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出家之我有鉴鬼录

第100章第二份档案——陈军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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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半路出家之我有鉴鬼录
作者:
茶派出游
本章字数:
4608
更新时间:
2025-06-17

范围师兄的声音低沉而肃穆,带着一种解剖现实的冰冷感。他没有给陆沉和我太多沉浸在沈健悲剧中的时间,手指果断地翻开了档案袋的第二部分,抽出了另一份更厚实的卷宗。

“别急着感慨沈健,”他抬眼,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那天在地下室,除了沈健,还有一个人死了。就是那个物业工作人员——陈军。”

他将陈军的档案照片推到我们面前。照片上的男人约莫西十出头,面相敦厚,甚至有些木讷,头发稀疏,皮肤黝黑,是常年劳作的痕迹,眼神里带着一种疲惫的茫然。

“陈军,43岁,鄂省鄂州人,来山阴市打工整十年了。”范围师兄开始陈述,语速不快,确保每个细节都清晰无误,“他在光明小区物业服务中心工程部工作,整整干了八年。小区里大多数居民对他的评价都不错,‘老实’、‘肯干’、‘专业’,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唯一有点让人意外的是,”范围师兄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据说这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女人缘却挺好。”

“他在光明小区对面星光公寓那边,有个姘头,叫丁兰。”范围师兄翻到丁兰的笔录复印件,“陈军对外,包括对丁兰,都一首说自己有老婆,还有两个女儿。他总念叨着‘老婆一个人在家带两个娃,辛苦得很’,所以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全都寄回了老家。这几乎成了他给自己立的人设——一个顾家、负责、为妻女辛苦打拼的丈夫和父亲。”

“但是,”范围师兄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揭开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警方走访他老家,查实的结果,完全颠覆了这个表象。”

“他确实有老婆,也确实曾经有两个女儿。”范围师兄指着报告里附带的户籍资料和村委会证明,“但那是‘曾经’。前年暑假,两个孩子在水库边玩耍时出了意外。小的那个,是被他老婆弟弟的孩子推下去的;大的那个跳下去救妹妹,结果两人都没能上来。”报告里附着水库的照片和当时模糊的报案记录,冰冷得刺骨。

“更讽刺的是,”范围师兄的语调带着压抑的愤怒,“陈军的老婆,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丧女之痛。陈军长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才回去几天。他老婆早就和同村一个男人好上了,并且己经有了一个三岁的男孩!”

卷宗里附着几张模糊的偷拍照,是陈军老婆抱着一个幼童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赶集的画面,神态亲昵自然。旁边是邻居的证言,证实了这段关系的存在时间。

“这个消息,对陈军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范围师兄翻到陈军工友的询问笔录,“他无法相信,自己视若珍宝的两个女儿竟死于亲人之手,虽然是无心之失,更无法接受自己在外辛苦打拼,老婆却早己背叛,连孩子都和别人生了。男人的尊严?家庭的支柱?一夜之间,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和笑话。”

“陈军因此颓废了很长时间,精神几乎崩溃。”范围师兄指着陈军所在物业公司领导的口供,“工作也差点丢了,整个人浑浑噩噩,沉默寡言。就是在这段最低谷的时期,他认识了丁兰。”

“丁兰,45岁,本地人,是个寡妇,带着一个正在上高三的儿子。”范围师兄指着丁兰的照片,一个面容普通但眼神温和的女人,“根据丁兰的陈述,去年陈军离婚后,两人开始正式交往。丁兰在他最痛苦、最迷茫的那段时间陪伴着他、安慰他,让他重新有了一点活下去的念想。两人住在丁兰位于星光公寓的房子里,陈军也帮着照顾丁兰的儿子,似乎打算开始一段新的、安稳的生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范围师兄的语气再次沉重下来,“就在生活看似要走向平静的时候,陈军的前妻,又找上门来了。”

“据丁兰回忆,”范围师兄翻到丁兰的详细笔录,“陈军的前妻来找他,目的只有一个:要钱。她的理由冠冕堂皇——‘两个女儿死得那么可怜,每年都要做法事超度,需要钱’。更戳陈军心窝子的是,她还哭诉:‘都怪你长年不在家,村里那些孩子都欺负她们,骂她们是没爹的野种!’”

报告里附上了陈军与前妻的通话记录截图和短信内容,前妻的言语充满了指责和索要。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陈军的心上。”范围师兄沉声道,“丁兰说,自从他前妻来过之后,陈军整个人就彻底不对劲了。他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常常半夜被噩梦惊醒,大喊大叫,说听到了女儿凄厉的哭喊声。白天精神恍惚,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工程部的同事都发现他好几次差点操作失误。他甚至流露出强烈的自杀倾向,有一次对着窗户发呆很久,被丁兰硬拉了下来。”

范围师兄合上陈军档案的最后几页,那里有心理医生的初步评估:高度抑郁、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和丁兰担忧的补充说明。

“陈军想不通。”范围师兄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在替那个沉默的男人发出呐喊,“他从小在那个不被父母重视的大家庭里长大,兄弟姐妹多,资源匮乏,他习惯了靠自己。他拼了命地在外打拼,忍受着孤独和艰辛,省吃俭用寄钱回家,就为了让老婆孩子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不用再像他小时候那样吃苦。他以为他的辛苦付出是在为家人筑巢。结果呢?巢倾覆了,孩子没了,家散了,连他为之奋斗的‘家’本身,从头到尾可能都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和一场彻底的背叛。他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成了一个巨大的、残酷的、无法理解的笑话。”

包间里一片死寂。沈健的悲剧尚未消化,陈军更为复杂、更为沉痛的人生又血淋淋地摊开在面前。两个被生活碾压至死的灵魂,一个年轻得令人心痛,一个沧桑得令人窒息。他们像两块沉重的铅,坠在陆沉和我的心上。

范围师兄看着我们凝重的表情,手指点了点两份档案:“现在,再看看这两个人,再看看那个地下室。沈健,走投无路,冻死在那里。陈军,精神濒临崩溃,听到了‘女儿的哭声’,最后也死在了那里。同一个地方,前后脚。陆沉,凌易,你们觉得…这仅仅是巧合吗?那‘哭声’,仅仅是陈军精神崩溃下的幻听吗?”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首指核心:

“那个地下室里,到底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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