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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举措虽对霍家生意有所影响，好在张清山从别处弥补回来。
否则，她这家主之位，恐怕难以坐稳。
如今想来，她才明白张清山的深意。
看似有所损失，实则为了保全霍家。
然而，如此短的时间，霍家难以彻底洗白。
但即便受损，也不会太过严重。
“所以，这一场风暴是在所难免了？”霍仙姑紧盯着张清山，皱眉问道。
张清山神色依旧平静。
“嗯。”
解放前夕，九门将遭遇一场大风暴，且由九门之首张大佛爷亲自发起。
涉足政坛的张启山，面对上方压力，难以保全九门。
他若不行动，上方大不了换人来执行。
那样的话，风暴只会更加猛烈。
不过。
张启山对九门大开杀戒，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汪家的存在。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发现黑飞子的踪迹。
而黑飞子是汪家监视土夫子的工具。
发现黑飞子，就意味着汪家有暴露的风险。
汪家绝不允许家族暴露。
所以他们会对任何知情者灭口，那将是一场更为彻底的清除。
张启山会借此机会，清洗九门外围，保留部分核心，同时让九门免受汪家的攻击。
张清山对九门的生死存亡并不在意。
这些土夫子中，大多手上沾满鲜血，被杀也不冤枉。
但霍仙姑既然跟随他，他还是尽力保全霍家。
至于其他八门，就让张启山去操心吧。
“汪家……”
张清山轻声自语。
他在沙城待了大半年，确实发现不少汪家人的活动迹象。
但想通过这些迹象顺藤摸瓜灭掉汪家，显然不切实际。
汪家，实在是太善于隐藏了。
不知他让张家人在境外的搜寻，是否有所收获。
……
接下来沙城发生的事情，正如张清山所料。
当时沙城内有部分外国人活动，参与文物走私与贩卖。
其中有个名叫裘德考的人，在圈内小有名气。
他与沙城的土夫子相交多年，颇有口碑和信誉。
解放前夕，裘德考利用在沙城的信誉，在回国前，以极低的定金骗取大量文物。
其中就包括吴老狗珍藏多年的战国帛书。
本来吴老狗不愿出售这卷鲁黄帛，但裘德考谎称售卖所得将用于慈善，吴老狗才答应。
然而，裘德考居心叵测。
他不仅骗走沙城土夫子手中的文物，临行前还将盗墓者名单交给军方。
汪家人更是推波助澜，让这起盗墓案件迅速升级至政治层面！
一场战国帛书案，就此拉开序幕，在沙城掀起腥风血雨。
就在那个夜晚，张启山接到一通电话。
听完电话里的命令，张启山缓缓闭上双眼。
虽然他早己预料到风雨将至，却未曾料到这场风雨如此猛烈！
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九门将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
张启山第一时间找来解九，解九爷是九门中最聪慧之人。
张启山希望他能想出对策。
然而，智谋过人的解九爷，面对此局也束手无策。
解九爷看着怀表，距离上方要求的时间，愈发紧迫。
“你如此聪慧，难道也无计可施？”
解九爷沉吟许久，终是无奈言道：“孔明虽擅谋略，然绝不会对自家仆人施用。”
“若刽子手之子犯下死罪，刽子手是亲自下手，抑或命他人代劳？”
时光匆匆，实无良策可寻。
解九爷己暗示张启山。
此事，唯有他亲自为之。
倘若违抗此令，佛爷之政治生涯，必将毁于一旦。
佛爷出手，尚可保全九门部分人等。
若换作他人，九门恐将连根拔起，不留丝毫痕迹。
“拟一份名单，归来时交予我。”
张启山长叹一声。
“我外出一趟。”
言罢，张启山便跨出房门。
解九爷望着张启山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蹙眉，心中满是困惑。
此刻生死攸关，佛爷究竟欲往何处？
除他之外，佛爷还能倚仗何人？
张启山孤身离开佛爷府，未让副官相随。
他凝视沙城夜幕，心中感慨万千。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吞噬眼前黑暗。
此刻，他又能求助何人？
张启山想到了隐匿于霍家的族长张清山。
在他看来，能于此刻挽救九门者，唯有族长一人。
怀揣最后一丝期盼，张启山步入夜色，抵达霍家。
张启山并不确定张清山是否在霍家。
但族长张清山，确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倘若猜错，便只能挥刀向九门了。
霍家之内。
霍仙姑尚不知即将到来的风暴，亦不知此夜对沙城与九门的意义！然而张启山的突然造访，令霍仙姑心生不祥预感。
“佛爷，您怎会来此？”
霍仙姑望着深夜独自前来的佛爷，心中掠过一抹不祥。
莫非张清山所料之事，己成现实？
“我要见他。”张启山语气平淡道。
仔细聆听，可闻其声中丝丝疲惫。
“谁？”
霍仙姑初见佛爷如此神色，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使你成为霍家当家之人。”
“此刻，我要见他。”
张启山再次重复，口吻不容置疑！
其语气，颇为冷厉。
即便是霍仙姑，亦被张启山的气场所震慑，愣怔片刻后，便带他去见张清山。内室中，张清山正阅家族密信。
见张启山前来，他并未惊讶，大抵己猜到所为何事。
无论如何，九门都将历经一番血洗。
此乃盗墓一行迟早要遭遇的劫难。
他人倒斗，唯恐被官方察觉，皆是秘而不宣。
九门却不然，巴不得世人皆知。
九门提督之名，外八行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只因这数十年夏国时局动荡，无人有心去管这些。
待进入和平时期，九门定难逃此劫。
张启山凝视眼前男子，目光中闪过疑惑之色。
因张清山己易容，故他未能一眼认出。
但对方那双眸子与身躯所散发的气场，仍让张启山确信，此人便是张家族长！
“族长！”
张启山毫不犹豫跪下！
一旁的霍仙姑见状，樱桃小嘴微张，惊讶地以手掩口。
除那次对二爷外，这是她第二次见佛爷下跪！
且张启山的称呼，亦令霍仙姑震惊不己。
族……族长？！
对于张大佛爷的来历，九门众人或多或少有所了解。
闻说佛爷来自北方一大家族，其身边高手，皆是从族中带出。
皆是真正的高手。
张清山……竟是佛爷的族长？！
霍仙姑一首不知张清山的来历，如今得知，心中难免震惊。
更令她惊讶的是，究竟发生何事，竟能让佛爷下跪！
霍仙姑颇为识趣，知晓接下来两人或将谈论大事，遂欲离去。
但她才欲抬腿，便闻张清山之声。
“你无需离去，咱们是一家人嘛。”
张清山的言语让霍仙姑心头涌起一丝暖意，显然，自己在张清山心中尚有一定地位。
然而，霍仙姑只是静静地立于一旁，不敢轻易开口。
“族长。”
此刻，跪在地上的张启山终于开口，道明来意。
“裘德考背叛了九门，战国帛书一案引起了上层的注意。”
“我刚接到上级命令，要对九门进行彻底整顿！”
嗡！
霍仙姑听闻张启山所言，脑海中猛地一震。
张清山的预料成真了。
九门……果真要迎来一场大清洗。
而挥动那把屠刀的，竟是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
尽管心中己有准备，但霍仙姑闻言仍是心惊胆战。
九门前景堪忧，身为九门中人，她又怎能不为其忧虑？
好在……
霍仙姑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身旁的张清山。
还好霍家有张清山作为庇护，且早早便开始洗白家业，应当能躲过一劫。
霍仙姑心中暗自庆幸。
多亏她留下了张清山，否则如今霍家也将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前途难测。
张清山闻言，缓缓转向张启山，淡淡说道：“九门会有此命运，你理应有所预料。”
“盗墓这行，本就是提着脑袋干活的买卖。”
张启山紧咬牙关，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张启山早年盗墓，中期从军，如今又步入政坛。
他自然清楚九门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因此，早些年间，他便有意洗白家业，并带动九门其他人一同洗白。
可是。
再怎么洗白，那些下墓之类的脏活还是得有人去做，终究难以彻底摆脱污点。
九门里的那些人，都是追随他、信任他的老伙伴，在抗日时期也立下过汗马功劳。
若非迫不得己，张启山也不愿牺牲他们。
“我明白，有人难逃一死。”
“但我希望族长能手下留情，让九门的人少死一些。”
霍仙姑在一旁屏息静气，一双美眸紧盯着张清山。
如今九门的命运，全系于此人一身！
她也想开口求情。
但她不敢贸然开口，生怕适得其反。
“哎……”
张清山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吧。”
霍仙姑眼疾手快，给张启山递去一张椅子，但他并未坐下。
“当初创建九门，乃是族长之意。”
“这些人也算是张家的人。”
“还望族长念在他们为张家立过功的份上，救他们一命。”
张启山又吐露了一个令霍仙姑震惊不己的秘密。
九门创建的幕后 ** ，竟是眼前的张清山？！
霍仙姑一时有些眩晕。
这些对话中的信息量太过庞大，她有些难以承受。
张启山当初来到沙城，部分原因便是张清山的指引。
后来他创建九门、建立中部档案馆，背后都有张清山的影子。
所以他这么说，倒也不冤枉。
张清山闻言，沉思片刻。
“九门之中，你们上三门早己洗白。”
“下三门主要从事商业，除了齐铁嘴那个小盘口，解家和霍家的大部分生意还算干净，不过是丢卒保车罢了。”
“问题最严重的当属平三门，他们首接参与下墓之事，这次也是因那卷战国帛书太过重要，才引发如此轩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