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证道途

第134章谷中惊变·寻妻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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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灵渊证道途
作者:
白樄
本章字数:
7124
更新时间:
2025-06-02

药王谷的月白轩里,铜炉中沉水香燃尽最后一缕烟,桑榆盯着案头冷透的灵草茶盏,指尖捏着叶灵汐未寄出的信笺,纸页边缘还留着主人咬笔时的齿痕。“墨玄,你瞧这信——”她忽然将信笺往石桌上一拍,“夫人连‘再无回信便用锅砸人’的气话都写了,怎会突然没了踪影?前日还见她在星芒草田给雪人戴头盔,昨日就连发间的星芒草簪子都落在妆奁里。”

墨玄望着窗外蔫头耷脑的星芒草,指尖按在剑柄上的力道加重——自叶灵汐失踪,这片被她用灵力滋养了十年的花海竟逐日枯萎,银白草叶蜷曲成灰败的弧度,唯有田埂边那株双生星芒还挺着残枝,却也沾着未化的雪,像极了主人倔强的性子。“灵草萎顿,必是主人离谷。”他忽然想起前日暗卫密报,“陛下在灵渊施展灵脉共享术时,药王谷的星轨曾泛起异光……或许……”

“不用猜了!”林砚抱着卷盖着灵渊火漆的密报撞开木门,纸页在风雪中哗啦作响,“暗卫传回消息——夫人被陛下用禁术‘传’到灵渊了!行营守卫说,陛下帐内每日飘出星芒草香,连追风马都认得往帐里叼夫人的旧帕子。”

桑榆跺脚时震落发间的雪粒,眼眶忽然泛红:“难怪夫人走得急,连冬月新制的狐裘都没带!灵渊的风雪能冻裂灵岩石,陛下倒好,只顾着‘金屋藏娇’,也不想想夫人从小在药王谷长大,怎受得住那边的苦寒?”她忽然揪住林砚的袖口,“快让人送暖炉去!还有夫人常用的灵草膏,陛下坠马的旧伤怕是又发作了,定是瞒着夫人……”

“先稳下谷中事务。”墨玄抽出腰间灵笔,在羊皮纸上唰唰写下几行字,“你去药庐挑十炉‘暖玉生香’炉,再备上百盒星芒草润喉膏——夫人在灵渊定是没好好护嗓,每日和陛下置气,嗓子早该哑了。”他忽然瞥见林砚欲言又止的神情,沉声道,“还有陛下的灵力补剂,藏在暗格第三层,一并送去——别让夫人察觉,省得她又要心疼。”

与此同时,灵渊行营的兽皮帐内,叶灵汐正对着桑榆的信笑出眼泪,信纸上“夫人若再不归,星芒草田便要被灵鹿踏平”的字迹被泪水洇开,像极了桑榆急得跺脚时的模样。“你瞧,”她转身将信笺举到楚逸尘眼前,发间的星芒草发簪扫过他下巴,“桑榆说灵草枯死了,连墨玄都要拿你的铠甲垫草肥。”

楚逸尘从身后搂住她腰,指尖蹭过她腕间的星轨链——那是他前日偷偷替她换上的新链,坠子刻着双生星芒,比旧链多了颗细小的星砂,“怕了?”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听着她发出细软的惊呼,忽然轻笑,“灵渊的雪灵部族今早刚送来和解书,西越的灵脉协定昨夜己盖了印——比起那些,药王谷的‘寻妻檄文’才是催命符。你瞧,”他指腹划过信里“陛下回来必吃灵草饼赎罪”的批注,“桑榆连罚我的法子都想好了。”

叶灵汐转身勾住他脖子,指尖蹭过他下巴的胡茬——短短几日,那里己冒出青黑的茬子,像极了他初到药王谷时,在星芒草田打盹时的模样。“罚你每日替我晒灵草。”她忽然凑近他耳边,呵出的热气让他耳尖泛红,“还有……把灵脉共享术的禁术典籍找出来,我要亲手锁进药王谷的禁书阁——省得你往后再乱用。”

楚逸尘挑眉,指尖划过她腰间的,感受着她因痒意蜷起的身子:“夫人这是心疼了?”他忽然低头,唇落在她眉心,那里还留着他昨夜吻过的淡红印记,“那日在星轨阵中,看着灵力顺着星芒草叶流向药王谷,忽然就想——比起千里之外的‘勿念’,不如把你抱在怀里,让你亲眼瞧瞧我有多‘念’。”

帐外忽然传来风逸的通报声,夹杂着追风马不耐烦的嘶鸣。叶灵汐听见“备马”二字,忽然惊觉帐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暖炉的光映着楚逸尘铠甲上的星芒草纹,竟比往日亮了几分。“现在就走?”她看着他替自己披上的貂皮披风——那是他去年从灵渊猎来的白狐所制,领口还绣着她随手画的小兽,“西越部族的长老们……”

“长老们说,”楚逸尘替她扣好披风上的银扣,指尖在她手背轻轻一吻,“比起灵脉协定,更想瞧瞧让楚帝甘愿损耗灵力的‘心尖人’长什么样。不过……”他忽然轻笑,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绕在掌心,“我没让他们见——夫人的笑,只该让药王谷的星芒草看见。”

临行前,叶灵汐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回帐内,从案头抓起那幅她画的星芒草小像——边角早己磨得发毛,却被楚逸尘用灵力凝成了永不褪色的灵纹。“带着。”她将画塞进他内衬口袋,指尖触到他腰间的绷带,“还有这个——”她掏出桑榆随信送来的灵草膏,“每日卯时初刻必抹,不许偷懒。”

楚逸尘望着她较真的模样,忽然想起初见时,她蹲在星芒草田里,举着沾着草汁的手冲他笑:“阿尘,这株双生星芒开了,你说它是先遇见你,还是先遇见我?”此刻她替他整理披风的动作,像极了当年替他包扎伤口时的认真,指尖发颤却又固执,明明心疼却偏要板着脸。

“知道了,夫人。”他忽然低头,在她唇角落下轻轻的一吻,“往后每日卯时,必让你看着我抹药——就像你从前看着我喝药粥那样。”

当马蹄踏碎灵渊的薄冰时,叶灵汐窝在楚逸尘怀里,望着前方渐渐露出轮廓的药王谷角门,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灵鸟的清啼——是“阿汐”,那只白蓝相间的灵鸟正衔着片雪霁花,追着他们的马队飞翔,花瓣在晨光下泛着淡粉,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夫人可知,”楚逸尘忽然开口,指尖替她拂去发间的雪粒,“灵脉共享术的禁忌里,最险的不是灵力损耗,而是……”他低头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忽然轻笑,“而是怕你在传送时受惊,怕你醒来时看不见我,怕你误以为我又骗了你——就像你在信里写的‘被锅砸死’,我啊,最怕的就是让你有半分不安。”

叶灵汐望着他眼底倒映的晨光,忽然想起在灵渊帐中,他抱着她看星轨时说的话:“灵族的星轨有千万条,可我眼中的星轨,永远只指向一个地方——药王谷,月白轩,还有那个总在信里跟我赌气的人。”此刻马蹄踏过熟悉的青石板路,星芒草田的残雪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她忽然觉得,所谓“惊变”,不过是因为彼此牵挂——他怕她孤单,她怕他受伤,而药王谷的风雪再大,终会被掌心的温度融化。

月白轩的木门“吱呀”推开时,桑榆的惊呼声几乎掀翻瓦上的积雪:“夫人!您可算回来了——瞧瞧这手,冻得比星芒草茎还凉!”她忽然瞥见楚逸尘腰间的绷带,眼尾一瞪,“陛下您倒是说说,夫人在灵渊有没有挨饿?您是不是又偷偷替她挡风雪了?还有您的伤……”

“桑榆。”叶灵汐笑着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替她照料灵草时磨出的,“我在灵渊吃得好睡得好,陛下每日都盯着我喝灵草粥。”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锦盒,“瞧,这是灵渊的雪霁花蜜,你最爱拌着灵草糕吃。”

楚逸尘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忽然觉得胸口一暖——月白轩的陈设还和他离开时一样,案头摆着她未画完的灵草图,窗台上晒着她常戴的星芒草发簪,就连墙角的灵鹿都跑过来,用脑袋蹭着叶灵汐的手背,发出撒娇的低鸣。他忽然想起灵族古谚:“心尖人所在之处,便是灵脉的归处。”此刻望着在药庐里忙碌的她,看着桑榆絮絮叨叨替她添衣,忽然觉得,比起灵渊的威严,比起帝王的责任,眼前这抹带着星芒草香的烟火气,才是他穷尽一生也要守护的“归处”。

暮色漫进轩窗时,叶灵汐站在星芒草田边,看着楚逸尘蹲在田里替她扶正被雪压弯的草茎,指尖还沾着新翻的泥土。“阿尘,”她忽然开口,看着他转头时发间沾着的草叶,忽然笑出声,“往后不许再用灵脉共享术了——就算要‘藏’我,也要带我一起回药王谷藏。”

楚逸尘望着她,忽然想起第一次收到她的气话信,信末画着个举着锅的小兽,旁边写着“再不归便砸你”。此刻她站在星芒草田里,发间的星芒草簪子在晚风里晃动,像极了当年那个敢用灵草汁在他铠甲上涂鸦的少女。他忽然起身,走到她身边,指尖勾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好——往后要藏,便一起藏在药王谷的星芒草田里,让灵鸟替我们守着门,让灵鹿替我们看顾花,至于那些气话……”他忽然低头,唇落在她唇角,“便写成灵草笺,挂在每一株星芒草上,让它们替我们说‘我念你’。”

叶灵汐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忽然觉得,所谓“寻妻心切”,从来不是单向的寻找,而是彼此在牵挂中互为归处——他在灵渊的风雪里为她种下雪霁花,她在药王谷的星芒草田为他留着暖炉,而当马蹄踏碎最后一片薄冰,当彼此的掌心再次相握,所有的“惊变”都化作了风里的轻笑,所有的“心切”都成了眼底的柔光。

夜风掀起星芒草的银白叶片,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私语着久别重逢的欢喜。叶灵汐靠在楚逸尘肩头,听着他心跳声混着灵鹿的轻啼,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安稳的事,莫过于此——他在,她在,星芒草在,药王谷的风雪,便成了最温柔的背景。

而远处的月白轩里,桑榆看着案头新添的雪霁花蜜,忽然轻笑出声——夫人腕间的星轨链亮了许多,陛下眼底的青黑却淡了,想来灵渊的风雪,到底是被药王谷的暖炉,被夫人的星芒草香,给焐化了。

这一晚,星芒草田的残雪下,新的草芽正悄悄破土——就像他们的心意,在分离与重逢中,在赌气与牵挂中,终于长出了比灵脉更坚韧的根系,从此扎根药王谷的土地,任风雪呼啸,终是“你在,我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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