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攥着密信的手剧烈颤抖,信纸边缘被指甲抠出深深的褶皱。她瞪大双眼,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般艰涩:“紫薇的女儿……到底是谁的?”屋内死寂一片,唯有烛火噼啪爆裂的声响。
金锁垂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良久,她喉咙滚动,艰难开口:“当年小姐被赶出宫前,说要恶心一下皇宫……谁让皇上将她逐出去……她、她就……爬上了永琪阿哥的床……”
这话如惊雷炸响,长春宫内瞬间沸腾。小燕子“腾”地站起身,绣鞋重重踩在青砖上发出闷响:“你说什么?!”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金锁面前,凤冠上的珠翠哗啦作响,“我哥……永琪?!”
永琪本靠在廊柱上静静听着,此刻脸色瞬间变得比宣纸还惨白。他踉跄着扶住柱子,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半句话。乾隆赏赐的玉佩从腰间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萧声眼疾手快地扶住险些跌倒的小燕子,却见她猛地挣开,踉跄着指向金锁:“你撒谎!我哥怎么会……”话音未落,却想起永琪曾经看紫薇时那隐晦的目光,想起紫薇初入宫时,永琪总是不自觉地往漱芳斋跑。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是真的。”金锁突然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小姐临走前让我发誓保密,她说……她说要让皇家为抛弃她付出代价。”她抬起头时,额头己渗出鲜血,“所以她故意留下这个孩子,就是要让皇上、让整个皇宫都记住,他们曾经如何辜负了夏雨荷的女儿!”
令妃手中的茶盏“哐当”落地,滚烫的茶水泼在裙摆上,她却浑然不觉。老佛爷扶着晴儿的手骤然收紧,晴儿看着面色如死灰的永琪,突然想起当年在御花园,永琪和紫薇并肩赏荷的场景,那时她只当是兄妹情深,如今想来,却满是刺人的真相。
柳青柳红紧紧抱在一起,柳红的嘴唇都没了血色:“怎么会这样……紫薇她怎么能……”萧剑攥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想起妹妹小燕子曾多次为紫薇说好话,甚至在她犯错时还想护着她,此刻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
小燕子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笑,笑声里带着哭腔:“好一个夏紫薇!好狠的心!她要报复皇宫,却拿我哥当棋子!”她转身看向永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哥,你说话啊!你说这不是真的!”
永琪终于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狱传来:“那天……我喝醉了,醒来时……”他说不下去,痛苦地闭上双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紫薇穿着单薄的衣裳出现在他房里,哭着诉说被抛弃的委屈,而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乾隆猛地站起身,龙袍扫翻了桌上的奏章。他脸色铁青,手指着金锁,声音都在发抖:“来人!把她给朕……”话未说完,却被小燕子打断。
“皇阿玛!”小燕子跪在地上,泪水不断落下,“事己至此,惩罚金锁又有何用?”她转头看向金锁,目光中满是恨意,“你回去告诉夏念薇,她的身世,我会替她守口如瓶。但从今以后,夏家与我们皇家,恩断义绝!”
金锁连磕三个响头,站起身时险些摔倒。她最后看了一眼屋内众人,转身消失在夜色中。长春宫内,众人望着彼此,谁也不知道,这场闹剧过后,还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而远处的济南城,夏念薇正趴在窗前数星星,全然不知自己的身世,竟牵扯出如此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