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许昭醒来的时候，是七点半，起来看了眼手机。
零碎的冬：早。
许昭回复：早安。
她还真是高中生啊，许昭至今还觉得做梦一样。
陈意学完习，就躺床上玩手机，忽然她又想起昨晚跟舟的对话，真是......怪心动的。
心里一直小鹿乱撞，她急需一个出口，点开微信聊天框，迫不及待地跟林巧然说了。
林巧然嘴抽了抽：“你的意思是，你有点喜欢上次跟我们玩游戏那个人？”
陈意：“嗯，可能是习惯了吧，也可能是情感寄托，反正就是有点喜欢。”
林巧然努努嘴，眉间掠过一丝悲伤：“你知道他多大吗？知道他做什么的嘛？”
陈意想了想，好像她真的对这些一无所知。
“不知道......但是他上班了，应该比我大，看他说话的口吻，应该大不了几岁。”
“这很难评。”
陈意有些忍不住辩驳：“可是他是我在游戏里第一次有好感的人，换作别人，我做不到。”
不知道戳到林巧然什么点了，陈意第一次觉得她说话怪严肃的：“他只是游戏里对你好，想想现实。”
陈意知道她虽然说得不好听，但是也是事实，她回道：“嗯，我知道。”
陈意看向窗外的天空：“是啊，游戏里的人，又能陪多久呢。”
却不知对面的林巧然放下手机后也是望向远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高中，游戏......林巧然叹了口气。
许昭忙着手头的东西，门被推开，是王之成，另一个项目的组长，跟许昭关系挺不错，称兄道弟。
“大忙人，你们组的，转接一下。”王之成把东西放在许昭前面。
他两手撑着办公桌，声音明亮：“喂，我看你们组那个小安，对你有意思啊，人长得也挺漂亮的。”他挑挑眼睛，暗示道。
许昭头也不抬：“没兴趣。”
“不是吧，去年那个晴晴你不喜欢就算了，小安这种清纯的你也不喜欢啊，哎我真好奇你喜欢什么类型。”
“哥，工作时间呢。”许昭终于抬头，提醒他。
“切，老板是我爸你又不是不知道。”王之成知道他工作狂的性子，也不自讨没趣，拍拍手出去了。
许昭摇摇头，有个爸撑腰就是不一样，大少爷从小洒脱惯了。
晚上，林巧然忽然说心情不好，叫陈意去唱k。
陈意去到包间的时候，林巧然已经在唱了，桌子上还有一瓶开了的酒和几瓶没开的。
她在唱五月天的《后来的我们》。
“也许你还记得
也许你都忘了
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只期待后来的你能快乐
......”
歌声很有感情，也在调上，听起来蛮悲伤的。
陈意没打扰，坐在她旁边等她唱完。
“怎么了？”等林巧然唱完，陈意才问。
林巧然笑了笑，有些勉强：“就是想起一些往事。”
陈意云里雾里的。
林巧然拿起一瓶啤酒就灌嘴里。
“游戏里的人，是不能走到最后的。”她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看林巧然面颊泛红，想来是有些醉意了，她虽然爱喝，但不是很能喝酒。
“啊？”陈意反应过来，这是还想着今天早上陈意跟她说的话呢。
“好好好，不能就不能。”陈意看她心情不好，只顾着哄她。
林巧然被呛了一下，陈意忙拿纸巾给她擦嘴，她眼泪从眼角溢出来，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发自内心的。
林巧然推推陈意：“快去点歌，坐着干嘛呢。”
陈意只好起身去点歌了。
唱着《星月神话》，陈意余光瞥见林巧然在走神，寻思着她一直在念叨游戏，是不是跟游戏有关。
放下话筒，陈意问道：“是跟游戏有关吗？”
歌词正好唱到“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
“在一起，也不会有结局。”林巧然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陈意想起林巧然是谈过一次恋爱的，刚认识的时候提过，不过没有多说，于是她问：“是不是跟你前男友有关？”
林巧然终于有了正面回应：“嗯。”她眼睛有些了，“其实我早就放下他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你提起，我就一直想着，觉得很不甘心。”她像个孩子一样，眼泪止不住地流。
陈意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背。
“嗯嗯，你慢慢说。”
林巧然终于打开话匣子，娓娓道来。
“他叫严其，我跟他是在我高三的时候，打游戏认识的，他游戏里很会照顾我，我们经常一起玩，慢慢的，我们就相爱了，跟他说了我高三，他也没有跑，反而说，会等我毕业。”
“就这样，在他的陪伴下，我考到了现在的大学，我们约好，等我毕业就奔现。很顺利的，我们见面了，他跟照片里差不多，当时他23岁，已经工作五年了，十八岁毕业后就不读书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就这样，我们交往了。”
“那个暑假，我很开心，他带着我去旅游，我们一起做了之前计划好的所有事情。却不想，在一次他送我回家时，被我爸妈撞见了。我爸妈劝我分手，说他学历不高，家底也不丰厚，配不上我，还说要送我出国。那段时间，我跟他们闹得很凶。一开始，严其跟我一样，都没有放弃，还在秘密交往，直到有一天，他说他累了，说配不上我，我们就分手了。”
“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分手了。”
听林巧然说完，陈意心里也五味杂陈。
“没有什么大开大合，就一句配不上我，他就放弃了，很现实吧。”林巧然自嘲一笑，坐起来又喝了一口酒。
陈意心疼她，也恨自已没有会安慰人的嘴，只能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喝酒。
“所以啊，我才劝你不要对游戏里的人付出太多感情，我怕你走我的老路。”
陈意握住林巧然的手：“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走出ktv，林巧然醉得要靠在陈意身上才走得动，这样子两人也不能挤公交了，陈意掏出手机正要打车，忽然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许昭跟部门的人聚会，刚出门，就看见陈意，肩上还靠着个醉得不轻的女人。
陈意有些尴尬，被学生的表哥撞见自已大晚上的还在外面晃荡，不会对自已印象变差跟冯妈妈投诉吧，那可不行。
陈意尬笑道：“这么巧，我跟我朋友唱歌呢，她心情不好喝醉了。”
许昭的同事们还没走远，转头跟他说再见，小安看见他在跟个陌生女人聊天，有些急了，却没资格说些什么，只能随大众说着再见。
许昭挥挥手，接着看着陈意，今天很热，她穿得也很清凉，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斯文大学生打扮，今晚她上身穿了个无袖碎花衫，下半身一条短裤，露出长而白皙的腿，脸上化了淡妆，表情变动间很有灵气。
“我送你们回去吧，不安全。”许昭道。
陈意本来是要打车的，听到他说不安全，也有些犹豫了，现在九点多，林巧然还醉成这样。
“好。”陈意站在原地，等许昭开车出来。
陈意跟学生表哥没啥好说的，许昭也不是话多的类型，于是一路无言，除了林巧然偶尔发出点呓语。
很快就到了林巧然家。
“你扶她上去吧，我等你下来送你回去。”许昭嘱咐道。
“嗯。”
很快陈意就把林巧然安置好，又重新回到许昭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