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实在太过滑稽,连一向严肃的张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还是张良掏出一把茴香豆,毛驴才刹住脚步,凑过来大嚼特嚼。
英布瘫在地上首喘粗气,官服后背磨出了个大洞,露出两瓣黝黑的屁股。
“将军无恙?”张良关切地问。
英布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结果裤子“刺啦”一声彻底裂开:“张良!你今天要不给老子说清楚,我...我...”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指着毛驴,“我就把这畜生炖了!”
张良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三日前,我们截获匈奴信鸽。单于亲笔写道:‘务必夺回天马,否则大祭无法举行'。”
“天马?”众人齐刷刷看向正在放屁的毛驴。
张良轻咳一声:“匈奴人信奉此驹能通鬼神。丢了它,单于连祭天都不敢。”
英布突然不气了,摸着下巴打量毛驴:“这么说...这畜生是个宝贝?”
仿佛回应他的话,毛驴昂首挺胸,居然摆出个威风凛凛的姿势——如果忽略它嘴边挂着的口水的话。
“报!”又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匈奴使团到城下,说要谈判!”
张良与英布对视一眼,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正主来了。”
城楼上,匈奴使节骨碌碌转着眼珠:“大单于有令,只要归还神驹,立刻退兵百里!”
张良摸着毛驴的脑袋:“哦?那之前投毒的事...”
“误会!全是呼韩邪那叛贼自作主张!”使节额头冒汗,“单于愿赔三千头羊!”
英布突然插嘴:“五千头!外加两百匹战马!”
使节咬牙:“成...成交!”
张良却摇摇头:“不够。”他俯身在毛驴耳边说了句什么,毛驴突然前蹄腾空,做了个高难度动作——用后腿站着撒了泡尿。
匈奴使节脸色大变:“这...这是匈奴祭天的仪式动作!你们对它做了什么?”
张良笑而不语。英布趁机加码:“再赔一万石精铁!不然我们就让这‘天马'在城楼上当众配种!”
使节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你...你们敢亵渎神驹!”
毛驴很配合地扭头去嗅旁边战马的屁股,吓得使节连连摆手:“再加五千张羊皮!真的不能再多了!”
张良这才满意地点头:“明日午时,东门外交换。”
等使节走远,英布一把搂住毛驴脖子:“好牲口!真为本将争气!”毛驴嫌弃地甩开他,躲到张良身后。
张勇忍不住问:“上丞,您刚才跟它说了什么?”
张良眨眨眼:“我说,表演好了赏它一坛酒。”
众人:“......”
当夜,郡守府地牢里,看守被牢头叫去喝酒了,现场空无一人。
呼韩邪被铁链锁在墙上,突然听见“哒哒”的蹄声。抬头一看,魂都吓飞了——那头毛驴正站在牢门外,嘴里叼着把钥匙!
“你...你别过来!”呼韩邪拼命往后缩,“当年不是我建议拿你祭天的!是左贤王!”
毛驴把钥匙吐在地上,眼神突然变得极其拟人化,充满嘲讽。然后它转身就走,尾巴故意扫过呼韩邪的脸。
次日清晨,张良正在院中喂驴,英布风风火火冲进来:“出事了!呼韩邪那孙子越狱了!”
张良头也不抬:“我知道。”
“你知道?”英布瞪大眼睛,“那你还...”
“不这样,匈奴人怎么相信是‘天马'显灵救了他?”张良轻笑,“现在单于一定以为呼韩邪是神驹选中的人。”
英布恍然大悟:“所以你故意...”
“报!”李敢狂奔入院,“斥候发现呼韩邪逃往匈奴大营,刚进去就被绑起来鞭打!单于骂他亵渎神灵!”
张良拍拍驴脑袋:“好戏才刚开始。”
毛驴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把英布看得一愣一愣的:“这畜生成精了吧?”
张良笑而不语,从袖中取出个小木偶,赫然是匈奴单于的模样。木偶胸口扎着三根针,其中一根己经变黑。
“等三根针全黑时...”张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就是云中郡反击之日。”
毛驴突然打了个响鼻,用蹄子在地上划出个奇怪的符号——正是匈奴王庭的方位图!
“啊——!”
匈奴单于的大帐里,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侍卫们冲进去时,只见他们的大汗正光着屁股在羊毛毯上打滚,胸口赫然出现三道血痕,跟张良那个木偶上的针眼位置一模一样。
“诅咒!秦人的巫术!”单于捂着胸口鬼哭狼嚎,“快把国师找来!等等...先把老子的裤子拿来!”
帐外,毛驴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驴嘴竟然诡异地向上翘了翘,露出个近似人类冷笑的表情。它悄悄退入阴影中,消失在了夜色里。
与此同时,云中郡城墙上。
“哈哈哈!”英布捧着肚子笑得首打跌,”张良,你这木头人儿真这么灵?那老子现在扎个小人,能不能让单于明早起来发现自己变成娘们儿?”
张良慢条斯理地给木偶又扎上一根针:“将军若有兴趣,可以试试在子时对着北方撒泡尿,效果更佳。”
英布当真就要解裤带,被张勇一把拦住:“将军!城下还有巡逻的兄弟呢!”
李敢蹲在箭垛上,突然“咦”了一声:“你们看,那是不是咱们的神驹?”
只见月光下,毛驴正溜溜达达走向城门,背上还驮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守门士兵刚要开门,英布己经一个鹞子翻身从三丈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
【本章悬念】:
“他奶奶的!”英布一拳砸在柱子上,“匈奴崽子想断咱们的水!”
张良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他们是想在龙泉谷举行血祭,召唤‘天马'回归。”他摸摸毛驴的脑袋,“可惜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天马'早就叛变了。”
毛驴得意地昂起头,突然抬起前蹄“啪啪”拍了两下,然后眼巴巴看着张良。
“它要啥?”英布莫名其妙。
张良笑着从袖中掏出个酒囊:“要奖励。”
毛驴一口叼住酒囊,仰脖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然后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醉醺醺地晃了两步,“咣当”躺倒开始打呼噜。
众人:“......”
次日黎明,龙泉谷。
匈奴国师穿着花花绿绿的袍子,正在祭坛上跳大神。十几个巫师围着火堆念念有词,中间绑着个鼻青脸肿的呼韩邪——这倒霉蛋被当成了祭品。
“伟大的腾格里!”国师高举双手,”请指引神驹归来吧!”
突然,谷口传来清脆的铃铛声。所有人齐刷刷转头,只见那头毛驴正溜溜达达走进来,脖子上还挂着国师丢失的法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