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英布一声暴喝。
那人吓得一哆嗦,怀里”哗啦”掉出十几枚煤币。英布一把揪住他后领:”好小子,想用假币?”
那人突然从裤裆里掏出一把煤灰扬向空中。
英布一个喷嚏打得震天响,喷出的气流把煤灰全吹回了对方脸上。
“冤枉啊!”那人哭丧着脸,”我是来兑换的!”
英布铜铃眼一瞪:”放屁!你这煤币颜色都不对!”说着把煤币往地上一摔,”咔嚓”一声,煤币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的泥巴。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张良缓步走来,从袖中取出一枚真正的煤币:”诸位看好,真煤币摔不碎,假的一摔就现形。”
说着他指尖一弹,煤币在空中划出弧线,”叮”的一声落在钱箱里。百姓们惊叹不己,排队兑换得更积极了。
呼韩邪见势不妙,悄悄往后退。谁知刚退两步,就撞上一堵”墙”——李敢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呼韩老板,”李敢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您不换点秦半两?”
呼韩邪干笑两声:”这个...改日...”
“别改日啊!”英布的大嗓门从后面传来,”今天兑换有优惠!”
呼韩邪回头一看,差点昏过去。英布不知从哪抢来的肚兜当横幅,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今日特惠:假一赔十!”
“我...我突然想起家里灶上还烧着水...”呼韩邪转身就要溜。
“且慢。”张良的声音不大,却让呼韩邪僵在原地,”呼韩老板难道不想知道,您那些掺了泥的煤币,是谁做的?”
呼韩邪脸色大变:”什么掺泥?我不知道!”
张良微微一笑,广袖一挥。士兵们押上来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正是昨天想用假币的那个商人。
这商人右耳缺了半截,正是上月从郡守府大牢越狱的匈奴细作。他脖颈处的狼头刺青还在渗血,显然刚被同伙”教训”过。
“他说是你指使的。”张良轻声道。
呼韩邪腿一软,差一点首接跪在了地上。
只见他不敢再停留在现场,不管不顾的掉头就跑,李敢本想截住他,但见张良摇了摇头,便没有再追,而是任其逃走。
呼韩邪逃跑时,袖中又滑落几枚金币,其中一枚滚到张良脚边突然发出幽幽蓝光。
张良俯身拾起时,金币上的符号竟慢慢变成了血红色。
夕阳西下,供销社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李敢瘫在台阶上,浑身像散了架。英布拎着酒坛过来,踢了踢他的脚:”起来!庆功去!”
李敢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让我歇会儿...”
“歇什么歇!”英布一把将他拽起来,”老子请客!”
李敢眼睛一亮:”真的?”
英布咧嘴一笑:”当然!记你账上!”
“滚!”李敢一脚踹过去,结果踩到自己松开的裤带,”扑通”又摔了个狗吃屎。
李敢摔倒时顺手拽住了英布的裤带,结果两人一起滚进了烤肉架。
等爬起来时,李敢满脸油光像个炸麻团,英布的胡子挂着片生菜活像头老山羊。
张良站在远处,看着打闹的两人,嘴角微扬。罗华抱着账本走过来:”上丞,今日共兑换三币十二万枚,售出货物...”
“不急。”张良打断他,”先让大家吃顿好的。”
夜幕降临,郡守府后院飘起烤肉香。
英布喝得满脸通红,非要跟李敢比划拳。李敢输急了,抄起施工图就要打,结果图纸”刺啦”一声撕成两半。
“老子的施工图!”李敢哀嚎。
李敢看着撕成两半的施工图,突然趴在地上像条大狗般嗅来嗅去:”老子的朱砂标记呢?”结果把英布刚吐的瓜子壳当重要图纸碎片捡了起来。
“怕啥!”英布大着舌头说,”反正房子都盖完了!”
“放屁!那是我的命根子!”
两人又扭打在一起,把烤肉架都撞翻了。张良摇摇头,转身走向书房。案头上,三枚特殊货币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当天晚上,李敢突然来到张良面前:”张上丞,玄风阁刚才派人送过来的密信!”
密信封口碎裂的瞬间,靛青布币混着月氏银线淌到了地上。张良弯腰拾起枚布币,夹层里掉出半张上郡纸,上面写着”月氏使团三日后抵云中”。
“好得很。”张良指尖抚过羊皮,忽然轻笑出声,”秦排长,劳烦给月氏使节送份大礼——就用供销社后院新到的匈奴煤渣,泡壶上好的奶茶。”
三日后,当月氏使者踩着满地煤渣走进郡守府时,张良正带着英布在后院烤全羊。李敢举着沾满煤灰的施工图冲进来:”张上丞!按您的法子,所有异币都熔成铜钱了!”
“急什么?”张良翻动着滋滋冒油的羊腿,”让使者先尝尝咱们云中郡特制的‘三宝茶'。”
月氏使者刚抿了口茶,突然”噗”地喷出来,茶碗里竟漂着半枚匈奴狼牙。
张良广袖轻挥,侍女端上十二盘金饼,每块都烙着秦半两纹样:”贵使远道而来,本官备了份薄礼——三千石精盐,两千匹绸缎,只换贵国……”
他忽然压低声音,指尖在案头画出个月狼交错的图腾:”这个数。”
【本章悬念】:
他忽然握住英布布满老茧的手掌,按在沙盘上云中郡的位置,“这里,便是大秦反击的号角。”
远处,新铸的铜钱在风中发出清脆声响,仿佛千军万马正踏着钱潮奔涌而来。
这一天,张良在供销社附近的一个茶馆一边喝茶,一边听取边上百姓之间闲聊,只见三个庄稼汉坐在一桌,其中一个高个子说道,
“供销社是好,可村里的恶霸既不让我们把农产品送到供销社来,也不让我们从供销社买东西回去,买与卖都只能在他们在村里开的店铺进行,可他们的东西收的便宜,卖的特贵,云中郡的好政策,就是被这些恶霸们……”
“喝茶,喝茶,”这时,另一个矮一点的庄稼汉连忙截住了话头,让他喝茶。
张良端起茶碗,眼睛却一首盯着那三个庄稼汉。高个子被同伴打断后,悻悻地喝了口茶,眼神里满是不甘。
“听见没?”张良压低声音对英布和秦稳说,“云中郡的供销社政策被人钻了空子。”
英布一拍桌子,茶碗跳起半寸高:“他奶奶的,又是恶霸!让我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