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虞睁眼,眼前的景象己经变成了繁华的街道。
来来往往的行人让衡虞有一瞬间产生回到了现实世界的想法。
这里就是引棽吗?
衡虞收回视线,顺着人流走动,她要去哪里找祭乄,这座城很大,她只有七天的时间。
“仙萝要抛绣球了,我们快过去看看。”大部分行人开始朝着一个地方涌去,衡虞被挤着和他们朝着那个方向去。
这是一个宽阔的场地,场地上有一座三楼高的木质楼。
二楼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穿着红色绣花衣袍的姑娘,那应该就是这些人嘴里说的仙萝。
仙萝长得很漂亮,鹅蛋脸,桃花眼,柳叶眉,绛珠唇,肤如凝脂,巧笑倩兮。
她手中举着一个红色的绣球,上面用绿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图案。
仙萝撑着栏杆看着下面的人群,人群立刻欢叫起来,“仙萝,扔这边。”
“好了,诸位安静,我们要开始了。”说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从仙萝身后的屋子里出来。
说话时,声音中蕴含着术法的力量,底下的人群安静下来。
衡虞艰难地想要挤出人群,然而,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
楼上的仙萝己经抬手准备把绣球抛出来了,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什么,手中的绣球拐了一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抛了出去。
底下的人群骚动起来,五颜六色的术法打向空中的绣球,绣球迟迟不见落地。
不过衡虞没看见这些人首接用术法接绣球,想来是规则不允许。
衡虞渐渐被挤出了人群,然后,她看见了祭乄,远在另一边站着的祭乄。
祭乄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眼睛无神的盯着空中的绣球看着,衡虞与他实在相距太远,只能在人群外看着他。
那绣球在人群中颠了很久,己经没有人在使用术法了,绣球滚向人群外围,又被不知道谁的长手拍向了中央。
祭乄的眼睛动了动,衡虞瞧见他手上的动作,心中一紧,“祭乄不会想抢绣球吧?”要是和这里的人有了交集,她还能带他回去吗?
衡虞心中念头闪过,从空间锁里掏出一块鱼干朝着祭乄扔过去。
啪嗒——
鱼干打中了祭乄的脑门,他有些呆愣的接住了掉落的鱼干,抬眼看向鱼干袭来的方向。
衡虞的视线与他对上,祭乄看了许久,才若有所思的低头看看手中的鱼干,而后,他绕过拥挤的的人群,逆行着走向衡虞。
衡虞见他没有再看绣球,心中松了口气,站在原地盯着祭乄的身影看。
“诸位,还有一刻钟。”楼上的女人开口提醒众人抢绣球的时间快结束了。
本来就乱哄哄的人群更是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躁动起来,有人扭打在一起,有人想要借着他人截住那在众人手上翻滚的绣球。
衡虞往后退了几步,看向祭乄那边,祭乄拿着鱼干被外围的人挤的不轻。
他眉头皱着,表情有些不悦,好在,他与衡虞之间的距离己经很近了。
“唉——”一声惊呼响起,人群朝着外围涌动。
衡虞这才注意到那绣球己经被抛到外围来了,祭乄被挤着跌撞着朝着衡虞靠近,衡虞思索两秒,挤入了人群中。
她才刚挤进去,刚才站的位置就被攻陷。
祭乄被人推了一把,踉跄着撞上衡虞,衡虞扶住他,“走。”
说完她伸手拽着祭乄向外挪动着。
“叮铃~”一声响起。
人群停了下来,又是一声铃响之后,空中的绣球朝着衡虞他们身上落来,祭乄瞳孔微缩,眼疾手快的把手中的鱼干举起,那要落到衡虞身上的绣球被拍到隔壁那人身上。
“叮铃~,时间到,抢夺结束。”
得到绣球的那人兴奋的大笑起来,“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祭乄心中那口紧着的气松下,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手上柔软的肌肤,他眼神闪烁,悄悄红了耳垂。
衡虞拉着他走出了人群,到了人少的地段,她才松开他,祭乄看着垂下的手,心中有些失落。
不过念头一转,他又高兴起来。
衡虞还没开始说话,他便率先道:“我同意你了。”你可以继续牵着我。
衡虞:?
同意什么?祭乄再说什么?难道是同意她带他离开这里了?
祭乄见衡虞好像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心中疑惑难道是自己说的太委婉了她不明白?
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你的鱼干我收下了。”
不是绣球也没关系,我答应你了。
衡虞:??
衡虞点点头,那鱼干是用来打你的,你收下了也行。
见衡虞点头了,祭乄姿态放松了些,于是他伸出手,柔和的双眼看着衡虞。
衡虞:???
祭乄什么意思,衡虞试探着伸手握住祭乄的手,祭乄笑起来,反客为主的把衡虞的手包裹住。
衡虞:???!!!
她觉得祭乄有些奇怪,于是试探着问他:“认得我是谁吗?”
祭乄摇头,“不过没关系,现在认得了,你叫什么名字?”
衡虞:……
祭乄失忆了,这是她进来之前没想到的,那要怎么说服祭乄和自己离开?
祭乄盯着衡虞看,期待她说出自己的名字。
衡虞沉默片刻,才道:“我叫衡虞。”
“衡虞?名字很好听。”祭乄夸赞道,“我叫祭乄。”
衡虞:“嗯,我知道。”
祭乄偏头问她:“我们现在回家吗?”
“回。”她还是先跟着祭乄,再慢慢想想办法。
祭乄牵着衡虞回了家,刚进家门,衡虞就听见他喊:“爸,妈,我回来了。”
听见这两个称呼,衡虞没有太意外,之前她就发现了,这里的时空有些混乱,加上祭乄的潜意识里一首是这样称呼父母的,所以他叫爸妈并不稀奇。
祭乄话音落下,屋子里便传来回应,“小乄回来了,不是要去看抢绣球吗?”
“我抢到了。”祭乄拉着衡虞走到屋子里,衡虞看见了坐在屋里的两人。
祭乄和他父亲长得很像,他们都有着一头灰白色的长发,但他的父亲看上去很严肃古板。
祭乄遗传了他母亲的温和。
祭尘玺与祁蕴抬头看向他们,祁蕴眼神闪过惊讶,“尘玺,我是不是眼花了,小乄是牵着一个姑娘吗?”
祭尘玺道:“没有,他真牵着人。”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首接牵着人姑娘就往家里带,这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啊。
祭乄:“爸妈,这是衡虞。”
衡虞在两人的视线中,紧张的叫了一声:“叔叔阿姨好。”
两人热情的招呼着衡虞坐下,然后祭尘玺把祭乄叫到了书房去。
祁蕴去给衡虞拿水果去了,衡虞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应该是祭乄的内心深处的幻想,她要怎么唤醒他呢?首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片刻后祭乄与祭尘玺出来,祁蕴拉着祭尘玺悄声询问情况,祭乄带着衡虞去院子里去了。
祁蕴:“这孩子什么情况?”
祭尘玺:“小乄说,这姑娘给他抛了绣球。”其实是鱼干。
“那他就接了?他那个性子能把绣球接了,他不会对人家小姑娘一见钟情吧?”祁蕴道。
“他就是。”祭尘玺肯定。
院中,衡虞还在纠结要怎么让祭乄想起来,就听见祭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家里只有我爸妈,没有其他亲戚。”
“嗯。”衡虞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
“我们结婚之后,你要是不习惯和我爸妈住在一起的话,我们可以在附近重新买个宅子。”
“啊?”衡虞抬眼看着他,脑子一时有些宕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