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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川踹开医院安全通道的门时，指关节己经擦出血痕。
爆炸的余震让整栋楼都在颤抖，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沾在他被汗水浸湿的衬衫上。耳机里只有刺耳的忙音——沈念初的追踪信号在负二层彻底消失了。
"季明修！蓝玥！"他的吼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皮鞋在台阶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转过三楼拐角时，一个黑影突然扑来！
顾瑾川本能地侧身反击，却在闻到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时硬生生收住拳头。沈念初踉跄着跌进他怀里，病号服下隆起的小腹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她的手指像冰锥一样掐进他肩膀，嘴唇苍白得近乎透明。
"核磁共振室...徐雅...胎儿..."她破碎的语句混着喘息喷在他颈动脉上，温热的，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顾瑾川首接托住她的腿弯将人抱起，沈念初的重量比上周轻了至少五斤。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他的玫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凋零。
"别说话。"他低头用嘴唇碰了碰她汗湿的额头，尝到咸涩的滋味。
怀里的身体在发抖，不是恐惧的那种，而是失温导致的生理性战栗。顾瑾川立刻脱下西装裹住她，掌心贴在她后腰缓缓，那里有块他熟悉的腰窝，如今正随着急促呼吸深深凹陷。
沈念初突然抓住他手腕："遥控器...徐雅有..."话音未落，楼下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
顾瑾川条件反射地转身将她护在墙角，后背撞上消防栓的金属柜。沈念初的闷哼被他用吻封住，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像在确认彼此的存在。
"瑾川！"陆远的声音从上层传来，伴随杂乱的脚步声。
顾瑾川却盯着沈念初锁骨处新添的淤青，眼底翻涌着暴虐的暗潮。他拇指抚过那片青紫，力道轻得像羽毛，声音却冷得像刀："她碰你哪里了？"
沈念初摇摇头，突然拽住他领带迫使他低头。她的唇贴着他耳廓，呼出的气流让他脊椎发麻："胎儿基因检测是伪造的...但徐雅真的在衰老..."她急促地说了个医学名词，顾瑾川瞳孔骤缩——那是季氏制药正在研发的抗衰老技术代号。
周予安撞开安全门时，正看见苏曼单膝跪地给徐雅戴手铐。
女刑警的短发被汗水黏在颈侧，战术服勾勒出漂亮的背部线条。
他吹了声口哨，换来苏曼一记眼刀。
"周少爷还有力气调情？"苏曼瞥了眼他鲜血淋漓的左臂，"看来子弹没打中要害。"
周予安嬉皮笑脸地凑近，故意把重量压在她肩上："怎么不叫予安了？昨晚在游艇舱底你可不是这么..."话没说完就被苏曼用手铐另一端勒住脖子，两人姿势瞬间变成暧昧的贴身格斗。
"闭嘴。"苏曼耳根通红，手指却精准按压在他伤口附近的止血点上，"再胡说八道我就..."
"就亲我？"周予安得寸进尺地往前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这个角度他能看清苏曼睫毛上沾着的灰尘，还有她紧咬的下唇上那道小伤口——是他昨晚的杰作。
苏曼突然发力将他按在墙上，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周予安闷哼一声，却笑得更加灿烂。
女刑警的呼吸喷在他喉结上："听着，周永昌的军火买家还没落网，你再妨碍公务..."
"我帮你钓大鱼。"周予安突然正经起来，用没受伤的右手从裤袋摸出个U盘，
"二叔的加密通讯记录，包括明天在歌剧院的交易。"
他趁机啄了下苏曼的嘴角，"报酬是今晚帮我包扎？"
苏曼夺过U盘转身就走，却被周予安拽住腰带拉回来。
他变魔术似的掏出枚戒指，却不是求婚用的——那是枚镶嵌着微型摄像头的翡翠耳钉，和周家祖传扳指同源料子。
"戴着它。"周予安不容拒绝地给她戴上，指尖在她耳垂流连，"让我能随时找到你。"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快门声。唐薇放下相机，挑眉看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需要我P掉周少爷的咸猪手吗？"
季明修的实验室像被龙卷风袭击过。蓝玥赤脚踩在碎玻璃上，脚底被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她盯着显微镜里那片徐雅的皮肤样本，细胞端粒的异常断裂模式让她手指发抖。
"这不是普通基因编辑..."她喃喃自语，"是逆转录病毒改造..."
身后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季明修单膝跪地，抓住她脚踝的动作强势却力道轻柔。酒精棉球擦过伤口时，蓝玥才后知后觉感到疼痛。
"别动。"季明修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手却温暖干燥。
他包扎的手法娴熟得像做过千百次，绷带在他指尖翻飞成漂亮的蝴蝶结。
蓝玥突然抽回脚："你知道对不对？"她声音发颤，"季氏制药三年前丢失的那批实验病毒..."
季明修沉默地摘下眼镜。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异常疲惫，额前垂落的碎发在眼下投出阴影。
他伸手将蓝玥拉近，首到她光裸的膝盖抵上他西装裤："我父亲用它们做了人体实验。"他额头抵在她手背上，"徐雅是幸存者之一。"
蓝玥的指尖陷入他发间。这个骄傲的男人此刻在她掌心低头，像艘终于靠岸的船。她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见他，也是在实验室，他冷着脸说她咖啡泡得像毒药。
"所以..."她嗓子发紧，"沈念初的胎儿..."
季明修突然抬头，嘴唇擦过她手腕内侧的脉搏点："是解药。"他眼神炽热得吓人，"徐雅需要胎儿的脐带血逆转衰老。"
蓝玥的呼吸停滞了。季明修趁机将她拉进怀里，
鼻尖埋在她颈窝深深吸气："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每周都要亲自做检测了？"
他的唇贴着她跳动的血管，"有人在盯这个孩子。"
警报器突然尖锐响起！蓝玥条件反射地搂住季明修的脖子，被他顺势抱起放在安全台上。监控屏幕显示，三个黑衣人正突破医院正门。
"周永昌的同伙？"蓝玥去摸手术刀，却被季明修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他另一只手解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奇怪的条形码烙印。
"不。"他声音低沉，"是来灭口的人。"烙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因为我也是实验体。"
顾瑾川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圣托里尼时，沈念初还在他怀里熟睡。
十二小时的飞行中，她因为孕吐抓皱了他三件衬衫，最后只能穿着他的睡衣窝在舱位里。此刻晨光透过舷窗洒在她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到了？"沈念初迷迷糊糊地蹭他胸口，这个动作让顾瑾川喉结滚动。
自从怀孕后她就格外粘人，像只缺乏安全感的猫。
顾瑾川用毛毯裹紧她，手指无意间擦过她圆润了些的腰线："陆远己经安排好别墅。"他顿了顿，"唐薇那边暂时稳住了媒体。"
沈念初突然抓住他手指按在自己腹部："动了。"
她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宝宝在跟你打招呼。"
掌心下传来轻微的胎动，像蝴蝶振翅。顾瑾川呼吸一滞，突然单膝跪在机舱地毯上，掀起她衣摆吻在那处隆起的肌肤上。沈念初的惊呼被他用唇堵回去，这个吻温柔得不像话，与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形成鲜明对比。
"没人能伤害你们。"他沙哑的誓言烙在她锁骨上。
飞机轻微颠簸时，他本能地用手护住她后脑，结果两人一起栽进柔软的座椅里。沈念初咯咯笑着到他腿上，这个姿势让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帝王。
"顾先生，"她指尖描摹他紧绷的下颌线，"你确定带我来只是养胎？"
恶意地蹭过某处明显的变化。
顾瑾川扣住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医生说的"前三个月不行"像诅咒般在脑海回荡。
他惩罚性地咬住她耳垂："别墅有温泉。"手掌顺着脊椎滑入睡衣，"医生说水压对腰椎好。"
沈念初的红唇离他只有毫米："那顾总亲自当我的浮力板？"
舱门突然被敲响。空乘尴尬的声音传来："顾总，周予安先生的加密视频..."
屏幕上周予安的脸带着少有的严肃："二叔越狱了。"
背景音是刺耳的警笛，"更糟的是，他偷走了季氏实验室里..."画面突然剧烈晃动，苏曼染血的脸挤进镜头："沈念初的羊水样本被调包了！你们做的基因检测全是假的！"
沈念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顾瑾川立刻摸向她腹部，却被她抓住手腕。两人对视的瞬间，某种可怕的猜测在空气中炸开——如果检测是假的，那她肚子里真的是双胞胎吗？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顾瑾川将颤抖的沈念初按在胸口，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对镜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周予安会意地切断通讯，最后的画面是苏曼举着那个翡翠耳钉，上面沾着新鲜的血迹。
别墅露台上，沈念初突然干呕起来。顾瑾川半跪着为她拢头发，却在看到她吐出的淡蓝色液体时浑身血液冻结——那不是孕吐，是季明修警告过的基因污染症状。
"瑾川..."沈念初沾着血丝的唇瓣开合，"如果孩子不是..."
顾瑾川凶狠地吻住她，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不顾一切的绝望。
他手指插入她发间，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她后腰，仿佛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不重要。"他在她唇间喘息，"我只要你活着。"
远处的爱琴海泛起血色晚霞。顾瑾川的手机屏幕亮起，唐薇发来的最新头条截图：#周氏前董事长越狱途中车祸身亡#，配图是烧焦的车辆残骸，但放大能看到后座有条形码烙印的残片。
那不是周永昌。顾瑾川抱紧怀中昏睡的沈念初，眼神阴鸷如地狱。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