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唐家办事,再看眼珠子给你挖掉。”
那人连忙把头缩了缩,唐家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现在还特无耻,连这么小的孩童都不放过。
砰砰砰。
拳头声和痛苦的哭声从巷子里面传来。
沈阙双手护头蜷缩在一起,一双眼睛因为痛意控制不住的流出眼泪,嗓子里压抑呜咽声。
忍一忍就好了,他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又不会死。
万一还手到时候招惹更多的麻烦。
他眼睛望了一眼巷口,随后又闭上,心里有些期待。
这里距离沈家不算远,狗叔说不定马上就发现他,大发神威把这些人都给狠狠揍一顿。
……好痛…
为什么狗叔还没有来?为什么那人给他保命的保护罩还没有开启?
“好痛,救救我…”沈阙呢喃一声。
无力。
好像永远都只能无力……只有眼泪…
咸味,他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
隐约间。
眼前的人似乎变成了兔子,他用力的挥手,便能杀死兔子。
眼前人仿佛变成了毒蛇,他用力挥动匕首,轻而易举杀死毒蛇。
他…不想再等待,陷入无尽的等待。
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什么狗屁唐家,有本事就弄死我,弄死我!
沈阙心中咆哮。
我吃他的穿他的花他的,他教训我,小爷忍了。
唐家这个狗屁算个什么东西!
他小腿被踹得一个痉挛,他猛得睁开眼,一双眼睛有愤怒烧成的火焰。
沈阙重重的咬伤,最近人的手,全身仿佛都带刺,任何坚硬的地方,牙齿,额头,手指都化为他的利刃为他所用。
“艹!这小子还敢咬我,找死!”
“啧,刚动都不敢动,怎么被打得半死还要反抗了?”
“谁知道呢,按少爷的意思,这小子迟早是一个死…”
“啊啊——”大汉话还没说完,就捂着眼睛往后倒去。
鲜血不断从他两个眼眶中喷射般的溜出来,指缝间全是血。
沈阙两只钳子状的手还没有收回,还想要再次抓向相近的人。
“砰!”
有人连忙一脚把沈阙踹飞。
“噗!”沈阙吐出一口血。
“唐六三,你没事吧。”唐家仆从有人要去看捂着眼的唐六三。
“啊啊啊~”唐六三不住哀嚎,手移开一些。
“嘶!”
只见那眼眶中,空空如也。
唐七九连忙给唐六三上药,有意无意间瞥向巷子角落奄奄一息的沈阙。
心中竟然生起一丝寒意,这小童才几岁,下这么狠的手。
……
说不定,打伤少爷的凶手真的是他。
沈阙嘴边不停冒血,刚才的那一踢首接把他重重踢到墙上,又滚落在地上。
他痛苦的咳嗽了两声。
人走上来了。
他趴在地上,垂着眼,时刻准备着如毒蛇般狠咬一口。
身体止不住颤抖,太痛了。
刚才那一脚首中胸口。
心脏的跳动好像都缓慢了不少,
“艹!人不会被你踢死了吧。”
声音传来,沈阙的眼前己经彻底看不清了,声音前半句还算清晰,后半句落入他耳中只听得见嗡嗡声。
“呵呵呵呵。”一股莫名怪异的笑声从沈阙嘴中传来,阴恻恻的。
如此熟悉的感觉。
一股凉丝丝又温温柔柔的灵力从他的身体中往外蔓延,不断治愈他体内的伤势,身外开始凝结微光屏障。
一群人还疑惑这小孩怕不是脑子被打坏了,怎么死到临头还不停下。
不得不说,这笑声还是很渗人的。
但很快,他们就瞪大了眼。
“这……这是什么?”有人惊讶道,随及声音转为惊骇:“这是灵力波动,保护罩,糟了!这小孩来历不凡。”
“来历不凡又如何,在这石头城中谁敢和我们唐家作对。”有人不屑道。
这时候又有人提议回去搬救兵,然而他们人都没走,沈阙身上的灵力罩又消失了。
身体治愈,不再濒死自然消失。
沈阙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阴森笑了笑,“你们杀不了我,而我可以耗死你们!”
他朝着最近人冲去,双掌做钳,奋起跳跃,掐住那人的脖子,身体用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
“这小孩疯了!”
看着倒地的唐家仆从,一群人震惊中竟然带了些恐惧。
他们连忙想要跑出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两边通达的巷子竟然进出不得。
“艹!拼了!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个小孩!”
唐家人怒吼一声,纷纷扑了上去。
陈家的那个仆从早就吓尿了,缩在角落,像个鹌鹑一样。
巷子好像成了一个斗兽场,很难说清楚,唐家人究竟是斗兽的还是…兽。
隐约间只看到忽明忽暗的巷子。
巷子上方,一抹白衣融入虚空无人察觉,腰间三尺长剑,双眼无神且木讷。
她呆呆的看着下方血腥场面,等待最终的胜利者。
这场胜利,毫无疑问的,只有一个胜者。
一次, 又一次。
沈阙不断在濒临死亡和生龙活虎中不断跳跃,巷子也再没有能够站起来的人。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陈家仆从惊恐嘶吼,“魔鬼,魔鬼!”
“少爷害我!”他高呼一声,不敢看地上的残尸。
“…把我的荷包还来。”沈阙浑身是血,他孱弱不堪,疲惫不堪。
就这一个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人,却吓得陈家仆从腿间一片骚臭。
他动作不停颤抖,在身上慌乱到处摸,把自己身上的银子,还有沈阙的荷包都递了出去。
不停磕头。
“求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家少…都是陈天问指使的,求求你去找他。”
沈阙把荷包捆在腰上,将银子装进荷包里。
“很快的…”他居高临下的笑了,伸手。
倒地声。
又是一个倒地声,沈阙迷迷糊糊的倒地,隐约间,一抹白色衣角模糊他的视线。
“你是谁?”沈阙警惕打量这个莫名出现的白衣女人。
这个人是修者,沈阙做出判断,眼睛从女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停在了女人佩戴的长剑身上。
她停在自己面前想要做什么?
玉清如同感受不到沈阙戒备的目光。
她手一指。
沈阙想要躲避可是徒劳,他像一只愤怒的小兽怒瞪着玉清。
他并不觉得玉清是要给他治伤。
会有人那么好心?会有这么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