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接拿起妖刀的人,要么被妖刀杀死,要么就成为新的魔人。”
“如果我们真得到了那把妖刀,该怎么处理它呢?”
唐炳文看着刘掌柜手里的消息,问道:“他们想让我们把刀交给他们处理,是吧?”
刘掌柜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我就知道会这样。”
唐炳文听了,撇撇嘴:“这么危险的玩意,咱们唐门给毁了它不香吗?”
“如果你们真能做到,人家还得感激你们呢……”刘掌柜话里有话地说完,就把消息丢了回去。
“唐门长,我跟你啰嗦这么多,你就别装了,收下这消息吧。真没想到唐门的人这么死脑筋。”刘掌柜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唐门人的思想怎么这么僵化呢。
唐炳文叹了口气,看看桌上的牛皮纸袋:“刘掌柜,你今天可是给我送了个大人情。可我要是真收了,以后谁跟我要你的脑袋,我怎么办?”
“我要是为了咱俩的交情不给,唐门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不吭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炳文先开了口,慢悠悠地念起诗来:“年轻人爱耍剑,老母亲想钓鱼。恩怨也就一时,人心冷得像冰。”
“封侯拜相容易,讨饭却很难。最惨的是走投无路,英雄也流泪。”
这诗全解释了太麻烦,反正意思就是恩怨是暂时的,人心冷漠才是长久的。
江湖上的人都以为,在壑山忍那事上,唐门这么仁义,肯定能分辨善恶是非。
但其实不是这么回事。除了壑山忍这种国仇家恨,唐门做生意可不挑对象。
而且只要接了活,要么干翻对方,要么被对方干翻。这不是他们个人的喜好,这是唐门传了上千年的规矩。
“唐门长,您杀过恩人吗?”刘渭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他盯着唐炳文的脸问。
“有些事过去好多年了,现在想想,心里还是不舒服……”唐炳文摸了摸自己瞎掉的眼睛,沉吟了一下,然后拿起桌上的消息:“这么大的买卖,唐门想独吞,那也太狂了点……”
他看看正在喝酒的刘渭,站起来笑着说:“反正为了这笔买卖,坏规矩也不是头一回了。这消息我就收下了。来,尝尝我的茶。”
说完,他己经泡好茶,倒在了空杯子里。
“算了……”刘渭摆摆手,转过身去:“那玩意越喝越清醒。”
“清醒点不好吗?”
“呵呵,这年头,还是醉了更舒坦……”刘渭望着窗外的美景,说完又仰头灌了口酒。
“这次的事,谢啦……”
唐炳文低头看看手里拿着的那个牛皮纸袋子,跟刘渭道谢,可话还没说两句,就让刘渭给打断了:“甭谢啦。我避开你的人还有这层意思呢,今天这事你知我知就行…….”
说到这里,刘渭拍了拍自个的脑门:“还有那个赵川,咱们仨知道就成了,过了今晚,不管是我这江湖小栈还是我个人,都没帮过唐门。”
“那我怎么跟手下人解释,这情报是哪来的呢?”
总不能说是你江湖小栈给的吧,那这情报难道是老天爷可怜我,自个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可真是死脑筋,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是门长,还是他们是门长?”
“你就说是唐门长你自己想办法弄来的,这样一来,你在手下人眼里,不是更显得高深莫测了嘛?”
刘渭这番话说完,唐炳文半天没吭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刘渭看着唐炳文那表情,乐出了声,随后就悠哉游哉地走了,要不是屋里还有那酒臭味,怕是都没人知道他来过。
“唉……”
唐炳文望着刘渭的背影,在窗边背着手站了半天。
“这就要走了?”
刘渭,江湖小栈的掌柜,路过一处房檐的时候,耳朵里飘进了一句话。
“不走在这里干什么?”
“事办完了,不回去跟朋友们多喝几杯。”
刘渭抬头看着不远处坐着的赵川,停下脚步,笑了笑说:“赵川赵川,你是不知道你最近在江湖上有多火,多少人来我这客栈打听你的下落和消息。”
“我也挺纳闷的,三一门的左若童到底是不是你给那个什么的?”
现在整个江湖都在传,说是无根生和赵川一起闯进了三一门,把正在闭关的左若童给那个什么了。
这时候,不管是三一门还是其他名门正派,都对无根生和赵川恨得咬牙切齿。
三一门在江湖上的人缘毕竟挺好的,有些门派的好多人都是从三一门出来的,所以哪怕不是为了三一门的面子,也有很多人愿意出手帮三一门一把。
也算是报答左若童和三一门的恩情了。
“呵呵,你觉得呢?”
赵川笑着反问。
“我觉得?”
“我觉得什么呀,你杀不杀左若童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这次问你,一是好奇,二是如果知道了那个什么,能给我客栈带来不少收入呢。”
“你让我觉得,觉得对了还好,觉得错了,我怕是今天就走不了了。”
刘渭是个聪明人,开这情报组织,必须精通人情世故,不然早活不到现在了。
“既然你不乐意说,那我也不多问了,改天到我那里喝茶去,告辞!”
刘渭朝赵川抱了抱拳,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二天一大早,唐炳文把手下人叫来,把情报交给了他们,并叮嘱道:“虽然那些鬼众的手段……”
大家都在送情报上门,但你们还是当参考就好,得自己核实一下,小心其中有诈,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大伙听着唐炳文的话,不停地翻看着手里的情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门长,这情报是从哪里弄来的?”
大老爷唐家仁皱着眉,满脸疑惑。
“咳咳……”
听到师兄发问,唐炳文故作镇定地把昨晚刘渭交代给他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我有我的渠道……”
说完,他转过身背对着大家,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除了赵川,其他人都被唐炳文这一手给镇住了,他们心里暗暗吃惊:“门长还真是深藏不露,就这么几天工夫就搞到了这么多情报,这要换成其他门派,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在大家敬佩的目光中,唐炳文沉声吩咐:“所有人做好准备,我们明天出发去栋北季林!”
……
随着约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唐门众人终于在今天踏上了旅程。
几天后,随着火车轰隆隆地响起,大伙到达了栋北季林所在的县城。
下了火车,走出车站,大伙在附近租了很多马匹,快马加鞭穿过了一望无垠的大草原。
一天后,赵川等人终于来到了透天山窟的山脚下。
提前来探路的白蜘蛛由恪和绿蜘蛛由守,还有唐妙兴和张旺等人,早就得知唐门众人要来的消息,他们己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现在山里什么情况?”
唐门门长唐炳文骑着马上前一步,来到由恪和由守面前问道。
“那帮忍者在山里布置了很久,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而且我们还发现了大批军队和火炮,所以我们只探查到了一些表面情况,就赶紧撤回来了。”
“到现在为止,透天窟山里的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清楚。”
白蜘蛛由恪带着唐妙兴上前回答。
“呵呵……”
“满山都是他们的人就不提了,居然还有军队?”
唐炳文带着众人翻身下马,嘲讽地说道:“这就是他们说的十对十?”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本来就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的……”
“我们是没探查到,但有人探查到了,只不过碍于门规,我不敢擅自做主,您觉得呢?”
见唐炳文下马,白蜘蛛由恪上前说道。
“嗯……”
听到由恪的话,唐炳文刚要开口,就见旁边的屋子里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位是现在马家的掌门廖胡子,而他身旁跟着的小女孩,则是外来的十佬之一关石花!
“唐老板,这小子真是个死脑筋!”
廖胡子抽着烟杆,嘴里骂骂咧咧地对唐炳文嚷着。
“满口都是门规,我这送上门的帮手,居然还没人要了。”
真是搞不懂这群小家伙,廖胡子抽了两口旱烟,烟雾在吞吐间变得越来越浓。
“廖胡子,你就别埋怨孩子们了,实在是门里的规矩严,他们不敢……”
唐炳文朝着白蜘蛛由恪他们几个笑了笑,转头对廖胡子说道。可话还没说完,廖胡子就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了唐炳文的衣领。
他紧紧抱着唐炳文,手指着不远处的赵川,用他那浓重的方言气呼呼地说:“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门规这么严,那小子怎么跟你们唐门一块来了?”
“不是说那小子杀了左若童,是个十足的全性之人吗?怎么回事?”
“是你们唐门的人入了全性,还是他小子投靠你们唐门了?”
廖胡子对赵川的事也略知一二,毕竟他手里也有张少将发的通缉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