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诡事:人皮嫁衣》
第一章 雨夜荒村
雨帘如墨,倾盆而下,砸在青瓦上碎成齑粉。林晚月攥着湿透的包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骨节泛白。前方雾霭里,断壁残垣若隐若现,宛如巨兽的獠牙。村口歪脖槐树上挂着半盏风灯,火苗在雨幕中诡异地朝她倾斜,像只窥伺的眼,散发着微弱而诡异的光,在地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姑娘可是要投宿?”沙哑嗓音从身后惊雷间隙里钻出来,惊得她踉跄半步。转身时,油纸伞骨刮过老妪脸颊——那是张被岁月揉皱的脸,右眼蒙着渗血的纱布,左眼里倒映着她惨白的脸。老妪身着一件褪色的黑袍,布料上布满暗褐色的污渍,不知是泥点还是干涸的血迹。
“荒村...只剩老身一户了。”老妪佝偻着腰,每走一步,竹杖点地发出“咚咚”闷响,像在叩击某具棺木。她后颈凸起的脊椎骨隔着松弛的皮肤狰狞蠕动,仿佛随时会顶破皮肉钻出来。林晚月犹豫片刻,看着这荒村西野无人,雨势又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穿过杂草丛生的小径,老妪将她带到一间厢房。厢房弥漫着腐朽的霉味,窗纸破了个洞,雨丝卷着泥土腥气灌进来。屋内陈设简陋,一张木床,一张破旧的桌子,还有两把摇摇晃晃的椅子。林晚月摸到床头时,指尖突然触到凹凸纹路——竟是用指甲刻在木头上的血字:莫喝井水。她心头一紧,目光警惕地扫视西周,可除了昏暗的光线和陈旧的摆设,再无其他异样。
雷鸣骤起的刹那,她看见床幔外闪过半片衣角。那是件褪色的桃红襦裙,裙摆沾着暗红泥渍,正无声地朝房门滑去。林晚月心跳加速,鼓起勇气追出门,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唯有雨水拍打着屋檐,发出单调的声响。
井水在厨房缸底泛着幽光,表面浮着零星水草。老妪端来的白粥冒着热气,米粒间混着几颗褐色颗粒。林晚月握着汤匙的手发颤,听见隔壁传来“簌簌”响动,像有人在撕什么东西。她屏住呼吸凑近墙板裂缝,瞳孔猛地收缩——墙那边,老妪正用浑浊的左眼盯着她,手里攥着半片带血的人皮。人皮上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姑娘怎的不喝?”竹杖声从身后响起,林晚月浑身血液凝固。老妪不知何时站在门边,右眼纱布己脱落,露出空洞的眼窝里蠕动的蛆虫。她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喝了粥,就能陪我家阿秀说说话了...”老妪说话时,口中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肉的恶臭,熏得林晚月几欲作呕。
窗外炸雷劈开夜幕,林晚月看见水缸里浮起三具尸体,皆是妙龄女子,后颈插着半截竹簪。最上方的尸体突然睁开眼,腐烂的手指缓缓指向她的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多了支冰凉的簪子,簪头雕着朵滴血的红梅。尸体的皮肤呈青灰色,面部变形,头发凌乱地散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阿秀等了二十年,终于有新姊妹来作伴了...”老妪的笑声混着雨声渗进骨髓,林晚月想逃,却发现双腿己灌了铅般沉重。她看见自己的手正在不受控地举起汤匙,白粥入口瞬间,喉咙里涌出腥甜——那根本不是米粒,是缸底沉着的人牙。人牙表面粗糙,带着尖锐的棱角,硌得她牙龈生疼,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墙板“咔嗒”裂开道缝,无数双青白的手从墙里伸出来,指甲缝里还沾着未干的泥浆。这些手干枯、冰凉,指甲长而尖锐,仿佛要将她拽入无尽的深渊。老妪掀开襦裙,露出从胯骨蔓延至脚踝的缝合痕迹,每道针脚都渗出黑血:“阿秀说,要拿你的皮补她的裙...”老妪的皮肤松弛下垂,缝合处的皮肉翻卷,惨不忍睹。
雨越下越大,风灯终于熄灭。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林晚月最后看见的,是老妪掀起的人皮面具下,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张脸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在宣告她即将迎来的悲惨命运。林晚月绝望地闭上眼,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恐怖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