道。
“到时候,黄将军只需以礼相待,与陈登谈天说地即可。”
鲁肃胸有成竹,“到时候,陈到和陈登之间,必生嫌隙。”
“这……”
黄忠有些迟疑,“真的会有效果?”
鲁肃微微一笑,缓缓解释道:“诸位可能还不了解广陵城内的具体情况,实际上,这城中守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陈登的私人部曲,另一部分则是陈到麾下的将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陈到出身寒门,一心想要建功立业,而陈登作为世家子弟,又是一城太守,推崇的一向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两人的身份地位天壤之别,也就决定了二人之间认知差异,因此陈到恐怕难以理解陈登与敌将谈天说地的行为。”
鲁肃环视众人,语气坚定,“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黄老将军与陈登的见面,不过是给他们二人一个开口的机会。”
“只要我们派人去送信,他们就一定会讨论这件事,而一旦讨论,必然会产生分歧。”
他停顿片刻,让众人消化这番话,最后总结道:“只要产生分歧,这就是我们的机会,等二人不和,城内防守必然松懈,我们才有可乘之机。”
黄忠听完,不禁击掌叫好,“好一个离间计!子敬果然高明!”
贺齐、凌操等人也连连点头,“这确实比强攻要好得多。”
“那就这么办!”
黄忠当即拍板,“来人,准备笔墨,我要亲自给陈元龙写信!”
看着黄忠干劲十足的样子,鲁肃嘴角微扬。
很快,黄忠的信,就送到了广陵城中。
陈登收到黄忠的信后,果然对身边的随从说道:“黄汉升乃当世名将,今日竟然主动邀我一叙,实在是难得的机会,我当赴约一晤。”
正当他准备回信时,陈到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说:“太守,此事恐怕有诈啊。”
陈登微微一笑,反问道:“有何诈可言?黄汉升乃堂堂正正之人,岂会耍什么花招?”
陈到急道:“太守,汉军屡次攻城,如今突然示好,必有阴谋,若太守贸然赴约,恐有不测。”
陈登面露不悦,摇了摇头,“陈将军多虑了,黄汉升当世名将,又有临淮鲁肃作陪,绝不会做出有辱名声的事。”
“更何况,此番会面,若能直接说服黄忠退兵,岂不美哉?”
陈到见劝说无效,语气渐渐激动起来,“陈太守,你也太天真了!这可是战场,哪有什么君子之约?我们应该严阵以待,而不是轻信敌人!”
陈登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陈将军此言差矣,为将者不能只懂得用武,有时以礼待人反而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陈到急得直跺脚:“太守若执意如此,休怪我将此事报与主公……”
陈登神色冷了下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尽管报便是,如今我是太守,广陵城,我说了算!”
陈到见陈登心意已决,脸上写满了不悦,转身就走。
陈登看着陈到的背影,只留下两个不屑的字。
“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