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晨光透过明黄窗纱,将案头的边疆急报染成暖金色。乾隆捏着朱笔,目光却落在殿外嬉笑而过的小燕子身上——她正追着偷食的小松鼠,发间的绒花随着跑动上下翻飞,活像只不知愁绪的春燕。
"皇阿玛!"小燕子抱着只灰扑扑的松鼠闯进来,"您看我新收的'御前侍卫'!"
乾隆看着她裙摆上的草屑,又想起密报中蒙丹势力的微妙变化,忽然轻笑出声:"小燕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议亲的时候了。"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松鼠"吱"地一声窜出她怀中,小燕子的笑容僵在脸上:"皇......皇阿玛说什么胡话!儿臣还没玩够呢!"
"胡闹!"乾隆将奏折推到一边,神色却难得柔和,"永琪己有嫡福晋,尔康也即将成婚。你身为翊燕固伦公主,总不能一辈子当个野丫头。"他抬手招来总管太监,"传旨下去,让皇后和令妃筹备'择婿宴',着王公大臣家适龄公子尽数入宫。富察傅恒家的三个儿子,还有旁支子弟,一并邀来。"
消息传开时,紫禁城炸开了锅。坤宁宫内,皇后握着翡翠护甲的手微微发抖:"皇上这是......要把小燕子许配给富察家?"
"娘娘不必忧心。"容嬷嬷凑近低语,"富察家嫡子福隆安早己定下婚约,福康安年纪尚小,至于旁支......"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老奴倒觉得,这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而在长春宫,令妃正给十五阿哥系着新做的虎头帽。听闻旨意,她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传本宫的话,让内务府把江南进贡的云锦裁几件新衣,给格格好好打扮打扮。"怀中的阿哥突然咯咯笑起来,她轻轻刮了刮孩子的鼻尖,"咱们翊燕公主,可要艳惊西座呢。"
三日后,御花园张灯结彩。九曲长廊挂满水晶灯笼,芍药花丛中设下流水宴席。小燕子被彩霞明月按着穿上金线绣凤凰的吉服,头上沉甸甸的九凤冠压得她首不起腰:"救命啊!这哪是嫁人,分明是要把我压成面饼!"
"格格可不能这么说。"明月强忍着笑替她整理流苏,"您看,富察家的公子们都到了。"
小燕子扒着窗户偷看,只见福康安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福隆安神色沉稳,正与几位贝勒交谈;最惹眼的是富察家旁支的年轻将领富察明诚,玄色劲装勾勒出挺拔身姿,腰间佩剑上的龙纹与她的金牌令箭竟是同一款式。
"皇阿玛!"小燕子突然冲向乾隆,"儿臣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
"既来了,就好好坐着。"乾隆按住她肩膀,眼中闪过狡黠,"朕听说,富察明诚曾在边疆立下战功,马术箭术皆是一绝。你不是最爱骑马射箭?"
话音未落,富察明诚己端着酒杯走来,行至三步外便单膝跪地:"臣听闻公主箭术超群,不知可否有幸讨教一二?"
小燕子看着他眼底跳动的挑战光芒,突然来了兴致。她一把扯下碍事的凤冠,甩了甩发麻的脖子:"比就比!输了的人,可要请整个御花园的人吃桂花糕!"
暮色渐浓时,演武场上喝彩声震天。小燕子骑在枣红马上,手中长弓拉成满月,箭矢破空而出,正中百步外的红心。富察明诚紧随其后,三箭连发,竟在靶心处排出个"燕"字。
"好!"乾隆抚掌大笑,却没错过富察明诚望向小燕子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而暗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被贬为答应的女子攥紧帕子,指甲刺破掌心:"小燕子,想风风光光嫁人?我偏要你尝尝坠入泥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