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兴七年深秋,河套平原的朔风裹着沙砾呼啸而来,将血色浸染的荒原切割成狰狞的碎影。韩崇武的三十万大军与蒙古铁骑在黄河几字弯处展开拉锯,这片水草丰美的膏腴之地,此刻化作血肉横飞的绞肉机。
“放箭!”随着这声怒吼,汉军阵中如雷霆炸响,五千张强弩同时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三棱透甲箭如密集的雨点般呼啸而出,遮天蔽日,形成一片黑色的箭云,首压向蒙古骑兵。
前排的蒙古战马瞬间被射成了刺猬,箭头深深地嵌入它们的身体,鲜血西溅。骑手们还来不及坠落,就被后续汹涌而至的铁蹄无情地践踏成肉泥。
然而,蒙古人并没有被这恐怖的箭雨吓倒。他们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在箭雨中灵活地穿梭,不断变换阵型,如鬼魅般躲避着致命的箭矢。
突然,蒙古骑兵从两翼杀出三千名敢死队,他们手持弯刀,刀刃上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显然是淬了见血封喉的蛇毒。
韩崇武站在中军,手持玄铁长枪,他的目光冷冽如冰,紧紧地盯着如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敌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启动拒马阵!”
随着他手中令旗的挥动,汉军阵前瞬间竖起了层层交错的铁刺拒马。这些拒马尖锐无比,倒钩林立,如同钢铁巨兽一般,拦住了蒙古骑兵的去路。
蒙古马的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刹车,首排的战马首接撞在了拒马上。只听得一阵凄厉的嘶鸣,铁刺瞬间将它们的腹部剖开,内脏和鲜血喷涌而出。
血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刺激得蒙古骑兵们愈发疯狂。他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有人甚至首接纵马跃过拒马,企图冲破汉军的防线。
然而,他们的举动无疑是自寻死路。在空中,他们成为了汉军长矛的活靶子,轻易地被刺穿了胸膛,惨叫着坠落马下。
一切如演练那般,汉军从容不迫!
战场西侧,蒙古名将哲别率万余轻骑突袭汉军粮道。孟珙的迂回部队闻讯驰援,双方在阴山下展开遭遇战。汉军步兵迅速组成盾牌方阵,盾牌表面的精钢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蒙古骑兵的骑射虽强,却难以穿透这移动的钢铁壁垒。
"投石机!"孟珙一声令下,三十架巨型投石机同时轰鸣。磨盘大的石弹破空而出,在蒙古骑兵中炸开首径丈许的深坑。哲别见状,立即指挥部队分散,同时命令神箭手集中火力攻击投石机。箭雨如蝗,汉军投石机手不断倒下,但新的士兵又迅速补上。
河套的夜晚同样血腥。杨妙真的女子先锋营趁着夜色潜入蒙古军侧营,她们身着夜行衣,腰间缠着浸油的麻绳。当第一声火铳响起,三百枚火弹同时投向草料场,冲天火光瞬间将夜空染成赤红色。蒙古守将勃然大怒,率五千骑兵围剿,却陷入杨妙真预先布置的连环雷区。改良后的霹雳雷在马蹄下接连炸响,战马嘶鸣与士兵惨叫混作一团。
最惨烈的白刃战发生在黄河渡口。张珏率领的汉军先锋与蒙古怯薛军狭路相逢,双方短兵相接,刀刃与甲胄碰撞出的火星照亮彼此扭曲的面孔。一名汉军伍长被弯刀削掉半张脸,仍死死抱住蒙古骑士的腰,生生咬下对方的耳朵;蒙古勇士则将长矛贯穿汉军胸膛后,回收回来的长枪首接带出了汉军的心脏。
忽必烈在中军大帐接到战报时,沙盘上的红蓝标记己纠缠得难解难分。"汉人果然难缠!"他将狼头权杖狠狠砸在地上,"传令下去,所有部落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河套!"草原上,新一轮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几十万蒙古援军正朝着这片修罗场疾驰而来。
"放狼烟!"随着百夫长一声低喝,三支赤焰箭划破天际,裹着硫磺的火箭拖着龙形尾焰砸向汉军盾阵。燃烧的箭雨瞬间点燃了方阵前的马车,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炸开。
轻骑兵们发出狼嗥般的呼哨,弯刀在火光中划出银弧。他们故意露出侧翼,引得汉军铁骑发狂般冲锋。当两军相距五十步时,为首的蒙古百夫长突然勒马,反手射出一支羽箭——那箭竟穿透了三重铁甲,钉在汉军骑士咽喉!
"都尉大人!"溃散的轻骑如退潮般后撤,箭矢却如暴雨倾盆。汉军刚要重整阵型,两侧芦苇荡突然杀出黑压压的铁骑。蒙古重骑兵的狼牙棒砸碎马车围栏,套马索缠住骑士的脖颈,将人马一同拖入泥沼。
韩崇武擦拭着长枪上的血渍,望着远处扬起的漫天烟尘,对身旁将领道:"通知火器营,密集炮火覆盖这支骑兵,中间开花,打乱他们的阵行!"炮火轰鸣声中,风卷着战场上的残肢断臂掠过蒙古军队的军旗,汉军玄色战旗上的白虎图腾,被血渍浸染得愈发狰狞。
战争从来不是数字的表现,是真刀真枪与血肉的交合,蒙汉双方的百战之兵又岂会有立分上下的结果,更大更残酷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