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幽冥洞天的祭坛在时空乱流中扭曲变形，叶尘的靴底刚踏上青玉台阶，九百九十七道锁链断裂声同时在所有轮回时空炸响。被禁锢的白发老者缓缓抬头，那张与叶尘完全相同的脸上，左眼瞳孔里旋转着青铜色的星图。
"终于见面了，第九百九十八次的我。"初代掌门的声线像生锈的齿轮摩擦，他脚下堆积的苏清柔尸体突然沙化，在祭坛表面形成血色星图。当叶尘想要后退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与老者的影子融合，组成完整的青铜镜纹样。
苏清柔的诛师剑突然脱手悬空，剑柄处的"诛师"二字渗出暗金色液体。她的道袍在时空乱流中片片碎裂，露出锁骨处完全显现的青铜星图："师尊...快走..."这句话刚出口就化作实体符文，每个字都带着锁链形状的裂痕。
初代掌门抬手轻点，悬浮的诛师剑突然调转方向。剑身映照出九百九十七次轮回里叶尘死亡的场景，当剑锋刺破第438个镜像时空时，整个幽冥洞天开始逆向旋转。叶尘怀中的青铜镜突然龟裂，镜面浮现出苏清柔在某个轮回里抱着他尸体痛哭的画面。
"还不明白吗？"初代掌门的白发突然暴涨，每根发丝都化作记忆锁链刺入叶尘眉心，"你所谓的反抗，不过是既定剧本里..."他的话语被青铜镜的嗡鸣打断，镜灵突然实体化成与苏清柔容貌相同的虚影，双手结出逆转星图的手印。
叶尘的瞳孔瞬间被青铜色浸染，他看到所有轮回时空的苏清柔同时举起诛师剑。当第零次轮回的画面闪现在脑海时，他终于明白——那个在创派大典上被自己亲手斩杀的少女，眉心的朱砂痣与眼前苏清柔锁骨道纹的起点完全重合。
"变量是爱。"黑伞弟子消散前的遗言在祭坛西周回响。初代掌门脚下的血色星图突然崩塌，他腐烂的左手露出森森白骨，骨头上刻满细小的数字：000到997。当第998道刻痕开始浮现时，苏清柔突然扑向诛师剑，任由剑锋穿透自己的胸膛。
时空在这一刻彻底凝滞。从苏清柔伤口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青铜镜的碎片。这些碎片自动拼接成完整的镜面，映照出初代掌门惊恐的表情——镜中的他正在被九百九十七个叶尘同时贯穿心脏。
"这次...换我..."苏清柔的身体开始量子化，她锁骨处的星图脱离皮肤悬浮在空中，与青铜镜背面的裂痕完美嵌合。当初代掌门发出不甘的嘶吼时，叶尘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己握住诛师剑，剑锋深深刺入苏清柔后心的位置。
青铜镜突然爆发出超新星般的光芒，镜面修复度在0%与100%之间疯狂闪烁。当初代掌门的身体开始沙化时，叶尘看到每个时空的苏清柔都在对自己微笑，她们消散前的口型组成相同的句子："记住雨夜的心跳。"
当光芒消散时，祭坛上只剩下半块残破的青铜镜。镜面倒映着暴雨倾盆的测试广场，少年叶尘正跪在石碑前，而林炎手中的蚀骨钉在即将刺入的瞬间突然调转方向，刺穿了虚空中的某个无形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