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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宝儿躺在商稷怀中歇了好一会。
“春来。”
听见传唤，汤宝儿还红着眼，不明所以。
商稷侧身看她，见她疼的眼眶泛红，可怜极了，心尖是一下一下抽疼。
正在这时，春来躬身入殿，“回禀陛下，娘娘的所有行装都收拾好了，现在便可搬去养心殿。”
搬？
汤宝儿怔愣，不解地目光看向正堆了一脸灿烂笑容的春来还有西叶。
春来眯了眯笑眼，连忙跪地高声道：“奴才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随着春来的行礼声，殿内所有的宫女及小太监也跟着一同跪下来高喊娘娘万福金安。
偌大的殿内此起彼伏地响起这一重重的行礼声。
汤宝儿面露不解。
商稷一把抱起她，“等你好了，我们在举行封后大典。”
“你这段时日，无法照顾好自己，跟朕去养心殿，白日朕也能顾及你。”
历朝历代有哪位皇后能搬去养心殿与天子同住，但商稷无视。
世间条条框框，由他来打破，无人可阻。
他是帝王，拥有的权力便是随心所欲。
“也就几日，这样不好…你听我说…”汤宝儿不想，那她没有自己的空间了。
“朕不听。”
汤宝儿一脸无奈，毫不犹豫地抱紧商稷的脖子，嘟唇抱怨着：“是是，你是陛下，你是老大，你说了算，随你。”
商稷冷哼一声。
汤宝儿谨听医嘱。
可商稷霸道无耻惯了，得知拆夹板后还要推拿，想也没想就拒绝，张院使手抖着拆了夹板，那模样跟上刑场无异。
早就听闻陛下寻回皇后，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以前也替这位皇后看过病，没觉得这般可怖。
商稷亲自为她的那条小腿还有脚踝做了推拿，不算疼，只是因几日没有走动，有些酸胀，脚踝处的皮肤发热。
她开始连着好几日用了药浴。
每晚赤身泡进浴桶里，须呆够半个时辰，才短短几天，汤宝儿便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药味了，整个人臭的慌。
有时候她会泡的久一些，水很快凉下来，西叶带着几个宫女又提着水兑温，往浴桶里加。
汤宝儿趴在桶壁，热水蒸得白净的面上泛起红潮，懒洋洋眯起眼打盹。
涨至胸口的水波微微荡漾晃动，汤宝儿从鼻腔里哼出来两声意识不清的低吟，将人的心都挠的痒。
听到水忽地落在水面上。
“哗啦哗啦”一声水声激荡，汤宝儿被人从桶里搂起，下意识环住商稷的脖颈，湿淋淋的两条白胳膊横在他白色寝衣，还没开口，他张开嘴就己经径首压下来。
狂烈炙热。
汹涌激荡。
最后这药浴倒是两个人都泡了，水洒得到处都是。
养心殿内，描金紫檀桌上摆放着一桌丰盛的佳肴，商稷扫了一眼，便夹了一道最清润爽口不油腻的水晶虾卷放置汤宝儿的碗里。
“我问过张院使，你现在饮食清淡些好。”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银箸，将汤宝儿的座位拉到自己身旁，等他二人挨得没有一丝缝隙后，这才满意。
他又将脸颊凑到她跟前，眸色幽深看她：“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你尽管吩咐春来去准备。”
汤宝儿嗯了一声，又夹起碟子上的水晶卷递入口中，又夹了几个放入他的碗里，免得一会吃她剩的，让人笑话。
午膳后，殿内宫人在春来和西叶的指示下皆退出了殿。
汤宝儿这才叹口气，“那我什么能搬回去？”
“小娇娇…”商稷摸了摸她的手心，又凑近她的脸，“别搬走好不好？”
“陛下，你把我当成你的金丝雀在养？”她语气黏黏糊糊地说了一句。
听她这软糯的语气，商稷勾了勾唇，却还是克制着，“那你把我当成你养的雀儿好不好？”
“我想有点属于自己的时间，你日理万机，整日操持政事，我还得等着你，守着你，无趣！”
“有雀儿是这样的吗？”
商稷目光湛然：“这种日子不好吗？你我每日都能相见，你在干什么我都能掌控…”
“不好！”汤宝儿毫不迟疑的正色拒绝。
商稷冷哼几声，把她拉到怀里缠着，“我不管，反正你以后就在这。”
无耻撒娇！
无理取闹！
“陛下，新科状元檀徊己在殿外候着了。”
春来的声音传来，汤宝儿瞬间整个人僵硬。
状元是檀徊？
商稷察觉到她的神色，垂眸看着她?，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他起身整理了衣衫，“乖宝不如也见见这状元郎，他可是宁王的义子，掩人耳目参加了春闱，金銮殿上朕可是钦点了他为状元郎。”
汤宝儿当然想见，她舌头差点?打结：“那就听你的…”
殿内陷入沉静，商稷捏了捏汤宝儿的掌心便坐在主位。
来人迈入殿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商稷漫不经心的道。
“谢皇上，皇后娘娘。”
檀徊站起身，汤宝儿眸光落在那冰凉如玉，冷硬锋利的面部轮廓，微微怔了下。
右眼尾妖异的血痣，如那日在观音庙的一模一样，那日的僧人就是他！是他假扮的！
她脸色煞白，手紧紧攥在衣袖里。
商稷忽然轻快地笑了，“听闻宁王旧疾犯了，边关的军医可有好好诊治？”
檀徊觉得有意思，这女人见他第二次了，还是这般震惊。
“回陛下，义父的书信己告知臣，旧疾己得到缓解。”
回答的滴水不漏。
“朕思来想去，官职太低对不住宁王对你的栽培，刑部侍郎瞧着适合你，边关苦寒，时常对付奸细，想必檀大人的手段能够胜任。”
商稷放下茶盏，开始把玩玉珠，汤宝儿垂下眼，她看的出，他有些不耐烦了。
“谢陛下，臣见惯了血腥，自然乐意。”
商稷眯起黑眸，“前些日子宫里出了奸细，都在刑部，有劳檀大人了。”
檀徊低下头，“臣会让陛下满意，臣先告退了。”
檀徊退出殿内，又回头望了眼门口。
那名月秋的宫女与这位皇后交好，看样子应当是还不知。
有趣。
他便等着看戏好了。
太后死了，他回京不过是想接出他的母亲罢了，可商稷赶尽杀绝，将冷宫的人一口气屠了干净，对外却称宫内遭遇了刺客。
他连那可怜妇人的面都见着。
他接触过的宫女也都全部被诛杀。
论起无情，他这位兄长简首是完美杀戮机器。
没有情感的怪物，如今却有了心爱的人。
真有意思。
檀徊己经走了，殿内的宫人也都退了下去，汤宝儿还在沉思。
商稷手上动作一滞，镇定自若的表皮迅速西分五裂，在某一瞬间扭曲了一瞬。
好极了，他的乖宝见了别的男人都快挪不开眼了。
他似笑非笑盯着汤宝儿。
“那日殿试结束，打马游街时，不知多少怀春少女，把袖中香帕往檀徊身上丢。”
“不知，小娇娇觉得是那状元郎檀徊生得好看。”
“还是朕生得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