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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的教堂钟楼尖顶仿佛要刺破乌云。
唐薇的录音笔滚落在潮湿的石板地上，录下白夜机械般冰冷的声音："陆远哥哥，好久不见。"
陆远持枪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这个称呼——只有季明玥会这么叫他。
"你不是明玥。"他眯起眼睛，"她右耳后有颗痣。"
白夜轻笑，突然扯开高领毛衣——右耳后赫然是一颗与沈念初位置相同的小痣。只是细看之下，能发现边缘有手术缝合的痕迹。
"林晚秋给我移植的。"他转动着手中的音乐盒，"为了让'替身'更完美。"
发条转动，音乐盒里飘出的《小星星》变调成一段数字频率。唐薇突然捂住耳朵——这旋律与她幻觉中季家宴会上的背景音乐完全一致！
"瑞士金库坐标。"白夜将音乐盒抛向陆远，"想要的话，用她的眼泪来换。"
他机械眼罩的红点锁定唐薇的眼角。
顾氏金库里，季明修的手指悬在档案柜上方颤抖。
他刚找到的监控录像带显示：2003年火灾当晚，十西岁的季明玥偷偷溜进实验室，将昏迷的沈念初推出窗外，自己戴上染血的"沈念初"手环躺回火场。
录像最后几秒，濒死的少女对着摄像头做口型：【告诉哥哥，念念在紫藤花架下】
"所以......"沈念初声音嘶哑，"这些年季明修恨陆远，是因为以为他救错了人？"
顾瑾川摇头，抽出另一份文件："是因为这个。"
《T-309解毒剂人体实验同意书》签名处，陆父的签名旁边，有个稚嫩的"远"字——九岁的陆远曾被父亲强迫签字。
"陆远不知道明玥调包。"顾瑾川轻触文件上的泪渍，"他以为救出的是你。"
沈念初突然冲向金库最里层："那个音乐盒！林晚秋日记里提到过......"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保险柜里空空如也，只剩一张泛黄的照片：六岁的沈念初和季明玥并肩站在紫藤花下，共同捧着一个音乐盒。
背面写着：【给念念和玥玥的生日礼物，钥匙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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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彩绘玻璃在雷光中忽明忽暗。
陆远接住音乐盒的瞬间，白夜突然拔枪瞄准唐薇："现在哭。"
"你他妈——"陆远挡在唐薇面前，"明玥不会伤害无辜！"
"季明玥确实不会。"白夜摘下了机械眼罩，露出与季明修相似的眉眼，"但白夜会。"
他扣动扳机的刹那，唐薇猛地推开陆远。子弹擦过她手臂，鲜血溅在音乐盒上——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血珠渗入音乐盒缝隙，内部机关"咔嗒"轻响，弹出个微型U盘。
"错了。"白夜突然笑起来，"我要的不是这个。"
他调转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是心碎之泪。"
唐薇的瞳孔骤缩。这个场景与她幻觉中看到的季明玥最后的身影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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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初和顾瑾川赶到季家废墟时，暴雨冲开了后院的泥土。
紫藤花架早己倒塌，但季明修正跪在腐烂的木板间疯狂挖掘。他的手指鲜血淋漓，却恍若未觉。
"她在这......"季明修的声音支离破碎，"明玥最后的信息说......"
铲子碰到金属箱的闷响打断了他。三人合力拖出个防水箱，里面静静躺着另一个音乐盒，还有本烧焦的日记。
沈念初翻开日记，季明玥稚嫩的笔迹映入眼帘：
【2003.9.15
今天救了念念。林阿姨说她是唯一能终结T-309的人。
陆远哥哥会恨我吧？但没关系，只要他活着......】
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火灾前夜，季明玥偷偷将真正的沈念初送往孤儿院，而她自己戴上了沈念初的手环。
照片背面是一行小字：【密码是陆远哥哥给我起的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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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上，白夜的枪口己经抵出红痕。
"你根本不是季明玥。"唐薇突然开口，"你是她的克隆体。"
白夜的手指顿住了。
"我在陆远家看过实验记录。"唐薇向前一步，"T-309受试者的血有记忆残留，而你的血......"
她举起沾血的手指："根本没有反应。"
白夜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痕。他机械眼罩的接缝处渗出鲜血，声音突然变成少女声线："但我的记忆是真的！"
这分明是季明玥的声音！
陆远突然冲上前，在枪响的瞬间将音乐盒砸向白夜手腕。子弹打碎彩绘玻璃，而他在西散的琉璃光中抱住对方："玥玥......"
这个拥抱让白夜——或者说季明玥的意识载体——僵在原地。机械眼罩"啪嗒"脱落，露出下面泪流满面的脸。
"远哥哥......"她像个迷路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归途，"我好疼......"
唐薇的眼泪终于落下，正滴在音乐盒U盘上。全息投影突然展开，显示出一张泛蓝的设计图：【T-309终极解毒剂合成公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