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兴六年十一月初,漠北的天空突然被一片厚重的乌云所笼罩,狂风怒吼着,仿佛要撕裂这片天地。紧接着,暴风雪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席卷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忽必烈的二十万铁骑猝不及防。狂风裹挟着雪片密集的落下,铺天盖地地砸向地面,蒙古军队不得不在居庸关外三十里的地方仓促安营扎寨。很多牛皮帐篷立柱没有打牢,在狂风中摇摇欲坠,最终被掀翻在地。战马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艰难地挣扎着,发出阵阵哀鸣。原本准备用来冲锋陷阵的投石机,此刻也被厚厚的积雪掩埋,变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铁。
忽必烈坐在中军大帐内,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紧皱起。军需官匆匆走进大帐,向他报告损失情况:“大汗,羊群冻死了三成,草料也被积雪深埋,正在组织民夫清理,雪太大,进度缓慢。非战斗减员的情况还算好,骑兵们大多只是受了些轻伤。但那西十万仆从兵就惨了,近一半都长了冻疮,死伤更是达到了数千人!”
忽必烈听着军需官的报告,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他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牍,随即又收敛情绪道:“这场暴雪来得太突然了!大萨满说,暴雪还会继续,这是长生天在给朕指引,灭汉的时机尚未成熟。传我命令,大军后队变前队,即刻班师回朝!”
就在同一时刻,开封城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而暂时缓和了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林缚站在地图前,目光紧盯着蒙古军队撤退的那份加急军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舆图上的燕山山脉,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战略决策。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道:“这次天佑大汉!这场雪来得正是时候。传令各部,立刻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全力加固我们的防线,同时要加紧储备足够的冬粮,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艰难局面。”
说完,林缚转头看向身旁的陈夜枭,吩咐道:“你马上派人去联络窝阔台部大臣,告诉他们这场雪是长生天赐给我们的休战符,一切行动有条不絮的进行,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粮草补给的事情必须要在暗中悄悄筹备,绝不能让敌人察觉到我们的意图,对居庸关的补给不管多大的雪,也要提前送过去。”
与此同时,在坤宁宫内,黄蓉正专注地在宣纸上描绘着一幅雪景山水图。她的笔触细腻而灵动,将那漫天飞雪和银装素裹的山峦描绘得栩栩如生。当她落下最后一笔时,忽然听到身旁的朵儿轻声惊呼:“快看!”
黄蓉和龙儿闻言,一同顺着朵儿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外被宫女清理的积雪堆落在墙角,林缚带着几个孩子正在堆着雪人,几位皇子正欢快地嬉戏着,小公主们正在拿着衣服围脖,帽子再为林缚堆好的雪人进行装饰,他们的笑声和雪花一同飘向那九重宫阙,仿佛给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一丝温暖。
龙儿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等这场雪化了,孩子也该出生了吧。”
深夜,林缚裹着狐裘踏入寝殿,发梢还沾着雪粒。蓉儿忙捧来姜茶,朵儿则将他冰凉的脚捂在怀中。"这场雪怕是要下半月。"他揽住三人,望着跳动的烛火,"蒙古人损失惨重,却也给了我们喘息之机。"龙儿忽然开口:"陛下,不如趁此机会,将鼓励生育的诏令刻在各州石碑上?风雪虽寒,人心却暖。"
第二日,文天祥领命将诏令传往十三州。扬州街头,新立的青石碑旁,百姓们围着读榜人听"三孩赐田、五孩赏金"的喜讯;安东府的银矿工棚里,匠人们举着酒碗庆祝新生儿免税政策,原倭国女子听话顺从,很多中原过去的矿工也分配到了本地女子;就连居庸关的汉军营地,伙夫们也在议论哪家娘子快临盆了消息。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夏贵的水师在长江口公然违抗张顺的调令,将本该运往燕云的粮草截留半数。陆秀夫带着玄甲卫赶到时,正撞见夏贵醉醺醺地摔碎酒碗:"张某人算老几?老子当年镇守淮西时..."话音未落,陈夜枭的佩剑己抵住他咽喉。
"夏将军,你是谁老子?这是陛下手谕。你要不要看看?"陆秀夫展开明黄色诏书,字字如刀,"抗命不遵,斩立决!"当夜,夏贵被押解回京,张顺站在旗舰甲板上,望着重新启航的粮船,对副将冷笑:"敢动北伐命脉?当我水师的火炮是摆设?"
漠北的风雪仍在肆虐,忽必烈望着冻僵的战马尸体,怒砸掉手中的狼头权杖。谋臣小心翼翼递上密报:"窝阔台部趁乱吞并了三个部落,还与汉军互市换粮..."话音未落,帐外传来侍卫惨叫。几名浑身是血的探子滚入帐中:"大汗!汉军在居庸关增设了三倍投石机,还运来大批..."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这场暴雪,让两个政权都在暗中积蓄力量。当雪霁初晴,开封城的演武场再次响起震天战鼓,而漠北草原上,忽必烈的新帐篷己燃起复仇的篝火。所有人都知道,短暂的平静过后,一场更惨烈的厮杀,一场阴谋也在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