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员肯定好,可、可——”你能吃得了那份苦吗。
还有啊,运动员动不动就受伤,退役后也会落下一身的病,想想新闻报道里的优秀运动员,刘秀枝就一阵阵的心疼。
“妈,我和那些打球、田径的运动员不一样。我这个就是站在那儿射箭!”
何甜甜看得非常明白。
同样是质疑她能不能吃苦的话,何爷爷的语气透着不信任、甚至带着几份幸灾乐祸,而刘秀枝则是满满的担心与心疼。
“有啥不一样?不都是要艰苦训练吗?”刘秀枝继续不放心的追问。
“妈,当然不一样啦。我又不需要一天到晚超负荷的跑步、拉伸,也不需要跟队友或是对手发生身体碰撞……”
何甜甜知道亲妈是真的关心自己,便格外耐心的跟刘秀枝讲解射箭跟其他运动的不同。
说起来,射箭这项运动,应该算是运动员中受伤几率最小的。
当然,只要是竞技活动,都会有意外,都会有受伤。
但相对而言,射箭看起来没有那么激烈,危险系数也没有那么高。
这也是何甜甜选择做射箭运动员的一个原因,原主的人设不能崩啊。
她就是个好吃懒做、爱慕虚荣,一点儿苦都吃不了的娇娇小姐。
让她一天几十公里的跑步,十几个小时的反复训练,一身臭汗,因为突破身体极限而面目狰狞,磕磕碰碰弄得一身伤……她打死都不愿意。
这样的运动员,哪怕再风光,再受人追捧,她也不会去做。
射箭什么的,看起来似乎就好很多啊。
何甜甜早就跟原主融合,她非常能够了解原主的想法与心理。
她尽量在保证原主极品人设不崩的情况下,尽量的扭转原主及其家人的命运。
何甜甜为了能够说服亲妈,还专门拿出自己买的弓箭,在全家人面前表演。
何家的院子不小,足足有半亩地。
院子里除了一块菜地,还有几颗枣树。
何甜甜吩咐小侄子在树上挂了个破笸箩,她站在廊下,距离少说也有七八十米。
拉弓撘箭,嗖、嗖嗖!
几支箭全都射在了微微摇晃的笸箩正中心。
而何甜甜也没有费什么力气,气不喘、汗不流,站在那儿反而颇有几分贵族小姐的气派。
“妈,你看,射箭真的和那些运动不一样!”
何甜甜笑着对亲妈说道。
刘秀枝看看闺女,再看看那个破笸箩上插着的几支箭,心中却还是有疑惑:“这、这也能参加奥运会?”
刘秀枝就是个寻常农村妇女,她对于体育的了解就是女排姑娘或是乒乓球的那些国手们。
其他的,她连游泳、花滑等项目都不太了解。
“当然能!要不,省队也不会要我啊!”
何甜甜把话题扯回正题,白净的小脸上写满了骄傲,“去了省队,包吃包住不说,还有训练津贴。”
“而且啊,等我拿了奖,还有奖金呢。”
“以后退役了,也能安排工作,或是推荐上大学!”
而这些,恰是原主以及刘秀枝最在意的事儿。
“真的?这么好?那、那会不会很辛苦啊!”
刘秀枝果然是疼闺女的亲妈,三句话不离“吃苦受罪”这一点。
她不怕别的,就怕自己娇惯着长大的闺女过得不好。
如果是嫁人,哪怕是严家这样的干部家庭,刘秀枝也敢跑去哭闹,好给闺女撑腰。
可、可闺女要是进了体校,成了国家的人,要是受了委屈,她、她可就没招儿了啊。
“妈,放心吧。教练可喜欢我了,说我是天才呢。”
何甜甜清晰感受到刘秀枝的那颗慈母之心。
所以,她才不愿按照原剧本来走剧情,她要扭转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刘秀枝对于外人来说,确实是极品,还是极品王者般的存在。
但,对于何甜甜来说,她却是最好的母亲。
她凭一己之力,抵抗了婆家的重男轻女,没有让女儿成为这种陋习的受害者。
她对女儿,甚至比对儿子都好。
当然,她的这种无底线、无原则的偏爱,还是养歪了原主。
可依然不能否认她对于女儿的爱。
“……对对,我女儿本来就聪明!”
刘秀枝经过何甜甜反复的劝说,终于知道,女儿这个运动员,跟新闻报道里的不一样,不需要那么吃苦受罪还能得好处。
刘秀枝就高兴了,她的思路开始回归正常,即拼命的夸女儿!
这是刘秀枝多年的习惯了,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笑话何甜甜又懒又馋还不爱干活,刘秀枝都觉得自己女儿又漂亮又聪明。
在刘秀枝看来,她的女儿就该穿得漂漂亮亮,啥也不干还能过上好日子。
何爷爷、何建国爷儿俩躲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傻眼。
何爷爷比何建国强些,他到底是长辈。虽然刘秀枝根本不把他这个长辈当回事,但她也不会像收拾自己男人般,那样对公爹出手。
何爷爷壮着胆子,轻咳了一下,小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严家那边——”
严家可是一门好亲事啊,却被任性的何甜甜给破坏了。
何爷爷觉得,就算刘秀枝宠闺女,也不能四六不分、好赖不知啊。
结果,刘秀枝用事实告诉何爷爷,什么才叫偏心闺女的好亲妈。
“哎呀,甜甜不想嫁就不嫁了。”
刘秀枝无所谓的摆摆手,她当然明白何爷爷为什么会特意提醒,无非就是觉得何甜甜胡闹。
对于一个“女儿奴”亲妈,刘秀枝就算明知道自己孩子做错了,也不会和外人一起指责女儿。
她还要为女儿的行径找借口,“其实就算甜甜不说,我心里也是有些不乐意的!”
“严家也就是家庭条件好些,严家那小子就是个穷当兵的,要是没有家里,他算个啥?”
“哼,我闺女长得这么漂亮,还聪明,现在还能当运动员,嫁给谁都是低嫁,为什么非要便宜了严家!”
“还有啊,真当咱们看不出来啊,他们一家从来就没有瞧得上咱们何家!”
“一个穷当兵的,也就是靠着家里有关系,他居然还好意思嫌弃我们甜甜?呸,好大的脸!”
不得不说,刘秀枝果然是何甜甜的亲妈,听听她说的这些话,几乎跟何甜甜如出一辙。
何爷爷听得眼睛都直了,那什么,前两天还跟邻居、乡亲们说得眉飞色舞,就差把严行舟吹上天上去的人是谁?
自从亲事定下后,天天喜滋滋的说自己闺女要去城里享福,终于嫁个好婆家的人又是谁?
刘秀枝:……是我,又怎么了?
我就是出尔反尔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滴?
反正我是何家村有名的泼妇,不管我说啥干啥都有人笑话,被人说了二十年的闲话,老娘早就习惯了!
当年跟婆婆的一场大战,彻底让刘秀枝想明白了。
只要她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好,外人的评论真的不重要。
脸面不脸面的,呵呵,根本没法跟自己和家人们的舒坦相提并论。
看到刘秀枝一副“我就是不要脸的无赖”的模样,何爷爷直接拜服,再也不敢主动谈论严家的种种。
至于他曾经期盼的,泼妇惩治熊孩子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