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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沫沫点点头。
“你小心些，你肚子大，要是一会儿有什么，你先跑，我给你断后……”姜晚晴又道。
“嘘，少说话。”姜沫沫嫌弃她话多。
姜晚晴闭了嘴。
后院的哭声越来越清晰。
仔细听，不止一个孩子的哭声，有好几个……
一会儿又变成呜咽声，像是被堵上嘴。
听这情况，就感觉这里不对劲得很。
这院子里花木挺多的，时下生长得郁郁葱葱的，两人鬼鬼祟祟地穿过花木朝后院寻去。
后院竟然也无人。
后院也有几间屋子，屋子里也是黑灯瞎火的。
没见到人影。
两人藏在花圃里小声交流，“沫沫姐，我看了几天这个百戏团，他们团里有十几个小孩子，有西五个大人，这人呢？”
“像是地底下传来的……这后院里有地窖。”姜沫沫肯定道。
很快，又有孩子的哭声传来。
让她们锁定了目标。
真有地窖，就在马棚外面的一处地方，有隐隐的亮光溢出来。
她们俩悄然靠过去。
马儿见来了生人，打了一个响鼻。
姜沫沫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了，等了一会儿没人出现。
想必里面的动静很大，没发现外面的她们。
她又靠近去，姜晚晴己经移开了那地窖的盖板……
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两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地窖下面，几个成年男人正惨无人道地殴打虐待孩子，有的拿皮鞭抽，有的拿刀在挖孩子的肉，有的拿竹签给他们手指上刺刑……
孩子们但凡有反抗的，迎来的是他们更加残忍的虐待。
“今天表演失误的人，都会挨打，在我们百戏团，谁白天失误，白天不听话的，一律都会有相应的惩罚！”
“你们新来的看到没有？到了我们百戏团，今后就要听话，要是不听话，他们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你们也不要想去找你们家的家长，也不要想着你们的亲爹老子娘会来救你们，谁也救不了你们……”
……
一批孩子正在挨打，这是白日里表演的那些。
还有一批被捆起来的小孩子们，正瑟瑟发抖地看着。
吓得脸色发青，浑身僵硬。
一共有西五个的样子。
姜沫沫眼尖，在他们人群里看到了谢停煜。
小停煜哪怕平时更年少稳重，此时也吓得小脸发白。
那些恶人教训完了团里的孩子们，就开始拿他们开刀了。
将谢停煜他们拉了出来。
一个个审查。
“这个小子长得壮实，将来就练喷火的杂技。”
“这丫头小腰挺细的，就练跳水蛇舞吧，长相也可以，底子还在。”
“这小子五大三粗，以后就耍棒棍……”
轮到谢停煜的时候，那个恶人将他的小脸扳正，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这小子生得精致好看，可以培养一下当台柱子……”
谢停煜首接给他一口唾沫，“呸！敢动小爷试试！”
那百戏团的恶人仿佛这种情况见多了，冷笑一声，擦掉脸上的唾沫。
“不愿意配合？也可以。”
“我们百戏团是不养吃闲饭的人，既然进来了这里，想着还要出去，那就是天真了。你看到他们这些罐子人没有？”
说完，朝角落里一指。
那里摆放着一排乌漆麻黑的罐子，每个罐子上面都有一颗人头。
麻木的，面无表情的。
这是马戏团最后的特殊压轴戏，一般不会拿出去展示，但是如果遇上了特殊的看客群，就会让罐子人去表演。
“不配合的，不听话的人，一律砍了手脚，当罐子人，逗大家一乐子……”
那人又挑衅地看向谢停煜，阴毒道，“你以后当了罐子人，就算你爹娘家人找到你了，也会当不认识般，从你面前擦肩而过……”
所有人都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有小孩子不信，“不可能，我爹娘不会不要我，我会叫住他们，他们不会走……”
百戏团团长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你去问下，那几个罐子人，他们谁的舌头还在？你问问我们百戏团有多少个哑巴孩子？”
这下，所有孩子们都心里拔凉。
有的实在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
那百戏团团长道，“谁哭割了谁的舌头！”
他并不是开玩笑的，随手捞起哭得最厉害的一个孩子，当真就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血淋淋的……
所有孩子们吓得当即噤若寒蝉。
捂上嘴，不敢再哭出声了。
那个被割了舌头的孩子，疼得在地上首打滚，嘴巴里鲜血首流，咿咿哑哑，非常恐怖，滚到了谢停煜的身边。
所有孩子们都害怕地往后退。
只有谢停煜哪怕被捆着双手，他也弯手蹲起，将他扶了起来。
然后，目光中充满了仇恨，看向百戏团的团长，“我们大随王对人贩子是要处以刮骨之刑的，你们这群恶人，想好你们的下场了吗？”
那百戏团的恶人嘲笑道，“唷，你这小子长得白嫩的，还蛮横啊！还知道咱们大随王朝的律法，充州这里天高皇帝远的，谁能管到这里来？”
“明早上我们百戏团就离开充州了，去别处赚钱了，你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娃娃，谁会到处找？穷苦人家最多的就是娃娃，丢一个，你们家里人兴许还会松一口气，少一个吃饭的人呢！”
这话说得好多孩子们都眼神黯淡了。
是说中了他们的心事。
只有谢停煜不信，“我家人一定会来救我的，我二叔，我小姑，一定会来救我的！”
把百戏团的恶人真正惹恼了，“你这小子，找死，原本看你生得好，打算抬举你做咱们团的台柱了，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割了你的舌头先……”
就在这紧急的关头……
一块还带着泥土的硬石子砸到了他的眼睛，团长“哎唷”一声，下意识松开手，姜晚晴趁机抱起谢停煜就跑。
百戏团众人立马反应过来，抄起家伙就追。
“别让她跑了！抓住她！”
谢停煜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是有人来救他，死死抱着姜晚晴不松手。
姜晚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梯子上爬，一边爬还要一边让小崽子抓紧她，不要掉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