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连天,狼烟滚滚,遍地都是尸骸。风沙掩埋了他们残缺的肢体,却掩盖不住这场战斗的惨烈。
商羽身着的白色对襟长袍,己然被鲜血浸透,恰似绽放的曼殊沙华,透着诡异而妖艳的气息。他跪在地上,腰间鲜血不断渗出,整个左臂更是血肉模糊。尽管疼痛钻心,他却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声响,这是他仅存的自尊。
在他对面,有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此刻,这个女人正缓缓朝他走来,脸上那狡诈的笑容,令人心生厌恶。
商羽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那迦竟如此大动干戈,几乎把整个浮屠宫的人都带来围剿自己。难道仅仅因为自己这个叛变之人?“呵呵,那迦,你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商羽,事己至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那迦收起脸上嘲讽的笑容,冷冷地问道。
眼前之人,曾是她的心腹,这突如其来的背叛让她猝不及防。但事情既己发生,便只能一件件去解决,所以她先来呜咽谷看个究竟。
商羽察觉到那迦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苦笑着缓缓开口:“那迦,我只想说我不欠你的。当你踏上那条无法回头的路时,就该料到会有今天的背叛!难道血麒的事还不足以让你吸取教训吗?”
血麒,那个为了她而被挚爱误解,最终命丧墨萧之手的人。此刻,那迦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这让商羽忍不住朝她怒吼。
“你懂什么?!你知道血麒死了我有多痛苦吗?要不是被墨萧那个贱人囚禁,我怎会让他死?!”原本还算平静的那迦,听到商羽这番话后,情绪竟有些失控。原来,她从未想过血麒会为她而死,更没想到商羽会背叛自己。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让她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当商羽再次撕开这个伤口时,也刺痛了那迦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呵呵,你不过……呃……”
商羽话还没说完,一双利爪便朝他抓来,紧紧掐住他的脖子,那迦眼中透露出阴狠的神色。
“别怪我,是你不该提起他的。”这是商羽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那迦看着缓缓倒地的商羽,袖子一甩,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把他带回去,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当一个人冷静到极致,往往就会逐渐走向疯狂。那迦此刻便是如此,她异常冷静,所以才会佯装撤退,引诱商羽出来截击,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女人一旦疯狂起来,有时确实可怕。
“砰”的一声,商羽竟突然从那迦手下的手中消失了,这让那迦大为震惊。
“难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一个白色身影,幽幽地出现在他们不远处,嘴角挂着一丝熟悉的微笑。
那迦看着来人,不由得眯起眼睛,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莫名奇妙的人
有人说,蝶恋花是世间最悲哀的爱情,因为蝴蝶与花儿注定无法长相厮守。即便能有短暂相聚,最终也只能走向分离,花儿会凋零,蝴蝶也会死去。
在血魂殿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却呈现出百花争艳、蝴蝶纷飞的奇异景象。然而,与这美好景象格格不入的,是花丛中一个墨色的身影。
“是谁?”墨萧突然察觉到一股陌生气息在花海中弥漫开来,顿时警惕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箫,严阵以待。
“姑娘莫怕,我并无恶意,只是想问问姑娘腰间的玉佩是从何而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让墨萧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几分,但她依旧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墨萧拿起腰间的“天使之泪”看了看,犹豫着打量眼前之人:只见他身着墨色衣衫,眼眸明亮,身上却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杀气,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这是一位故人的,不知阁下为何对这东西感兴趣?”墨萧端详了他许久,最终还是如实相告。
“故人的。故人的……好吧,多谢姑娘。若无其他事,在下便先行告辞了。”墨色身影喃喃自语了两句,随后便转身离去。这让墨萧颇感莫名其妙,但出于礼貌,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墨萧的思绪又回到现实。她左手紧紧攥着“天使之泪”,心中却想着那个突然不辞而别的孤岚。
孤岚,那个优雅自信的男子,为了不连累自己,选择独自奋战;为了众人的安危,甘愿牺牲自我。那个孤独的人,此刻究竟身在何处?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又一股陌生气息扑面而来。还没等她开口,来人便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是不是墨萧?”
墨萧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的人,不禁一阵头疼。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净有奇怪的人来找自己。她右手抚着额头,回应道:“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
“太好了,请跟我走吧。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夜煜听到她的回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跑。
“喂,你是谁啊?要带我去哪儿?为什么要我跟你走?”墨萧用力挣脱他的手,冷冷地问道。她可不是小孩子,对陌生人的话可不会轻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