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标的话,张度稳了稳心神,对着朱标缓缓说道。
“殿下,微臣今日对您说了谎,但是微臣这实在是无可奈何。
要是微臣今日没有这么做,那凤阳的百姓跟微臣的女儿都会被杀了。”
张度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的神情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张大人,对方是谁,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详细的跟孤说清楚。”
“殿下,是陛下派来镇守凤阳的耿天喜,耿将军。
耿天喜来到凤阳之后,仗着自已位高权重那是无恶不作。
外出打猎任由马马匹随意的踩踏庄稼。
街上看到民女,长得漂亮的,不管对方是否婚配,强行抢到府上供自已玩乐。
有一次他骑马穿过街道,有个老人腿脚不便,没有及时让开。
他竟活生生的将老人当街鞭打致死。
不光如此,他还私自修改凤阳的税收,强迫百姓按照他定下交税。
这些年不少百姓被逼的走投无路,卖儿卖女来换取活命的粮食。
殿下,凤阳的百姓苦啊,过得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啊。
如果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将会在凤阳发生。”
张度声泪俱下的说完了这段话。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上报朝廷,任由这耿天喜在这胡作非为。”
朱标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强压怒火,咬着牙对着张度问道。
“殿下,您以为臣不想吗,但是臣做不到啊。
耿天喜仗着自已把控着军队,派人严守着城门。
不管是谁,只要想出城的,必须经过严密的排查才能出去。
臣曾经就写过密报,想让人藏在身上带出去,上京告御状。
结果却是被耿天喜的人搜了出来,耿天喜更是当场将人给杀了。
后来还威胁臣,要是再敢这样做,就杀了微臣的妻女跟当地的百姓。
为了妻女的与百姓的性命,臣实在是不得不屈服。
前几天,殿下你要来凤阳祭祖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当天耿天喜就派人抓走了臣的妻女,还有那些百姓。
以此要挟臣尽早将殿下给打发走,如果要是殿下发现什么问起。
就要求臣什么都说不知道,不然就杀了臣的妻女以及那些百姓。
臣实在是被逼无奈,这才不得已对殿下说了谎。
微臣自知是犯下了欺君之罪,殿下就算要杀了微臣都是应该的。
但是臣请求殿下救救我的妻女,救救凤阳的百姓。”
张度说完离开凳子跪在地上给朱标磕头。
朱标上前扶起张度,对着他说道。
“张大人,这不是你的错,耿天喜身为三品官,还手握凤阳的军权,这本就不是你能抗衡的。
今日孤来找你之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就当孤从未来过。
明日也是该怎样就还是怎样,相信孤,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朱标说完之后向着门外而去,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回到了住所。
回到住所之后朱标叫来了蒋瓛。
“你拿着孤的令牌回一趟应天,让秦良玉带着白杆兵前来凤阳。
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前方战事紧张,需要调兵前往支援。
今天的事万万不可泄露分毫,不然孤跟孤的这些兄弟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朱标将太子令牌给了蒋瓛之后嘱咐道。
蒋瓛拿着朱标的令牌,连夜骑马出城向着应天而去。
耿天喜的人一见蒋瓛拿着太子令,一问之下还是为了前方的战事回应天调兵。
自然是不敢阻拦,开城门放行,延误战机的罪名他们可担待不起。
这件事自然也是汇报给了耿天喜,耿天喜对此没有放在心上。
上个月徐达领兵三十万出征的消息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前方战事紧张,太子殿下要调兵前去支援也是情有可原。
并且张度的妻子跟那么多百姓还在自已手中,他不信张度会不顾及他们的生命向殿下告状。
此时的耿天喜还在想着朱标要早些回去,自已好上街继续物色物色美女。
自已府上抢来这几个早就玩腻了,也该换换新的口味了。
蒋瓛走后,朱标的脸上还是充满了凝重。
没想到这次回来祭祖碰上了这样的事。
耿天喜在凤阳经营了这么多年,恐怕凤阳的那些士兵都成了他的人。
自已要是贸然抓他,恐怕会逼得耿天喜谋反。
并不是朱标想的太多,耿天喜知道自已这些年做的这些事,自已被朱标抓了定然难逃一死。
反正都要死,耿天喜很有可能孤注一掷谋反,抓住朱标来求得一线生机。
朱标如果是自已一个人前来倒是不怕,就算耿天喜谋反了,在锦衣卫的护送下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但是这次不是自已一个人前来,还有那么多的皇子一起。
他们好多还只有十来岁,朱标不得不为他们的安全考虑。
况且张度的妻女跟百姓还在耿天喜的手上,还要让人将他们给救出来才行。
朱标也想过自已等人先出城,随后跟大军汇合之后再回来擒拿耿天喜。
不过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朱标给打断。
到时候耿天喜恐怕会以全城的百姓为人质,等到那时候自已将更难办。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佯装不知情,该怎样还是怎样。
让锦衣卫秘密去打探张度妻女跟百姓的下落。
等大军到达后,在一举将耿天喜给拿下。
朱标心中下定决心之后,叫来朱棡跟朱棣。
将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之后嘱咐道:“老二,老三,这件事你们都要装作不知情。
大哥之所以找你们前来,是为了保果耿天喜真的谋反了,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弟弟们的安全。”
朱棡跟朱棣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都表示定然会守口如瓶跟保护好弟弟。
想要伤害那些小家伙,除非先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朱标让两人回去休息后叫来了锦衣卫。
吩咐他们秘密在凤阳调查,一定要找出百姓被关押的地方。
做完这些部署之后朱标也是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