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跃回到家里,回到自已的房间,很大声的关上了房门。
卫倾在外面敲门,里面并不理会。
推门进去,梁跃躺在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门口,假装睡觉。
“梁跃,你给我起来!”
梁跃躺在床上没动。
卫倾走到床边,气的一下子把梁跃从床上拉了起来。
梁跃满脸的不服气。
“跃跃,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有多糟糕吗?”
梁跃用倔强的眼神看着母亲。
“妈妈,别的孩子说什么,我都可以不理会。但是,你不能骗我。你答应我,不再和萧木在一起的,但是,你们其实还是一直在一起,对吧!”
“妈妈也有追求自已幸福的权利,他爱妈妈,他也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强烈的反对?”
“我知道你很早以前就和他在一起了,在我爸爸在世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了。妈,我为你感到羞耻。”
“羞耻!你竟然这么和你的母亲说话?”
卫倾恼羞成怒。
“妈,只要你以后不和萧木在一起,我代表我爸爸原谅你。”
卫倾不相信似的看着自已的儿子,这个孩子长大了,他有了自已的想法,他有了自已的观念。
“跃跃,妈妈爱你。你在妈妈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萧叔叔他真的爱妈妈,萧叔叔也真的爱你,否则,妈妈也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你要相信妈妈,好吗?如果萧叔叔对你不好,妈妈会第一时间离开他,连考虑都不考虑。”
“他现在就对我不好。”
“他曾经对妈妈说,他甚至想把自已的心挖出来给你看看,他会真的像一个父亲一样,深深的爱着你,关心你的成长,把你抚养。跃跃,妈妈为你什么都考虑到了。”
“那你考虑我的感受了吗?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
卫倾默默的走出了房间,木然的关上了儿子房间的门,母亲就站在门外。
“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
卫母抱怨道,比起外孙,她当然更爱自已的女儿。
第二天中午时分,萧木从银行匆匆赶到了卫倾家,卫母接待的他。
两个人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萧木缓缓的讲出了他和卫倾之间的故事。
“这孩子像他爸,倔强自私。”
卫母无奈的叹了一气。
“你若真的爱她,你们就结婚吧。等这个孩子认可,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跃跃不同意,你们就不结婚了?”
卫母看的明白。
“卫倾这边,我再给她说说。你们以后再生孩子了,这个孩子我带着,不影响你们。”
“卫倾不能再生了。”
“什么?”
卫母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已的女儿才三十出头,就不能生孩子了。
晚上,卫母坐在卫倾的房间。
“那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当时婆婆非让我顺产,因为难产大出血,不得已,紧急转了剖腹产。”
“梁沙呢?当时梁沙也是要求你顺产吗?”
“他什么都听他妈的。”
“你儿子要是继承他爸的这个优点也好了,就继承一些不好的基因。”
“跃跃是无辜的。”
“咱不说这个了,那个萧木,还真是一个难得一遇的好男人,你还是要好好珍惜。我建议,你们还是尽快结婚吧。到时候,跃跃同意不同意,都得同意。他父母那边怎么样?是什么态度?”
“他父母想要抱孙子。”
“只要萧木不在意这个,你还犹豫什么。我看萧木和梁沙不是一样的人,梁沙那就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少了妈,他活不了。”
一提起梁沙,卫母意难平。
“没得到的,总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谁又能料得到呢。”
“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母女二人商议许久,卫倾点了点头。
要追到女孩子,第一步是讨好丈母娘。这真是千古真理,萧木在心里暗笑。
卫倾自然不能直接对萧木提结婚的事情,卫母委婉的向萧木表达了,萧木心领神会,感激不尽。
这是一场精心安排的约会,豪华的餐厅一角,两根罗马柱立在一旁,正好隔出一个稍微隐蔽的角落。萧木满脸激动,走到卫倾面前,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是一个钻石戒指,硕大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快乐的光芒。
“倾,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
萧木给卫倾戴上了戒指,大小正好合适。
戴好戒指,在抬头的瞬间,卫倾突然看见萧木泪流满面。
“倾,你知道这一刻我幻想了多少次吗?无数次!无数次!”
梁跃发现母亲和姥姥都带着某种莫名的喜悦,似乎是要庆祝什么似的,小孩子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没有不透风的墙,梁跃还是知道了。
喜悦一下子从高空降落,摔得稀啪烂。
卫倾发现梁跃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地上那一大摊子鲜血,刺目,卫倾什么也看不见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萧木陪在她身边。
回忆,努力的回忆,想起来了,卫倾从床上坐起来。
“跃跃呢?”
萧木抱住卫倾,哽咽。
“跃跃没事,已经救回来了。现在她姥姥在看着他。”
卫倾长出一口气,在萧木的劝说下,又慢慢的躺下。
两个人握着手,默契的流着眼泪。
“对不起。”
“对不起。”
没有谁对不起谁,爱情,错了吗?
梁跃用自已的视死如归成功的阻止了一起婚姻事件。
“为什么?”
母子两个人并排坐着,谁也不看谁。
“你不能对不起我爸爸。”
“你爸爸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又怎样?你曾经欠他的。”
母子之间还是生了隔阂。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越是刻意避免的事情,越是控制不住的发生。这是人生的悲剧之一。
“他一直在,他死了,他的幽魂还在。”
卫倾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我们分手吧。”
“爱有很多种,有缘有份,有缘无份。我们显然属于后一种。”
萧木学会了喝酒,他以前是很乐观的一个人,一直信奉享乐主义,只要现在,不管未来。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渴望一种长久的东西,甚至是有点苦行僧的感觉。
“我可以等。”
“哪怕等到海枯石烂,哪怕等到天涯海角,哪怕等到生命终结,我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