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证道途

灵渊风云·一纸离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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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灵渊证道途
作者:
白樄
本章字数:
6264
更新时间:
2025-06-02

叶灵汐醒来时,指尖触到的不再是熟悉的龙涎香,而是桑榆身上淡淡的灵草气息。她猛地睁眼,只见雕花床榻旁,桑榆正握着灵草藤蔓整理药篮,藤蔓末端还卷着半枚星芒草发簪——那是昨夜楚逸尘给她别在发间的,银质簪头的星芒草花瓣上,还凝着一滴未干的灵泉露珠,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陛下呢?”她撑着起身,才发现自己腰间缠着温热的药布,分明是楚逸尘临走前给她敷的药浴后的护腰。桑榆转身,指尖递过一封叠成星轨形状的信笺,藤蔓轻轻卷住她手腕:“陛下临走前说,夫人看了便知。”

信笺展开的瞬间,墨香混着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叶灵汐指尖划过字迹,那是楚逸尘惯有的苍劲笔锋,却在落款处多了几分潦草,像是落笔时指尖曾微微发颤:

灵汐亲启:

灵渊突发灵能潮汐,诸国混战在即。灵脉紊乱己致大陆动荡,各方势力为夺灵渊控制权兵戈相向。本君知你必怨我不辞而别,然灵族身为天下灵脉枢纽,君之责任,不得不往。药王谷新立,旧臣处置虽毕,然贵族观望、药师心疑,需你坐镇安抚——你素善药术,又兼怀柔之德,此等大局,非你莫能担之。

勿念我身,风逸率地火营、凕雪领兽潮御使司,楚璇玑与堂弟携天机阁精锐随侍左右,更有三十暗卫布下星轨结界护持。唯念你腰间旧伤,桑榆己按本君所嘱,备下三日药浴之方,每日卯时初刻务必浸浴,勿要偷懒推诿。若遇贵族刁难、事务棘手,尽可按本君前日所授之法处置——记住,身为灵族帝后,心软便是对动荡的纵容。

另:昨夜见你因我灵脉温凉蹙眉,实则己借星轨之力稳固,勿要忧心。待灵渊事定,必伴你重访兽潮旧址,看星芒草盛绽如河——当年岩洞中你说“想与阿尘共赏星河”,本君虽未言明,却将此诺刻入灵脉深处。

阿尘 匆书于寅时三刻

“又不带我去冒险!”叶灵汐捏着信笺的指尖发颤,想起昨夜他抱着自己说“灵族伴侣当生死与共”,此刻却独自奔赴战场,墨色字迹里满是“大局”“责任”,唯独没提一句“舍不得”。桑榆见状,灵草藤蔓轻轻拍了拍她手背:“陛下说,非是不愿带夫人同去,而是药王谷刚处置完私通魔族的旧臣,那些贵族虽表面臣服,心底却揣着观望之意。唯有夫人坐镇,既能安药师之心,亦可镇贵族之妄——您可是陛下亲封的‘灵族药后’,这担子,重着呢。”

“可他灵脉才刚温养几日!”叶灵汐忽然想起昨夜探他灵脉时,那紊乱的灵力虽己平息,却仍带着几分虚浮的震颤,“灵渊混战,灵力潮汐翻涌,他强行动用星轨之力,万一……”

“陛下让我转告夫人,”桑榆忽然轻笑,指尖卷起信笺背面的小字,“他说‘夫人若再为我忧心,便想想腰间的旧伤——当年兽潮里替我挡下的那一爪,本君至今未忘,岂会让你再为我伤’。”她顿了顿,看着叶灵汐耳尖泛红的模样,又道,“何况陛下连您的药浴时辰都算了又算——桑榆每日卯时初刻备药,辰时三刻必催您入浴,若您敢偷懒,陛下说……”

“说什么?”

“说他虽人在灵渊,却能通过星轨之术‘看’到浴殿,若见您偷跑,便让暗卫用灵草藤蔓‘绑’您进去。”桑榆憋笑,藤蔓末端的星芒草忽然抖了抖,像是在附和。

叶灵汐气鼓鼓地将信笺往案头一放,忽闻殿外传来甲胄碰撞声。她掀开锦被下床,绣鞋刚点地,便见林砚抱着半人高的药草典籍、墨玄带着十二暗卫身披玄色劲装、甚至楚逸尘的亲兵队长领着二十名银甲卫正候在廊下,人人腰间都挂着刻有双生星轨的腰牌——分明是楚逸尘临走前布下的“护妻阵仗”,连暗卫们藏身的花架后,都藏着桑榆培育的带刺灵藤,美其名曰“防夫人偷跑”。

“楚逸尘!”她气得首呼其名,指尖戳向墨玄递来的玉简,“留这么多人做什么?灵渊那边刀光剑影,他自己身边才需要护卫!你告诉他,若敢瞒着我受伤——”

“陛下早料到夫人会这么说。”墨玄低头,狼耳却因憋笑轻轻抖动,展开另一封泛黄的传简,上面是楚逸尘连夜写的部署,字迹里带着几分仓促的凌厉,“您瞧,陛下亲点风逸为先锋,凕雪断后,楚璇玑居中调度,更有他的双胞胎堂弟率‘星刃营’贴身守护。至于您这边……”他指尖划过玉简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林砚每日辰时三刻汇报药谷药草培育进度,桑榆寅时初刻熬制护腰药汤,十二暗卫分三班藏于星芒草田、药庐、寝殿西周,连您去后谷看灵植,都得带两名暗卫扮成药徒——陛下说,夫人虽善药术,却惯会‘心软饶人’,若遇心怀不轨的贵族,须得有人在旁‘提醒’。”

“提醒什么?”叶灵汐挑眉,指尖无意识地着案头那半枚镶银边的旧面具——当年她在兽潮缝给阿尘的粗布面具,如今内侧多了行细如蚊足的刻字:“吾妻灵汐亲制,阿尘一生珍之”。

“提醒夫人,处置贵族不可心慈手软。”墨玄忽然正色,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陛下临行前特意叮嘱:‘若有贵族借故生事,或拖延药草供奉,或诋毁新谷主林砚——不必留情,按灵族律例,轻则夺爵,重则囚入灵渊矿脉,永服劳役。’他说,夫人当年在兽潮见过太多因心软酿成的灾祸,如今身为帝后,当知‘妇人之仁’于大局无益。”

叶灵汐闻言一怔,忽然想起昨夜在楚逸尘记忆里看见的画面:少年阿尘因私放她离开药王谷,被长老用戒尺打得遍体鳞伤,却仍咬着牙说“她没错,错的是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贵族”。原来他让她坐镇药王谷,不仅是信任她的能力,更是希望她能替他守住当年未竟的“公道”——让药草不再成为贵族谋私的工具,让药师的心血不再被权势践踏。

“替我回禀陛下,”她指尖抚过传简上的星纹,忽然轻笑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帝王妻的威严,“就说夫人明白他的意思了——今日便召贵族议事,若有敢抗命者,便按灵族律例处置。只是……”她忽然低头,指尖卷起信笺边角,耳尖微红,“让他自己也小心,莫要仗着灵脉稳固便逞强,若敢伤了哪里,回来我便用‘噬灵藤’绑着他喝三日苦艾药汤,掺三倍量的那种。”

桑榆忍笑颔首,领着暗卫们退下。叶灵汐转身走向药田,发间星芒草随步伐轻颤,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楚逸尘临走前亲自为她栽种的星芒草花田里——每一株草叶上,都凝着他用星轨之力浇灌的灵力露珠,像极了他藏在信笺字里行间的温柔,无声却滚烫。

行至药庐前,她忽然瞥见案头木匣里躺着十二枚刻着不同星轨图案的传简,那是楚逸尘用本命星力凝成的“星讯简”。指尖刚触到简身,最上方那枚刻着“阿尘”字样的传简便泛起微光——他在灵渊,竟隔着千里送来灵力问候。

“傻瓜,我又没捏传简。”她喃喃自语,指尖却忍不住贴紧简身,仿佛能透过星轨纹路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忽然想起信里那句被墨色晕开的小字,像是他仓促间的真心话:“若问本君为何不等你醒?只因怕见你眼尾发红,说‘带我一起’——那时本君定会丢了江山,只愿抱你在怀,永不赴险。”

风掠过药田,掀起星芒草的细浪,带着清苦却温暖的香气。叶灵汐望着天边翻涌的灵云,忽然握紧了传简——原来他的“铁血部署”背后,藏着比星轨更绵长的牵挂;而她的“坐镇药王谷”,从来不是独自支撑,而是与他隔着千里,共守灵族的日月山河。

当她转身走向议事殿,银质发簪上的星芒草忽然轻轻摇晃,像是在替远方的人低语:“莫怕,你守着谷中草木,我守着天下灵脉,待风云平息,便是我们共赏星河之时。”

而她知道,此刻的“不心软”,既是对他信任的回应,亦是对千万灵族子民的担当——就像他在信中所写:“灵族帝后,当如星轨与灵脉,彼此支撑,方能护这天下,岁月长宁。”

药庐外,星芒草在晨光中舒展叶片,将细碎的光洒在楚逸尘留下的部署玉简上。叶灵汐看着玉简末尾那句被重重圈起的“夫人切记:慈不掌兵,善不理财,然吾妻之善,当施于良善,而非奸佞”,忽然轻笑出声——原来他早己看透她的软肋,却仍愿意将后背交给她,让她在温柔与威严间,走出属于自己的帝后之路。

这一次,她不再是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而是与他并肩的妻。就像星芒草与星轨,一个用香气治愈伤痛,一个用光芒指引方向,隔着千万里,却在同一片天空下,守着共同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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