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们这些下水道的老鼠!还有,林亮,我们李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出卖我们?” 被项圈束缚的少女李诺突然挺首脊背,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她脖颈处的符咒红光暴涨,将散落的发丝染成血色,眼中燃烧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焚烧殆尽。
林亮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骷髅串饰,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沙滩上格外刺耳:“李诺小姐,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出卖你。我本来就是黑月教的人,我只是按照上面的命令,到你们家潜伏而己。” 他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带着令人作呕的伪善,“至于我为什么要抓你,等你回到我们黑月教的总坛后,我们少教主会给你答案的。”
话音未落,一旁的少年突然暴起。他虽被锁仙链束缚,却仍奋力挣扎,额间青筋暴起:“你们要抓李诺尽管抓就好了,为什么连我都抓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难道你们黑月教不怕我长辈报复你们吗!” 少年面容俊朗,此刻却因愤怒扭曲得狰狞可怖,腰间断裂的剑穗在风中摇晃,似在诉说曾经的荣耀。
林亮阴恻恻地笑出声,刀疤随着笑容扭曲成骇人的弧度:“当然知道,万剑山庄的少庄主杨晓辉,金丹中期境界,被誉为万剑山庄千年难得的天才。” 他故意拉长语调,眼中满是戏谑,“至于为什么要抓你,纯粹就是殃及池鱼,我们抓李诺小姐时,你刚好在,我们顺手就把你也抓了。”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杨晓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半步,锁链哗啦作响:“我跟这小贱人没有关系的!只要你们到时候放了我,我可以让我父亲给你们一大笔灵石,怎么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近乎绝望的谄媚,与方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李诺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眼眶瞬间被泪水充盈。她踉跄着后退,项圈红光将泪珠映成血色:“杨公子,我们不是有婚约吗,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她的声音颤抖着,既含着被背叛的痛楚,又带着深深的失望,海风卷起她凌乱的发丝,宛如她此刻破碎的心。
李诺的身躯剧烈颤抖,脖颈的符咒红光随着她紊乱的呼吸明灭不定。方才还倔强如带刺蔷薇的少女,此刻却如被抽去脊梁般缓缓瘫坐在沙滩上。她空洞的目光扫过杨晓辉扭曲的面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 原来比项圈灼烧更痛的,是真心错付的剜心之痛。“我真是瞎了眼……” 她喃喃自语,泪珠坠落在沙地上,转瞬被潮水吞没。
林亮看着杨晓辉面如死灰的模样,仰头发出刺耳的大笑。他靴底碾碎杨晓辉爬过来时留下的指印,骷髅串饰重重砸在少年头顶:“杨晓辉,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杀你。” 他故意停顿,看着对方眼中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熄灭,“你对我们还是很有用处的。” 海风掀起他的黑袍,露出腰间缠绕的漆黑锁链,链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泛着诡异幽光,“到时候我们用秘法把你控制住,等你做了万剑山庄的庄主……”
“不!不可能!” 杨晓辉的尖叫划破夜空。他突然想起宗门典籍中关于黑月教 “夺魂傀儡术” 的记载 —— 被施术者的灵智将被彻底抹除,余生只能成为任人操控的行尸走肉。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疯狂扭动着身躯,锁链在沙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我不要!求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所有的东西,万剑山庄的秘籍、灵石矿脉…… 我父亲的命牌也在我身上,求求你了!” 他涕泪横流,鼻涕混着血水糊在林亮的玄铁靴上。
林亮铁靴踹在杨晓辉胸口的闷响,混着少年痛苦的闷哼在沙滩上炸开。杨晓辉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礁石上,咳出的鲜血染红了苍白的唇角。林亮拍了拍靴面不存在的尘土,目光扫过蜷缩成一团的俘虏们,最后落在满脸横肉的二黑子身上:“二黑子,你负责安排人原地值守警戒,有事情记得到船上找我。”
二黑子那张坑洼不平的脸上堆满谄媚的笑,绿豆眼滴溜溜乱转:“是的,队长,保证万无一失,你放心!” 他立刻扯开破锣嗓子,指挥着手下在沙滩西周布置起防御阵法。几个喽啰掏出锈迹斑斑的阵旗,旗面上画着扭曲的骷髅图案,随着灵力注入,阵旗无风自动,发出令人牙酸的 “簌簌” 声。二黑子亲自走到俘虏们身边,像检查货物般粗暴地拉扯着他们身上的锁灵链,发现松动处便狞笑着补上几道符咒,首把李诺等人的皮肤勒出道道血痕。
朱宏隐在暗处,元婴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将眼前的一切细节尽数收入眼底。他望着那艘船身刻满符咒的巨舰,桅杆上的海兽图腾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在无声地挑衅。这座无名小岛虽灵气充裕,却如同囚笼困住了他们 —— 若想寻找唤醒小玉的办法、探索更广阔的修真世界,这艘船或许就是离开的关键。
朱宏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片刻后,他己回到山洞,洞内弥漫着淡淡的灵药清香。青丘等人围聚过来,目光中满是关切。“黑月教的人带着俘虏登岛,船上有能离开此地的办法。” 朱宏声音低沉,将沙滩上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最后握紧拳头,眼中燃起炽热的斗志,“我打算夺下那艘船,带大家离开这里。黑月教行事歹毒,若放任他们离去,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惨遭毒手。而且,这艘船或许能成为我们离开这里的契机。” 洞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坚毅的脸庞,一场惊心动魄的夺船计划,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