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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艾酷实业大厦楼下耽搁了片刻，凌巧蹲在花坛边用银钉刻符，苏浩宇抱着胳膊在一旁碎碎念：“巧巧，你这符歪七扭八的，能镇住邪祟吗？”
“要你管！”凌巧头也不抬，银发在路灯下泛着蓝光，“我这叫艺术感，邪祟见了都得夸一句‘别致’。”
苏浩宇很无语，这个符还需要艺术感吗？花里胡哨的，好看不好用，但他不敢说，容易挨揍，还容易追妻火葬场。“唉！算了算了，巧巧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在心里默默的想。
陆沉站在大厦门口看手机，突然开口：“上去问刘康拿现金。”他抬头时，眸中映着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的霓虹，“三千万，五栋别墅折算的现金。”
“耶！”凌巧蹦起来，银钉差点戳到苏浩宇鼻尖，“易哥！我们买辆房车吧！带厨房和飘窗的那种！”
苏浩宇揉着鼻子后退：“先想想怎么花吧，我建议留一半当备用金，毕竟驱邪这行……”
“嘘！”我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鬼帝之眼微微发烫——大厦阴影里，有数十道幽绿的光点正顺着墙根蠕动，形似镇灵司的“追魂蝶”。
陆沉的权杖虚影瞬间凝成，墨线如蛛网般撒向光点：“是镇灵司的探子。”他指尖在虚空画符，“他们果然不肯罢休。”
光点被墨线灼烧时发出尖啸，化作黑烟前竟拼出半句话：「长白山雪蛟……噬魂……」
凌巧皱眉：“雪蛟噬魂？什么意思？”
“雪蛟以魂魄为食，”陆沉捡起一片未完全消散的蝶翼，上面的殄文透着寒意，“而镇灵司想借雪蛟之力，打开幽冥与人间的裂缝。”
苏浩宇的铜钱剑嗡鸣：“所以他们在艾康实业养尸，就是为了给雪蛟备‘口粮’？”
“不止。”我翻开鉴鬼录，阴司簿页面自动跳至“雪蛟篇”，“雪蛟需以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纯阴之体为引，而凌家……”
“而凌家每代都有纯阴之体。”陆沉的声音冷得像冰，“三太婆是，你也是。”
空气骤然凝固。凌巧的银钉“当啷”落地，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易哥，我们回村吧！让爷爷他们……”
“爷爷他们己经不在了。”我轻声打断，指尖抚过鉴鬼录上三太婆的批注，“但三太婆留了后手。”我抬头望向陆沉，“还记得玲珑塔里的半镜吗？”
他瞳孔微缩：“镜中善念体。”
“对。”我握紧他的手，“三太婆用自己的残魂和裴砚之的善念，在镜中塑了个‘我’。镇灵司以为我是纯阴之体，却不知道……”
“却不知道你是双魂共生，善恶同源。”陆沉的权杖虚影突然暴涨，墨色符文在地面织成巨大的阴阳鱼，“他们的算盘，打错了。”
凌巧突然跳起来：“所以我们现在该干嘛？不应该先去拿钱吗？在这里墨迹长白山的事情干嘛？去长白山前，要不要先收点阴债攒攒功德？”她晃了晃手机，“我刚发了朋友圈，说‘专业驱邪，童叟无欺’，己经有几十个预约了！”
苏浩宇掏出小本本：“第一位客户在城西小区，说家里闹鬼，半夜总能听见婴儿哭声。”他抬头看我，“去吗？”
我望向陆沉，他正用指尖替我拂去肩上的落叶：“听你的。”
“去。”我握紧鉴鬼录，阴司簿页面泛着微光，“但现在先收债。”
凌巧欢呼着拽住苏浩宇往地铁站跑，银钉在她发间晃成小太阳：“苏浩宇！你说咱们收债时，能不能顺道卖符？我刻的‘招财进宝’可好看了！”
“巧巧，招财符不是这么刻的……”
陆沉落后半步，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怕吗？”
我望着他眼中的星光，想起便利店热可可的温度：“不怕。只要有你们在，我无所畏惧。”
他轻笑，指尖掠过我腕间铜铃：“那就先收够路费，再去看海。”
夜风卷着落叶掠过街角，凌巧的抱怨声混着苏浩宇的解释传来。远处的霓虹灯下，某个窗台上的招财猫突然转动脑袋，目光诡异地追着我们。我握紧陆沉的手，听着他腕间共生符与我镯子的共鸣，忽然觉得，这世间的万家灯火，每一盏都值得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