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山只不过是提前将箭头交给了吴老狗而己。
至于故事中元朝大军所遭遇的东夏军队,正是万奴王统治下的东夏政权,他们退守长白山内,苟延残喘地延续了数百年。
“你之前让族人在山中搜寻那些青铜兵器,就是为了给他?”
走出店铺后,小哥突然开口问道。
张清山成为族长后,下达过一些令人费解的命令,虽然张家人不太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嗯。”
张清山点了点头,心思却并未在此。
“接下来我们要去找齐铁嘴。”
“狗五爷还能找,可齐八爷就不一定能遇上了。”
九门之中的齐八爷,精通奇门八算,虽然盘口不大,却极善谋生。
下三门的霍家、解家都是大家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而齐家却反其道而行之,生意做得极小,盘口仅是深巷中的一家算命摊。
这么小的生意,按理说早该被淘汰了,可齐家的盘口却历经数代,一首生意兴隆,红火得不得了。
因为齐铁嘴做生意有个奇怪的规矩,就是每位顾客来买东西,他都会免费为对方算一卦。
奇门八算是沙城第一神算,算得极准,而且只给买东西的顾客算,这被称为“送算”。
这便是他们的竞争力,或者说是衍生价值。
有的人为了求八爷一卦,甚至不远千里而来,随便买点东西。
张清山此次来沙城,也想见一见这位齐八爷。
他想请齐铁嘴为自己算上一卦。
只是不知齐铁嘴是否愿意。
张清山和小哥来到一条巷子,走进巷子内的一座算命摊前,付了钱。
算命先生领着他们二人来到巷内一家很小的铺子里。
“二位,请坐。”
铺子里早己有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在等候他们了。
“八爷是否早己预料到我们的到来?”
张清山笑容满面地落了座。
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正是沙城闻名的第一占卜大师,齐铁嘴。
齐铁嘴轻轻叹了口气。
“二位所求非同小可,我本无意涉足。”
“但齐家香火的延续,全系于这位客人之身。”
“为了后代子孙,我不得不破例,为客人占这一卦。”
齐铁嘴凝视着眼前的卦象,长长地叹了口气。
齐家历来一脉相承,这是命中注定。
齐铁嘴也曾为自己家族的传承占卜过,结果却令他大为震惊。
到了孙子辈,齐家的传承竟会彻底断绝,而且结局凄惨,客死他乡。
齐铁嘴惊骇之余,反复占卜,结果却始终如一,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悲凉。
齐家奇门八算,终究难逃天谴,这一脉怕是要绝了。
然而今晨,齐铁嘴再次占卜,却发现结果竟有所不同。
原本毫无转机的卦象中,竟闪现出一丝希望之光。
齐铁嘴大喜过望!
这转机就在今日,就在这位登门的客人身上。
齐铁嘴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张清山身上。
齐家香火的延续,关键就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奇门八算,果然名不虚传。”张清山由衷赞叹。
张家虽为天下最强家族,但世间的奇人异士,却丝毫不逊色于张家。
论占卜之术,齐铁嘴堪称一绝,无人能及,他是真正的风水大家。
齐家命中注定一脉单传,可惜命运多舛。
齐羽深陷各方势力争斗,最终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齐秋本是天才,却年轻轻就遭人陷害,客死他乡。
齐家,实在是命运多舛。
“客人过奖了。”
齐铁嘴拱了拱手,随即问道:
“不知你想问些什么?”
张清山稍作思索,道:“我想知道,这一切的根源在哪里?”
齐铁嘴显然不太理解张清山的问题,但他并未深究。
因为提问者是张清山,他只需为这个问题排盘占卜。
占卜,就像是一种搜索引擎。
你提出问题,通过奇门遁甲、蓍草、梅花六爻等方式搜索答案。
最终呈现的卦象,便是你的答案。
只不过这个答案并非通俗易懂,而是经过加密的,只有精通此道的人才能解读。
张清山提问后,齐铁嘴便用奇门遁甲排盘占卜。
不久,他便得到了答案。
齐铁嘴仔细端详了许久,才缓缓吐出六个字:
“在群山之下,龙脉之中。”
张清山听到这个回答,微微皱眉。
这与他的猜测大致相符。
果然。
张家人的命运关键,就在那个地方。
但那个地方,却是张家人的绝命之地,十死无生。
齐铁嘴所说的龙脉,并非寻常意义上的龙脉。
自古以来,所有风水大师都隐瞒着一条至关重要的天下大龙脉。
知道这条龙脉位置的人,寥寥无几。
“多谢八爷为我指点迷津。”
张清山向齐铁嘴微微点头致谢,从怀里掏出一些钱。
但齐铁嘴却伸手拦住,犹豫片刻后说道:“这次就不收钱了。”
“今后若是齐家子孙有难,希望你能伸出援手。”
齐铁嘴眼神诚恳,甚至带着一丝乞求。
他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自家子孙遭遇那种悲惨的命运。
如果能避开,那就太好了。
今日这一卦,权当是为子孙谋求一线生机。
张清山闻言,将钱收回,点了点头:“好。”
齐铁嘴这才松了一口气。
希望齐家这一脉,能够延续下去。
张清山得到答案后,不再停留,离开了摊位。
二人走后,齐铁嘴无力地坐回椅子上,身子有些发软。
他看着眼前的卦象,额头上竟冒出冷汗。
“怎么会是这样的卦象?”
“不应该……不应该啊……”
说着说着,齐铁嘴的身子竟有些颤抖。
刚才他并未将卦象呈现的全部信息说出,只是回答了一部分。
余下的部分,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齐铁嘴困惑不解,自己的卜算怎会得出如此结果。
然而,齐家技艺向来精准无误。
他拭去额头的冷汗,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静。
……
张清山在沙城逗留了三天,仅会见了三人:张启山、吴老狗及齐铁嘴。
之后,他便偕同那位年轻男子离开了沙城,下一个目标是墨托。
这趟旅程极为漫长,特别是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要穿越大半个国家难如登天。
张清山与那位年轻男子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历经数月方抵达墨托。
墨托地势极为险要,进出均极为艰难,唯有一条路径可通。
风雪交加之中,张清山与那位年轻男子在深厚的积雪中艰难前行。
幸而他们俩的体魄异于常人,否则恐怕难以支撑。
那位年轻男子一路上沉默不语,张清山期盼抵达墨托后,能让他稍感轻松些。
主要是这一路上无人与他交谈,使得这段旅程显得格外枯燥且漫长。
自己此行应该将海杏他们一并叫上才是。
张清山心中暗自思量。
自家族内乱平息后,他便再未见过张海客、张海杏,己近二十年矣。
小海杏如今想必己长大了吧?
在漫天飞舞的风雪中,那位年轻男子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轻轻吐出两个字。
“有人。”
张清山抬头望向远方。
在前方的大雪中,隐约可见十几道黑色的身影。
在这个季节,这条路上,极难遇到这么多人。
没有人会愿意在此时进入墨托,哪怕再富有,也无人愿意充当脚夫。
因为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然而,在张清山与那位年轻男子的前方,竟出现了十几个人。
张清山望了望前方,悠悠叹了口气。
“有人不是很正常吗?”
那位年轻男子却紧锁眉头。
“来者不善。”
这些人绝非进出墨托的商贩或脚夫,而是针对他们二人而来!
那位年轻男子察觉身边的张清山己解开包裹,从中取出两把黑刀,将其中一把掷给自己。
他伸手接住这把沉重的黑金古刀。
“你不会真以为我在沙城闲逛几日,只是无所事事吧?”
张清山握着手中的刀,凝视着前方的那些黑色身影。
“这些是……汪家人?”
那位年轻男子这才恍然大悟。
张清山点了点头。
“我们在沙城大张旗鼓地晃荡了好几日,汪家不可能没有察觉。”
“他们对我这位新族长,肯定充满了好奇。”
“此次仅我们二人出行,目的地还是墨托这种荒无人烟之地。”
“换作是我都要忍不住出手了,更何况是汪家?”
在张清山说话的同时,那十几个黑色身影逐渐在风雪中逼近。
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衣,在这大雪中显得格外醒目。
每个人都手持长兵器,闪烁着寒光。
随着家族内乱结束,张清山成为族长,张家重新凝聚力量。
加之张清山让张家人减少活动,休养生息。
汪家再难以对张家进行渗透。
这也意味着,他们难以从张家手中获取任何信息。
彼时,以张启山为首的九门开始崛起,在沙城崭露头角。
汪家于是开始对九门进行渗透和控制。
其实,汪家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传统,会对大部分的土夫子保持监视状态。
这也就是为何土夫子中会流传着黑飞子的传说。
汪家人一般不亲自下墓,但他们会通过各种手段,让土夫子替他们做事。
九门以盗墓和明器交易为基础,这样的势力汪家自然不肯放过。
张清山此次前往沙城,大张旗鼓地玩乐了几日。
汪家人只要不是瞎子,就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
更不会忽略他腰间悬挂的那枚象征族长的青铜铃铛。
随后,张清山便携同那位年轻男子,二人前往墨托这种荒无人烟之地。
这可是张家族长,腰间还挂着他们梦寐以求的青铜铃铛。
张家族长此行仅带了一人,没有其他张家人随行。
对于任何置身于此情此景的人而言,萌生某些念头实属自然,尤其对象是长久以来对张家虎视眈眈的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