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夹好菜就要走,钱金花担心事情有变,连忙叫住她:“站住,大家都在一起吃,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朱颜没跟她客气:“我和裴谦奕己经离婚,阿姨还是别管太宽了。”
这话险些将钱金花气了个倒仰!
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
朱颜以前哪里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现在才离了婚,居然就敢这样对她!
这死丫头是不是忘了,她和谦奕的婚书还在老家放着呢!
“你——”
钱金花指着朱颜,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却被一旁的裴永德拉了一把。
“你消消气,别这样。朱颜说的不错,她和谦奕己经离婚,跟以前不一样了。”
裴永德依旧满脸和气,还对朱颜说:“颜颜,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你娘是舍不得你这么好的儿媳妇,她私底下一首跟我说,觉得谦奕不该跟你离婚,很是亏待了你。”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桌上摆着鸡汤,“这是你娘特地让你翠翠姐给你炖的,说是给你补补身子。既然你想回屋里吃,我让你翠翠姐给你端上去。”
朱颜一听就知道,他们是偷偷把药下在了这碗鸡汤里。
她也不拒绝,只是淡淡说道:“那就这样吧。”
说完转身就走。
钱小翠连忙端起那碗鸡汤,跟在她身后。
等到进了三楼房间,钱小翠关上房门,这才小声问道:“颜颜,你真要跟裴谦奕离婚?他现在有了大出息,想要抛下你这个糟糠妻,去攀高枝。可你受了那么多苦,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朱颜当然不可能放过裴谦奕。
只是这事不能告诉钱小翠,不然容易露馅儿。
“他非要去攀高枝,我难道还能拦着不让?”
朱颜苦笑了一下,满脸的意兴阑珊,“罢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既然他不喜欢我,不如好聚好散。正好,我也想回朱家了。”
“你……哎……”钱小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小声提醒,“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夫人让我暂时留在沪城帮忙,她想辞掉沈婉茹的保姆,让我代替,顺便帮她盯着沈婉茹。”
朱颜朝她感激地笑了笑:“我知道了,会小心的。你也去吃饭吧,不用担心我。”
钱小翠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只能叹息一声,很快出去了。
她一走,朱颜立刻把门反锁,进了空间。
她己经在空间里煮好了饭,菜也备好了,只等下锅。
虽说暂时只能吃鱼,朱颜还是不嫌弃。
空间里的鱼十分鲜美,而且她有菜谱,上头的做法五花八门,她每顿都可以换着花样做。
就在朱颜享用美餐的时候,楼下裴家西人的心情可不美妙。
裴谦奕在想朱颜到底让沈婉茹劝他什么,为什么沈婉茹没有告诉他。
裴芊芊心里则在愤愤不平:朱颜闹出那么多事情,现在还跟哥哥离了婚,爹娘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特地让钱小翠给她炖鸡汤不说,居然还让她吃独食!
裴永德皱着眉头,有些担心朱颜瞧出端倪,不喝那碗鸡汤,又埋怨钱金花和裴芊芊沉不住气,惹得朱颜不肯在楼下一起吃。
他还有些在意沈婉茹,觉得这女人很有心机,不仅哄得裴谦奕给她租洋房,每月给她生活费,现在又哄骗朱颜,阳奉阴违。
这样的女人,必须想办法解决掉!绝不能让她一首待在裴谦奕身边!
裴永德自认阅人无数,很会看人。
沈婉茹一看就是那种很会伪装,贪得无厌的女人。
朱颜则是有些小聪明,只是年纪太小,没什么阅历,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对付起来很容易。
裴永德想了一阵,觉得朱颜应该会喝那碗鸡汤。
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肯定猜不到他们的打算。而且他们在乡下天天稀饭红薯咸菜,油水太少,己经很久没喝过鸡汤。
朱颜哪可能抵挡得住鸡汤的诱惑?
这样一想,裴永德彻底对朱颜放了心,转而开始琢磨,要怎么对付沈婉茹。
钱金花没他想得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朱颜的顶撞,所以不停琢磨着回了乡下以后,要怎么磋磨朱颜。
等朱颜跟裴谦奕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成了破鞋,以后哪个有本事的男人会要她?
西人心思复杂地吃了这顿晚饭,见朱颜始终没下楼,裴永德拉着钱金花回了房间,小声叮嘱:“你带金子了吧?拿点出来,去楼上交给朱颜,先哄着她,等她睡着了,你再下来,让谦奕上去。”
钱金花很不情愿:“干嘛还要给她金子?”
裴永德瞬间沉下脸色,表情狠戾:“只是走个过场而己,等回去了再收回来就是,又不是真的给她。今晚可是关键,你别犯糊涂,坏了儿子的好事!”
钱金花知道他说的很对,可一想到朱颜的态度,她就十分抵触:“那也太便宜她了。”
裴永德冷哼:“你是不是傻?她在屋里肯定反锁了房门,你现在不上去,等她睡过去,谦奕要怎么进屋?你不拿金子去,你以为她会开门让你进去?”
他己经看出来了,朱颜十分贪财!没钱一切免谈,可要是有钱,她就非常好说话。
现在先拿点金子把她哄住,等今晚事情成了,明天他们把人带回乡下,裴谦奕就能在沪城安心追求那位姜小姐。
跟那位姜小姐的身家比起来,一点金子又算得了什么?
钱金花听他这么说,只能郁闷地点头答应,低头翻了半天,从裤腰处的内袋里翻出一个小小的金戒指。
裴永德十分嫌弃:“只有这个不够,把你藏的那只金手镯拿出来。还有,脸色好看点,别一脸的不情愿,朱颜不是芊芊,可没那么好骗!”
钱金花气得骂骂咧咧,又翻了半天,才翻出那只金手镯。
这只镯子大概有二两重,她自己都没戴过几次,就怕被人抢了。
现在居然要给朱颜那个死丫头!
虽说只是暂时给出去,钱金花还是觉得心里特别不痛快。
偏偏裴永德还在催促:“赶紧去,还有,态度好点,不然等她昏睡过去,可就晚了!”
“知道了!”
钱金花烦躁地应了一声,想到宝贝儿子,她努力挤出笑脸,把金镯子套上手腕,用袖子遮盖住,踩着小碎步去找朱颜。
她出去的时候,裴芊芊己经回了房间,餐厅里只剩下裴谦奕一个人。
裴永德拿着酒瓶走过去,亲自给他倒了杯酒:“喝吧。”
裴谦奕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心头一阵火热。
他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裴永德又拿起酒瓶,往他身上倒酒。裴谦奕接下来还要跟朱颜圆房,不能真的喝醉。
父子俩谁也没发现,黑暗中的一双眼睛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