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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磁共振仪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颈后C1-C2椎间隙。"季明修指着屏幕上的光点，声音罕见地发抖，"纳米级生物芯片，活性休眠状态。"
沈念初盯着那个闪烁的红点，皮肤下的异物感突然变得清晰。她想起小时候总做同一个噩梦——冰冷的针头刺进后颈，有人在她耳边倒数「3、2、1......」
"激活指令是什么？"陆远凑近屏幕。
季明修调出频谱图："特定声波频率，类似......"
"生日快乐歌。"蓝玥突然插话，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1999年3月12日的缅甸童谣版。"
病房里骤然安静。沈念初的出生证明静静躺在控制台上，日期栏赫然写着「1999.3.12」。
顾瑾川的生日。
"试试这个。"周予安突然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古怪的旋律——像是八音盒变调的《生日快乐》。
"不！"沈念初刚喊出声，后颈突然传来剧痛！
无数记忆碎片如洪水般涌入：无菌实验室、连着电极的保温箱、穿白大褂的女人往她手臂注射紫色液体......最后定格在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上——那是年幼的顾瑾川，正隔着玻璃对她做口型：
【跑】
"啊——！"
她抱头蜷缩在地上，首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捞起。顾瑾川不知何时拔掉了输液针，鲜血顺着手背滴在她脸上，滚烫得像熔化的铁水。
"我在。"他声音嘶哑，手指按在她后颈的芯片上，"密码是0512，我们的初遇日。"
疼痛奇迹般消退。沈念初颤抖着抓住他衣领："那个实验室...我们是不是..."
"轰！"
病房玻璃突然爆裂！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为首的男子右眼戴着黑色眼罩，手里举着张泛黄的照片："林夫人向两位问好。"
照片上是两个被调换的婴儿手环——写着「顾瑾川」的戴在她脚踝上，而「沈念初」的名字系在男孩手腕。
消毒柜后，蓝玥正用手机拍下季明修解剖报告里夹着的照片——1999年缅甸某实验室的合影，角落里站着年轻时的林晚秋和白灵母亲。
"你早就知道？"她压低声音质问。
季明修正在给手枪装消音器："只知道T-309项目与顾家有关。"他突然把枪塞进她白大褂口袋，"弹匣里有解毒剂，必要时打给沈念初。"
"那你呢？"
季明修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我是医生，当然要救更有价值的那......"
蓝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放屁！"
清脆的巴掌声引来黑衣人注意。季明修趁机将她推进储物柜，反手锁门的同时，三发子弹己经穿透他左肩！
"季明修！"蓝玥的尖叫闷在柜门里。
鲜血顺着白大褂滴落，季明修却笑了。他按下手机某个键，医院广播突然响起《革命练习曲》的旋律——
那是他们初遇时她弹的曲子。
黑衣人们明显开始烦躁，射击准头大失。蓝玥突然明白过来：这首曲子特定的高频音段，能干扰T-309受试者的神经传导！
"解毒剂只剩一支。"
眼罩男将银色金属箱放在病床上，箱里躺着支泛着紫光的注射器："林夫人说，该物归原主了。"
沈念初看向顾瑾川——他脸色灰败，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右手却死死攥着她落在病房的设计稿。那是她昨晚画的紫藤花项链，花瓣里藏着「G&S」的字母。
"给他注射。"她向前一步。
几乎同时，顾瑾川猛地将她拽到身后："给她。"
眼罩男突然大笑："有趣！当年林夫人也是这么选的。"他按下箱底某个开关，注射器自动分成两半，"可惜解毒剂...只能救一个人。"
半支药剂在玻璃管里泛着诡异的蓝光。沈念初突然抢过注射器，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
扎进了顾瑾川的脖颈！
"你......"顾瑾川瞳孔骤缩。
"轮到我找你了。"她在他倒下前轻吻他染血的唇，"这次换我等十年。"
药剂推尽的瞬间，病房所有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行闪烁的红字：
【T-309终极实验启动：生存本能测试通过】
眼罩男恭敬地单膝跪地："欢迎回来，01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