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撒在地面上,宽敞的房间一角放着一架钢琴,黑色的光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而钢琴的面前坐着一位俊逸的少年,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快速跳动着,音乐声流畅而出,只是那琴声听起来急切仓促中还带着浮躁杂乱。
钢琴声突然刺耳,他似乎情难自控,十指落在键盘上,逐渐攥成了拳头。
低垂着脑袋,秀发半遮面,优越的鼻子高挺,嘴唇微张,企图控制情绪,但都是徒劳。
“宝宝别那么大的火气嘛,其实仔细一想,结婚也不一定都是坏事,林家小姐留学归来,知书达礼,而且也很擅长乐器,你们以后再一起肯定有说不完的话,这多好啊,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一位人手上端着水果身姿摇曳而来,踏进房间,将手上捏着的水果塞进少年的嘴边。
容寂无奈的抬头,圆润的眼睛里攀上了不少的红血丝,直勾勾看着她,竟然有种美强惨的感觉。
“虞女士,这就是你找儿媳妇的标准吗?”
见他不吃,虞双双直接塞进了自已的嘴里,嚼着,“怎么会,我选儿媳妇的标准是只要人不坏,你喜欢就好。”
“那你还帮着爸爸一起逼婚?”容寂没好气的旋身而坐,与她面对面,那双渗着红的眼眸此刻稍微收了收戾气,放松下来的狗狗眼湿漉漉又泛着红,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哎呀宝宝~”虞双双也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他们做父母的理亏,放下盘子就冲着他撒娇,“妈妈就你一个儿子,自然是想你好,我知道你喜欢玩,所以你看我们都没有逼你继承家业,你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我们不是支持的?这个林家小姐,是你外祖父在世的时候定下的,人家那边没有犯错,咱们也不好提退婚。而且我听说这个林小姐一直都是喜欢你的,你就试试嘛,先婚后爱什么的,也很甜的。”
容寂一双眼睛满腹怨念的瞪着她,“你能不能少看一点霸总小说,你自已就是豪门太太,你觉得这合理吗?”
“不合理呀。”虞双双回答得理所应当,“所以我时常代入自已是个普通小白花来着。”
“妈!”容寂是真有点恼她了。
虞双双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什么发现,低声嘶了一声,“宝宝你不对劲,你以前拒绝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坚反感,你……是不是这次出去的时候遇见了什么人?”
她的儿子她最清楚了,虽然天生爱自由,之前也很抵触结婚的事情,但哪里像今天这样压根说不通,还跟她生气了。
这一次容寂沉默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反驳母亲的话。
他确实遇见了一个人,他记得夜清烟的话,她说一定要选择一个自已真心喜欢的人才行。
所以他绝对不要过将就的人生,他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他说了算!
虞双双看他沉默的样子仿佛是想起了某个人,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八卦了,“还真有呀?跟妈妈说说到底是谁。男的女的。”
这不就是小说里经典的爱情萌芽桥段吗?
“妈……”容寂抿唇无奈抬眸看她。
虞双双见儿子是真的恼了,也就不问了,“好了好了,妈妈不问就是了,不过你要是有喜欢的人,爸妈还能帮你努努力,但你心里要是没人,那你就还是只能和林小姐结婚了。”
虞双双离开的时候还顺手替他关上了门,他怎么会不知道妈妈最后那句话是引诱他说出实话。
但容寂一向懵懂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困惑,他有喜欢的人吗?好像没有吧。
脑海中浮现出的那道清瘦女生身影,他也归咎为她做的饭好吃。
他走了那么多天,甚至都没有给她说一声,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着急。
他赶忙打开门,追出去,“妈,你把手机还给我呗。”
虞双双扭动着风情万种的身姿,“哦那可不行,你爸爸说了,绝对不可以把手机给你的。”
“妈!”容寂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虞双双毫不留情的离开,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留下容寂原地炸毛,他都已经消失这么多天了,不仅仅作为夜清烟邻居还有她直播间的大哥,她肯定会以为他跑了去看别人的直播了。
容寂苦恼垂眸,宽大的手掌覆盖上了面部,中指和大拇指捏上了太阳穴。
之前被妈妈找到的时候就该搬家的,但当时又舍不得夜清烟,结果那天忽然他家忽然就冲进来了一堆人,被抓回来后,手机直接就被没收了,他们压根就不让他联系外界,生怕他又跑了。
不行,他得要想想办法才行,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
夜清烟想着最近的自已的日子也是好起来了,只是自已在家学习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而且当下她如果仅仅只是唱歌,时间长了,大家也会觉得厌烦的,看来她还要学学舞蹈才行。
看来她需要去了解一下舞蹈机构了。
夜清烟刚打开门就看到温珣扶着墙缓慢回房间。
中午吃了饭温珣就一直在楼下,他这会儿一个人悄悄上来干嘛?
昨天医生好像说每天都要换药来着。
她走到她门口,敲了两下门,温珣一转身,就看到他手上拿着的药袋子。
“你怎么来了?”温珣看到夜清烟后把药袋往身后一扔了,假装无事发生。
“你……是不是该换药了?”
夜清烟确定他是上来换药的,只是换药都不叫她,他难道还想自已一个人换药不成吗?伤在后腰,他一个人能行吗?
夜清烟主动走过去,坐到床边,“行啦,别藏了我都看见了你是想自已换药吗?你后脑勺长眼睛了?”
她从床上找回了药,想起刚才他藏药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
温珣被她讽刺了也不觉得被冒犯到了,浓墨一般的眸色,在瞳中缓缓漾开,“我看你挺忙的,不想打扰你了。”
“再忙也有照顾病人的时间,你把我当什么了?”夜清烟拿上棉签盒准备好的纱布。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她看温珣还一动未动,压着眉,“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