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溪没睡着,敏锐的觉察到有人靠近。
他蓦地睁开睁开眼睛,看向己经到跟前的身影。
月光依稀,只能看到身形大概轮廓,是谢星承。
“你怎么来了?”沈澜溪躺着没动,轻声问道。
谢星承在沙发前蹲下,温热掌心覆上沈澜溪额头,嗓音有些委屈,“你怎么到这里睡了?”
“我怕再咳嗽吵醒你。”沈澜溪嗓音低低的,捉住谢星承还放在额上的手,“乖乖的回去睡觉。”
“不要。”谢星承反握住他的手,屁股挪到沙发,脚一抬,上了沙发。
谢星承强势又带了点无赖的挤上去,嗓音隐隐有几分委屈,“你不在身旁,我睡不踏实。”
上去是上去了,他握着沈澜溪的手,不敢有进步动作。
漆黑的客厅,只有一束月光倾斜,白色山茶花的香味,恰到好处,却让人为之着迷。
只要沈澜溪有一点不愿意,他就会立刻后退一点,耐心等待,得到沈澜溪愿意接受他更进一步。
沈澜溪没想到他突然就挤了上来,温暖干燥的手,包裹着他的手指,旷野阳光里木质香调的味道,一瞬间笼罩下来。
谢小狗担心会不会被踹下去的时候,沈澜溪夸了一句,“你的沐浴露味道很好闻。”
昨晚谢星承照顾了他几个小时,深夜人的神经敏感脆弱,他烧的昏沉,被谢星承抱住,不由自主反抱住了他。
现在他没发烧,头脑清醒,这个家伙突然贴的这么近。
有点不习惯。
两个男生,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脱口而出夸了一句,他的沐浴露好闻。
说完,沈澜溪闭了闭眼,大概是他又发烧,脑子不清醒了,才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谢星承忐忑的心,一下子冲上云霄。
老婆没把他踢下去,还夸他身上味道好闻。
“我很开心,是你喜欢的味道。”谢星承说。
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沈澜溪有些好奇,“你和别的朋友,也是这么首接挤在一起睡觉吗?”
“当然不是。”谢星承立即否认,“我和他们见面不打架就不错了。”
“我有几个哥们,在海城上大学,改天带你见见他们。”
沈澜溪没有玩得特别好的朋友,和阮回算是关系很好的,但是两个人没有睡过一张床。
谢星承对他的这些举动,沈澜溪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欢,不免扬也会好奇。
听到谢星承还有几个哥们,沈澜溪没有说话,心里有些怅然。
谢星承这么优秀,耀眼,温暖,这样的人,就该有很多朋友。
这么一想沈澜溪又释怀了一点。
嗓子眼抑制不住的发痒,一声声咳嗽来势汹汹,沈澜溪弓着背,膝盖蜷起,尽量压低声音。
一颗味道很浓的蜜炼琵琶糖塞进嘴里,温热的拇指在他唇上有意无意的压了一下,像是被亲了一下。
接着后脊背被人一下下拍着顺气。
沈澜溪不咳时,人己经被谢星承搂在怀里,是完全拥抱的姿势,手还在后背一下一下的帮他顺气。
谢星承的怀里很温暖,嘴里浓郁的枇杷糖味道覆盖了他身上味道,沈澜溪没有推开。
刚才的话,沈澜溪没有答复,谢星承也不急,他也没问能不能在这里陪他。
老婆没赶走,就是同意了,要是问出来,老婆脸皮薄,肯定要把他赶走。
谢星承转移话题,“从沈柏正那要到的五千万,你拿着投资。”
“买M国股指,别看他现在低位,一年内能翻近三倍。”
前世沈澜溪创业失败,才去鸿汇工作。
沈柏正这么厌同,前世,沈澜溪是不是回家跟沈柏正坦白,才会出意外坠楼。
重生回来,怎么会不知道,未来五年,世界金融翻天覆地的巨变。
大浪淘沙,手握未来市场变化的剧本,这一次要帮沈澜溪赚很多钱,不受沈柏正控制。
沈澜溪:“你怎么知道未来一年会翻近三倍。”
“我有我的判断方法。”谢星承闭着眼睛,安心的嗅着老婆身上淡淡的白山茶味,“我还知道,一年后,M国股指暴跌,然后就开始了黄金暴涨的时代。”
谢星承低头,鼻尖触碰到沈澜溪额头,怕沈澜溪反感,立即又后退一点点。
“哥哥,赚了算你的,赔了我帮你补上。”
沈澜溪没有纠正叫溪哥,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句,赚了算你的,赔了我帮你补上。
“谢小狗,你是不是傻。”沈澜溪说。
帮他从沈柏正那要钱,让他去投资,买股指,是经常的金融交易,不存在谢星承骗他钱。
赚了,钱属于他,谢星承拿不到好处,亏了,亏的钱也到不了谢星承手里。
凭什么谢星承还要帮他补上?
“我不傻。”谢星承的手还在轻轻顺背,嗓音低低的,沉沉的,“因为,你是沈澜溪,我是你的谢小狗。”
老公对老婆好,天经地义。
“你那么喜欢给别人当狗?”
“不是,只喜欢当哥哥的狗。”
“谢小狗。”
“嗯。”
月光一点点倾斜,沙发上相拥的两道身影,渐渐停止对话。
早上六点零五分。
阮回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洗漱。
路过客厅,脚步蓦地顿住,圆圆的眼睛,嗖的一下睁大。
客厅沙发上,谢星承躺在外侧,怀里抱着沈澜溪,而沈澜溪睡得很安稳,没有反抗,没有保持距离。
开门声和脚步声吵醒了沈澜溪,一睁眼,越过谢星承手臂,就看到了眼睛睁的老大的阮回。
阮回穿着可爱的恐龙连体睡衣,碎盖头乱七八糟,好几撮呆毛。
见沈澜溪醒了,也不管谢星承有没有醒,语气幽怨,“溪哥,谢星承是为了宣誓主权,才抱着你睡在客厅,故意给我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