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两人在一北一南,日常也只通过叶七知道萧琰的近况,于她没有什么影响。
知道若雪要离京,太子妃亲自来送她:“雪娘妹妹,转眼又是这一年的桃花宴,你怎么不赏了春桃再走?”
若雪有些恍然,去年的桃花宴上,若非她发现了太子妃被下毒一事,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柔柔一笑:“娘娘,您如今做了母亲,可还有精力办桃花宴?”
太子妃皱眉:“如今,我可没这个闲心了,成日就想着小木鱼的事儿。既然今年你也不在京都,我这桃花宴办了也没意思……”
两人说说笑笑,太子妃瞅着四下无人的地界,附耳道:“太子殿下着我给你说一句,衡山公主手下的青娥军,依旧归你管着。你与庆王帮扶东宫的点点滴滴,他看在眼里,望你不要对他心生芥蒂。”
若雪颔首。
衡山公主一向与东宫走得近,因她多年前对璇玑公主一案火上浇油,如今被太子勒令禁足公主府。
她握住太子妃的手,“放心,我只盼着太子日后成为明君,娘娘成为贤后,怎么会生嫌隙?”
太子妃放下心来,笑得眉眼弯弯。
景帝的身子自宫变后,就越发不好。
若雪一行还在青州河上乘船下江南时,便听到了景帝薨逝的消息。
举国缟素。
接着,便是太子克承大统,改元通和,太子妃册封为皇后。次年,两人唯一的皇子,名正言顺地奉为皇太子,入主东宫。
政通人和,四海升平。
这一世,没有了萧琰的盘算,一切都不同了。
然而,这一世的转变,却都因萧琰的盘算。
没有萧琰的安排,端王不会贸然发动政变。
她也不会知道,原来伪造霍不屈通敌案的,是狼子野心的端王。
没有萧琰的安排,宁王与端王不会一击毙命,自然也不会有后来的暴乱起义。
若雪看着两岸的青山绿水,是不是神思恍惚,想到萧琰那疯癫又执拗的眼神,心头微微颤动。
明絮走到甲板上,拍了拍若雪的肩膀:“雪娘,你都站在这船头,愣了一个上午,想什么这么起劲儿呢?”
“我在想,萧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明絮神色复杂,“你们都成亲了,你还不知道自家郎君是什么样的?”
若雪摇摇头,叹了口气。
萧琰有太多面了……
他心机深重,思维缜密,远看是个君子,实则是个小人,有时言出必行,有时又翻脸不认账……
她拿他,实在没有好办法。
船头猛地一晃,若雪“哇”的一声,搜肠刮肚地吐了一滩。
若雪捻着绣帕擦擦嘴角的污渍,被明絮扶到船舱里,“你这丫头明明晕船,还非要站在船头。”
白月忽地想到了什么,表情复杂,“姑娘,您好像这个月还没来葵水……”
若雪心头一惊,默默按住脉搏。
完了。
是喜脉。
若雪想起了那夜两人在书案上的亲热,耳尖发烫,耳珠通红。
明明事后吃了系统中的紧急避孕药,却没能成功避孕。
若雪眸光微颤,眉头一拧,“这件事,不要告诉萧琰。这是我的孩子,我会养大她的。”
明絮挑了挑眉,“你与庆王……还真是理不断,剪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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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真真是个宜居之地。
若雪与明絮自从到了江南,乐不思蜀,一年才回一次京都。
花容也从京都开到了江南的繁华市镇,连带着专做跌打损伤药膏的明仁堂也在江南遍地开花。
明絮一跃成了大周女首富,买卖生丝,把生丝和绸缎贩售到南洋,可谓富可敌国。
她一生未嫁,只愿做个潇洒自在的小富婆。每每在南洋寻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都带回一箱笼,送给若雪。
准确地说,是送给若雪的小宝贝,温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