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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姑娘也太傻了吧？”
“这邹道输了无非就是丢点脸，但她输了该怎么办？”
“万一，万一邹道让她去青楼当姑娘，她也去？”
看热闹的声音传出：“青楼，就她这姿色，换做你会去光顾他？”
“呃……哈哈。”
“指不定这姑娘倒贴？”
……
卫瑾琛面色阴沉，向来喜怒难显于色的他今天的表情尤其之多。
将那些嬉皮笑脸说风凉话的人记住，若有机会，这永安县可不仅有青楼，兔笼可也有不少。
“别胡说，这姑娘既然敢下这赌注，就代表她有这自信，你们在这图口舌之快，倒不如想想，如果这姑娘拿出证据来了……武都头会怎么招待你们？”
呃……
人群议论只剩一滞，不少人纷纷面色一白，看向冷笑着看着他们的武定山。
“咕噜。”
口水吞咽声四起，他们好像忘了，这黑瘦村姑好像与武定山交好？
不少人心生怯意，往人群之后走去，看个热闹把自已贴进去，那可太不划算了。
洛青萍却对议论之声毫不在意，前世她被诬陷失去工作的时候，听到的话可要比这些小人之言难听多了。
她从武定山背后走出，从她刚才说出李约可能死于谋杀开始，李季的头便再也没能抬起。
洛青萍穿过披麻戴孝的李家人，视线在一个梨花带雨的娇艳妇人身上稍作停留。
眼如青狐，肤泛荧光，虽是麻衣戴孝，但却掩饰不了她那俏丽之色，更藏不住她的丰腴之色。
视线移动，洛青萍目光落在死去的李约身上，刚才在人群里听过不少李家的事。
李约早年丧妻，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帮他成家立业。
在六年前与莫氏成亲，这六年来二人感情甚笃，却没有一子半女出生。
稍稍蹲下身子，洛青萍并无什么机会的朝着李约的尸体摸索过去。
入手僵硬，关节难弯，此刻虽是夏日，但明显已经有了尸冷。
洛青萍将李约紧闭的眼颊打开。
“姑娘！”酥麻的声音传来，洛青萍回头，这李莫氏适才难怪不作声，这得娇柔佳人，想要为自已丈夫讨要公道，的确没什么压迫力。
“你非仵作，按理来说，我夫君的遗体不应该由你来核查。”
“但事关人命，也关乎吴大夫和季儿的声名。”
“既然要查……”李莫氏仰起头，肤衬骄阳，眼中晶莹闪烁：“那便请林仵作前来。”
“验身吧！”
洛青萍嘴角掀起一丝笑意，但围观人群却又骚乱了起来，连武定山都不由叹息一声。
死者为大，如果不是死因难辨，且涉及凶杀案，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如今，没有任何一个家属会希望将自已亲人的尸体交给仵作验身。
尤其李莫氏所请，还是永安县的一等仵作林付晓。
在众人心中，此刻已经没了悬念，试问李约若真是他杀，李莫氏又怎么会提出邀请林付晓来验身？
“姑娘……你认输吧！”
“死者为大，李约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多年与人为善，也算一良善之人，给他留点体面，囫囵的入土为安吧。”
“这李莫氏也是可怜人，之前丈夫病毙，好不容易寻了个知心人，却又多年未有身孕，而今李约去世，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邹道忐忑的心立刻坚定了起来，成紫红的脸上闪过些得意，摸着自已的脸狰狞道：“丑丫头，人知美丑，但猪狗……”
“嘶！”围观之人倒吸一口气，纷纷看向邹道：“这人好恶毒的心思。”
卫瑾琛阴冷之色消散，好似恢复往日之平静，但他身边的卫平安两兄妹，却不由在夏日之下，紧了紧衣裳。
好冷！
洛青萍笑意收起，冷冷地看了邹道一眼，这种人，当真是恶心。
本不想手染人命的。
但他既然想死，那便成全他吧！
“李夫人，仵作就不必了。”洛青萍摇摇头：“李约的尸体已经僵硬，尸冷形成，双眼浑浊。”
“仵作来了，也无非就是确定下死亡时间。”
“至于死因，可不是单纯的仵作可以查得出来的。”
人群一愣，随即哄笑。
“姑娘，仵作查不出来，难道你就能查出来？”
“对对，有本事你说个时间，这李约是什么时候死的？”
洛青萍环视，看向依旧跪伏在地上的李季，而后似笑非笑的看向李莫氏：“李约身死时间，应该为昨夜亥时内吧。”
李莫氏脸色悄然一变，惊慌之色闪过，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微低着头道：“我，妾身也不知夫君何时去世。”
“只是，只是今日早间梳洗之时，发现我夫君无动，方，方才呼人而来。”
洛青萍不是查案之人，她只基于自已所见，所知为死者，为吴庸，也为自已讨一个公道。
这李莫氏看着怜弱，但却不是真个没主见的。
不然以她的姿色，不说再嫁多好的一个人，却也不至于嫁一个大自已二十有余的屠夫！
对，李约发家之前，就是屠夫出身。
这样一个人，如何配得上眼前的李莫氏？
“这黑丫头，说的一套一套的，我差点还真被她唬过去了，看来她是在这瞎蒙呢，大晚上的哪个不睡觉？睡着了谁知道身边人是死是活？”
“是极，换我来，我也能猜，什么亥时，我偏才子时，丑时……反正又没人看着李约咽气。”
……
卫瑾琛惊讶地看了洛青萍一眼，他见过不少死人，以他的眼光判断，这李约身死时间的确在亥时和子时之间。
只是他没有洛青萍这般自信，竟然直接言明亥时所属。
洛青萍回过头，费力的将李约翻动些许。
“李夫人，适才我看夫人多抽泣，却不时张嘴欲呕，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看着洛青萍将李约尸体翻起，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有勇气去请仵作验身，却无勇气看洛青萍翻动一具尸体。
紧张，莫名的恐惧之下，她竟然忘记回话，只能不住地看向跪在李约身前的李季。
“李夫人？”洛青萍拨开李约后脖的头发，几颗疹子显露，洛青萍摇摇头。将李约的尸体轻轻放下。
“奴家在此恭喜，李夫人承子之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