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当我拉着发小凌巧第三次去三太婆家时,二婶婆举着扫帚堵在门口破口大骂,那气势活像拼多多抢到阴间优惠券的恶灵骑士。眼见二婶婆拿着扫把向我们挥来,我立马拉着凌巧跑回自家院子,关上院门还能听到她叫骂威胁的声音:“小西斯,算你们跑的快,再来老太太的屋子翻东西,我打断你们的腿!”
凌巧一屁股摔在竹椅上,震得椅背上的灰簌簌往下掉,咬牙切齿道:“这二婶婆怕不是装了声控雷达!你自己去的那两次不算,这两天我和你也偷摸着三次了啊,三次啊!次次跟掐着秒表似的!我们前脚刚到,她就给你来一个大变活人,我真怀疑有秘道,不然就是她是土行孙转世。”她猛地踢飞脚边石子,石子砸在院墙上发出闷响,“早知道当初就该跟村口王婶学两招泼妇骂街,现在倒好,被人骂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我那么溜的一张嘴,就跟点着后的炮仗,想着能轰轰烈烈,结果是个哑的。”
我心里也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两天,我每天都会认真的去看三太婆给我的各种,三次,三次都被二婶婆逮个正着。
“也许我应该好好想想……好好的想。”
“难道要我们得做石阡?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啊?早知道我就跟着你爸多练练就好了。”凌巧沮丧地一下躺在躺椅上。
“千金难买早知道”。我沮丧的回了一句。
看我蔫头耷脑思考的模样,她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你说三太婆书房里,会不会真藏着什么宝贝?上次我在祠堂偷看她写字,那些符号弯弯曲曲的,跟鬼画符似的……”话没说完,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抱紧胳膊嘟囔:“听说那地方子时一到,连月光都泛着冷意!唉!话说回来,二婶婆什么时候这么凶悍不讲理了呢?那架势,要是派去收复旺仔岛,一人就能攻一城,那架势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是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刚子叔的事是二婶婆心里的刺,不碰也疼。我这办不成三太婆临终嘱托了,一会儿半夜你陪我去祠堂磕头点香,好歹得告诉三太婆一声,或许太婆……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一听这话,凌巧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哎哎哎,我说凌小易,易哥,你的左耳是进口,右耳是出口呗,我说的话是为了向你证明空气振动?祠堂又不是电影院,还能常来常往促进村里GDP啊?!!哼哼,我不去,坚决不去,要去你去。”
“你不去?我也没人可以找啊?”
凌巧葛优躺躺回椅子:“姐姐,你是真的不要碧莲,你是逮着我一只羊薅羊毛呗?你就不怕把我薅秃了,跟二堂哥一样地中海啊。”
此时,二婶婆的叫骂声裹着唾沫星子穿透院门:“小赤佬!作孽胚!倒灶胚!当我眼乌珠白长的?三太婆的屋子也敢动!再敢踏进来半步,看我拿柴刀劈断你们的脚骨!”她的扫帚狠狠戳在青石板上,惊起一群麻雀,“要抢老太婆的东西,幸亏我眼睛乌子,莎莎亮,小西斯,好样不学,坏样囫囵吞,学做贼骨头!”
凌巧“嚯”地跳起来,指甲差点就掐进我手腕。
“嘶~嘶~松手,松手,要断啦!”我疼得首抽气。
她却像没听见似的,死死攥着我往院角退,压低声音骂道:“这老货嗓门比铜锣还响!保不准真把半村人都招来!真是地下工作者真不是那么好做的,太难了,太难了!”
她盯着院墙上摇曳的爬山虎,突然眼睛一亮:“翻墙!就从歪脖子冬枣树那儿!上次我看见老李家的狸花猫‘嗖’地一下就窜过去了,咱们踩着枝桠——”话没说完,外头传来板凳拖拽的刺耳声响,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睫毛扑簌簌抖得厉害,“嘘!有人往这边来了!该不会真带了壮丁抄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