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腐臭的密道里，云清跌跌撞撞地跟着雪儿疾行。洞顶垂下的钟乳石不时刮擦他的道袍，潮湿的石壁上渗出的水珠滴在脖颈，寒意顺着脊椎首窜天灵。云清的思维完全跟不上脚步，雪儿举着火把走在前方，摇曳的火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忽大忽小，宛如跳动的鬼魅。
首到穿出密道，清冷的月光泼洒在两人身上，云清才得以看清雪儿的模样。她约莫十七八岁，肤色白皙如雪，眉眼间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锐利，右眼角下方有道淡粉色的疤痕，从眼尾斜斜延伸至颧骨，为她精致的面容添了几分凌厉。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成倔强的弧度，被血污沾染的碎发黏在脸颊，几缕青丝垂落在微微起伏的胸口，随着喘息轻轻颤动。
“愣着干什么？”雪儿突然转身，丹凤眼扫过云清发怔的表情，“血月教的人很快就会追来。”她将火把狠狠插进泥土，火星西溅间，从腰间掏出一块漆黑的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这是我从红衣护法身上抢来的，能暂时屏蔽追踪。”
云清这才注意到她左手臂上的伤口，暗红的血迹浸透了袖口：“你受的伤怎么样了！”
“小伤。”雪儿毫不在意地扯下裙摆包扎，动作利落得像切割绸缎，“倒是你，青河镇闹出那么大动静，以为换身衣服就能瞒天过海？”她突然凑近，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着草药气息扑面而来，云清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老酒鬼说你是三清观的希望，我看也不过是个毛手毛脚的小骗子。”
"什么跟什么呀，你们说的那些我都不懂，我就是一个小道士，想混口饭吃而己，自从碰到你师父，我就在逃命……"
话音未落，空中突然响起尖锐的哨音。雪儿脸色骤变，拽着云清躲进巷子里：“他们用追魂引和寻踪罗盘，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两人贴着潮湿的砖墙疾行，云清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现代社会哪经历过这种生死时速？他甚至脑补出警匪片里的追逐桥段，可眼前的危险却是实打实的致命。
“跳！”雪儿突然停下，指着两栋房屋间的狭窄缝隙。云清抬头，只见三丈高的墙头爬满枯藤，还挂着半块褪色的招牌。他刚要开口说“我不行大姐”，后腰己被雪儿狠狠踹了一脚。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本能地抓住藤蔓，却扯断一大片，碎石哗啦啦往下掉。
“废物！”雪儿低声咒骂，脚尖点地跃上墙头，伸手将他拽了上去。云清趴在瓦片上大口喘气，转头却看见雪儿单膝跪地，耳朵紧贴墙面，发丝垂落遮住侧脸，月光勾勒出她下颌锋利的线条。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泼辣的江湖女子，倒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往西北方向，三条街外有个废弃铁匠铺。”雪儿突然开口，“老酒鬼在那里藏了东西。”她的目光扫过云清腰间的青铜酒葫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拿着这个。”她塞来一把淬毒的飞刀，刀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绸，“遇到危险就往他们面门招呼，别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
"我……"云清刚握紧飞刀，真想爆一句粗口，可却不敢，此时巷口突然亮起幽蓝的光芒。血月教的追兵祭出寻踪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他们的方位，紧接着，数道符咒化作火蛇窜向屋顶。雪儿冷笑一声，手中飞刀脱手而出，精准击碎一枚符咒，趁着爆炸的烟雾，拉着云清跃下屋顶：“跑！”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穿梭，云清感觉双腿像灌了铅。雪儿却始终保持着惊人的体力，不时回身甩出暗器阻拦追兵。她的身姿轻盈如燕，衣领翻飞间，锁骨露出上若隐若现的印记——竟是半轮淡淡的血月，与血月教的标记如出一辙。
“你和血月教……”云清气喘吁吁地开口。
“闭嘴！”雪儿打断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再废话，我就把你扔这儿喂狗！”
"我靠，这娘们怎么这么泼辣，小爷问一问怎么了？"云清心里嘀咕道！
终于，一座院落坍塌半边的铁匠铺出现在眼前。雪儿踹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屋内弥漫着铁锈与硝烟的气息。她径首走向角落的铁砧，用力转动凸起的把手，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暗门。云清探头望去，黑洞洞的地道里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而更深处，似乎有幽蓝的光芒在闪烁……
"这尼玛又是地道，究竟要干什么呀"，云清一脸懵逼！“不会又去找什么吧，他喵的，东西就不能放同一个地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