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深在离家不远处就看到从自家飘出来的浓烟,他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奈何左腿拄着拐实在是走不快。
回到家,从厨房走出来的何晴柔把顾景深吓一跳,只见眼前的女人脸都是黑的,头发炸炸的,不仔细看都不知道是个人。
“你这是要纵火烧房?”
“不是,我”
何晴柔话还没说完,顾景深就进入厨房灭掉了出烟点。
好些村民看到了飘在顾家屯上方的浓烟,都赶过来灭火,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景深,这是咋回事?”
“怎么这么大的浓烟?我们老远都看见了。”
“没事,让大家担心了,现在没事了,大家都去忙吧。”顾景深声音低沉道。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事就好,我们就走了。”
几人边走边回头,一脸诧异地瞥了几眼黑漆漆的何晴柔,几人嘀咕了起来:
“景深也是个可怜人,娶这么个媳妇,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谁说不是,今天一天都没消停,上午撞墙自杀,下午就纵火,还不知道明天能干出什么事来。”
顾景深双目蒙上一层冷意,“你到底想怎样?”
何晴柔:“……”想烧水,没生着火,冒了些烟有罪吗?不问青红皂白就先下结论,哼!
“说话啊。”
“烧水,洗澡。”何晴柔也没好气道。
顾景深也意识到自已错怪了她,转身进入厨房,看了看锅里的水,就去点火,不一会儿水就烧好了。
“水烧好了,我帮你装桶拎过去吧?”男人商量的口吻说。
“不用,谢谢你给我烧水。”何晴柔咬牙道。
她用水桶把水一桶一桶的拎进屋里,倒进自已的陶瓷盆里,几个盆子摆满了房间。
顾景深打量了几眼一趟趟忙进忙出的女人,今天确实很反常。
半天过去,房门终于打开了,两人四目相对,顾景深愣住了。
女人一袭淡蓝色修身连衣裙,更显盈盈一握。
她的头发如瀑布般飘逸半扎半散,发尾还滴着水珠。
女人那长长的睫毛下璨若星河的双眼,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姣好的容颜被衬的略显柔美。
何晴柔感觉洗了个澡仿佛脱胎换骨,她展颜一笑,时光都为之惊艳。
顾景深“……”这女人竟然也会笑,而且今天居然还破天荒地洗了澡。
只此一眼,顾景深喉结活动了下,仿佛便有了一眼万年的情愫。
但看着她额头的红肿仿佛是在提醒着自已不该多想。
何晴柔把水倒掉,从屋里收拾出来的换洗掉的衣服和换下来的床单毯子枕头套等。
她干活非常麻利,一会儿的时间全部洗干净晾上了。
此时的顾景深也做好了饭。
天色不早了,扎着两个羊角辫的顾景瑶回来了。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院落里的嫂子,还以为自已走错了门,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确认是自已家,才敢走了进来。
“瑶瑶,回来了。”何晴柔主动笑着搭话。
小姑娘怯怯地点了点头就赶紧回屋去了,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撵她。
何晴柔:看来这修复关系的任务是任重而道远啊。
接着顾胜利也下工回来了,何晴柔依旧主动打招呼。
“爸,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顾胜利一脸疑惑并小心翼翼接着话。
他自我怀疑之后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已家,没错是自已家。
吃饭的时候,顾景深把鸡蛋米饭粥还有一点腊肉一股脑的放在何晴柔的面前。
何晴柔愣住了,这是原主每顿饭的标准,但她不能这样做。
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鸡蛋可是好东西。
但是大多数人家养鸡下了蛋,都不舍的吃,要么去换点钱,要么换点粮食盐之类的生活必需品。
何晴柔看着其他人的清汤寡水似的粥和野菜团子,她把鸡蛋和腊肉放在桌子中间。
“以后好东西大家一起吃。”
顾景深惊讶地看着她,毕竟之前每顿饭都是这样,好吃的都给她,如果不合她的意,她就大吵大闹,左邻右舍都能听得见。
看着鸦雀无声的餐桌,何晴柔严肃地说:“你们不吃我也不吃。”
顾胜利见状忙说:“家里穷,委屈你了闺女。”
“爸,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
顾胜利差点老泪纵横了,她是喊自已‘爸’了,刚才没听错。
顾景深:“……”有什么地方不对啊,这人反差怎么这么大,难道脑袋真的撞傻了。
“快吃,以后吃饭咱们一起吃,我不会搞特殊吃独食。”何晴柔笑着说。
“瑶瑶,你太瘦了,吃点有营养的。”
顾景瑶看了看旁边的哥哥点头后才敢接下。
吃完饭,何晴柔回到房间,房间里一收拾干净多了。
她不经意间打开了抽屉,有一封信还有一本被撕的七零八落的书籍。
打开后,她傻眼了,瞬间一段不好的记忆涌上脑海。
这是顾景深最喜欢的军事方面的书籍,昨天被原主撕了。
原因是原主写给初恋梁兴洲的信件顾景深没给她寄出去。
她这一波操作无异于是让顾景深在青青大草原上扎了个猛子。
可以想象顾景深当时被气成什么样了。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已的妻子心里整天想着别的男人。
但顾景深还是克制隐忍住没对原主发脾气。
只是原主今天用自残的方式威胁顾景深,他才无可奈何同意离婚。
何晴柔拿出原主的信撕了个粉碎,原主造的孽自已来补,天呢!
想到自已要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这让一个母胎单身二十三年的她还真不适应。
何晴柔一脸无奈的看了看房间的床自言自语道:这床未免小了点。
能勉强躺下两个人,但是肯定会不可避免的碰到彼此。
顾景深洗漱完慢慢的进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还带着未擦干净水珠,给他帅气的脸庞又增加了几分冷峻。
何晴柔看了一眼感觉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
“头还疼吗,给你药抹一抹吧。”
原来顾景深今天出门是托人帮忙给她买药。
“不疼了。”
“还有就是这几天最好别沾水。”顾景深轻声叮嘱。
“嗯。”
这男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原主这段时间太过分了。
顾景深熟练的把一张席子展铺在地上,然后又伸手去拿被子。
自从俩人结婚后,顾景深睡床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不行,你不能睡地上,你腿上有伤,地上湿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