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势,能看清沈澜溪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粉润的唇瓣。
想吻下去。
谢星承的眼睛轮廓俊朗流畅,亮亮的,眼神有阳光的温度,让人贪恋,想要深坠,沈澜溪看的失神一瞬。
只当他又在玩,沈澜溪抬手推了一下,没使劲没推动,无奈依着他,叫了一声,“谢小狗。”
语调有些无奈的宠,
“谢小狗喜欢!”谢星承满意退开。
知道老婆决定的事,不容易更改,再留下,只会把他推的更远。
退而求其次,老婆喊他谢小狗,怎么不是关系更近一步的表现呢?
以前这个称呼,老婆可是只在床上喊的。
吃完晚饭,谢星承依依不舍搬了回去。
谢星承只拿走了枕头,几件衣服,还有书包,屋子里一下空了许多。
沈澜溪独自坐在书桌前,身旁少了谢星承。
习惯很可怕。
手机震动,沈澜溪看了一眼来电人,接通电话。
“澜溪,吃饭了吧?”
“吃过了。”沈澜溪默了默,“奶奶,您吃了吗?”
“我也吃过了。”沈奶奶叹了一口气,“澜溪啊,下午可凡去给你送零食,你怎么没要?他是专门去请你周末回来吃饭。”
“都是一家人,他主动示好,你就别计较以前的事,家和万事兴。”
沈澜溪握紧手机边缘,垂眸静静听着,没接话,也没反驳。
沈可凡可一字未提,周末让他回去吃饭的事。
不过,阮回己经跟他讲了遇到沈可凡的事。
奶奶亲自打电话,想必沈家的人,都认为沈可凡在他这里,又受了很多委屈。
沈奶奶苦口婆心劝说,“你爸考虑让你们进公司帮忙,你是沈家的嫡孙,公司不能让外人接手,和你爸闹得太僵,对你没好处。”
接手家里的公司,他没有想过,也对沈柏正没抱过希望。
沈可凡纵火那次,后来一次次的,沈柏正都是站在沈可凡那边,选择相信别人的孩子。
沈家的嫡孙,可笑。
谁还记得他是沈柏正的亲儿子,都以为沈可凡才是亲生的。
宋家和沈家当年事业联姻,几年后两家都赚到了钱。
而他这个联姻产物,像是谈完合作,无人问津的桌上的残酒。
沈澜溪嗓音平静,“奶奶,从来都不是我要闹。”
难道会哭的孩子,就该有理?
每次都是沈可凡招惹他,他反击就是错了吗?
“澜溪。”沈奶奶声音苍老中透着无奈,“奶奶知道你受了委屈,奶奶劝不了你爸。”
“你能不能将那些委屈放下,人都要往前看。”
沈澜溪沉默片刻,嗯了一声,”奶奶,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那周六中午,记得回来吃饭啊,奶奶想你了。”沈奶奶不放心的又叮嘱一遍,才结束通话。
沈澜溪盯着手机里,沈可凡半个小时前发的朋友圈,唇角溢出嘲讽。
沈可凡依在崭新跑车旁,笑的得意。
配文是:爸爸见不得我受委屈,跑车安慰受伤的心灵。
凭什么让他放下过去遭受的一切,去拥抱厌恶的那些人。
沈澜溪辗转两个小时,依旧没有一点想睡的意思,起身吃了褪黑素,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等入睡。
谢星承搬回自己房间,想给沈澜溪打电话,又担心吵到他,发信息,又不知道该发什么。
有前车之鉴,缠的太紧,沈澜溪会把他推得更远。
抱着被子,谢星承躺在床上,想沈澜溪。
不知躺了多久,意识下坠,被风雨拖拽,跌入漆黑深夜,谢星承睡在沈澜溪墓碑旁。
墓园黑幕笼罩,很多人夜晚不敢踏足的地方,对谢星承来说,这里是他能找到自己还活着的地方。
他的爱人沈澜溪就在这里,没有他,沈澜溪睡不踏实。
谢星承拢了拢冲锋衣外套,靠着墓碑,隐约脚步声靠近。
有人提着一盏灯笼走近,谢星承抬眼看不清他的容貌,似乎有沈澜溪在,他不害怕。
来者声音苍老,“小伙子,你一连来陪他十来天,是不是想见他?”
谢星承猛地坐了起来,“你是谁?”
“无关紧要的人。”苍老的声音继续说,“带着你手上的红绳,去九重山,三步一跪拜,跪完九重山上两宫三殿西寺,心足够诚,不惧生死,或许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老者随着灯笼,又消失在漆黑夜幕。
谢星承猛然惊醒,一线天光挤开夜幕,墓园在晨露中沉睡,他是清醒的。
手上的红绳里编织着沈澜溪的头发,两个月前,沈澜溪送给他的礼物。
谢星承起身出了墓园,去了九重山。
带着沈澜溪送的红绳,三步一跪拜,两宫,三殿,西寺,每一步,每一跪都祈祷能再见到沈澜溪。
从细雨微风到滂沱大雨,从中午到凌晨三点。
双腿僵硬,身体失温,拜完最后一座殿,他倒在大殿前。
意识坠入深渊。
沈澜溪,我想见你。
谢星承猛然惊醒,灯光将意识凝为实质,刚才是梦,经历过得噩梦。
他回来了。
沈澜溪就睡在隔壁宿舍。
额头上都是汗,谢星承急喘几口气,看了下时间,夜里两点。
老婆。
他下床飞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拿着手机出了宿舍,站到沈澜溪宿舍门口。
阮回被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吵醒,闭着眼睛从枕头底下摸到手机,眼睛扯开一条缝。
看到打电话的是谢星承时,阮回睁开眼睛,一股无名怒火歘的升起。
接通电话,阮回首接怒气全开,“谢星承你有病啊!三更半夜打电什么电话!”
“明天请你吃海里游,海鲜盛宴。”
谢星承一句话堵住阮回的嘴,“帮我开下门,我看看沈澜溪是不是没睡着。”
阮回无语,给他打电话,开门看溪哥?
看在海鲜盛宴的份上,醒都醒了。
“等着!”阮回口气还是很冲,跟刚才比,己经非常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