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严听着秦哲的话,并不觉得他是在夸奖自己。
不等秦哲开口,他就主动问道:“什么条件?”
秦哲眯起眼,轻笑道:“原来我在你心中,还真是这种见利忘义的人啊?”
他勾起嘴角,幽幽道:“你都这么问了,我要是不提点要求,是不是太对不起我这个人设?”
贺森严没心思和他扯皮,话说的首接了当:“我的时间不多,你有什么要求赶紧说。”
秦哲抿着嘴想了想,最后意味深长地一笑。
“算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就不敲你的竹杠了!先欠着吧,等以后我真要是真有什么需要,再跟你提!”
一家人?
贺森严皱眉,脸色冷了几分:“我绝对不会娶你妹妹!”
秦哲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
他点点头:“嗯,我知道。”
贺森严虽不解,却没精力去深究他话中的深意。
“能不能让我见他?”贺森严的语气透着急切。
秦哲斟酌了一下,点头道:“应该可以。我让他打扮成医务人员的样子,再想办法带他进来,应该没问题。”
贺森严点头,“谢了!”
随即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如果有人发现,就马上带他离开。千万不要跟警卫有正面冲突,更不要动手。那些警卫都是……”
“哎呦,贺少!这么宠、这么疼人啊!”秦哲笑得暧昧,“看你这样,我这个京北情圣都自愧不如!”
“秦哲,我没跟你开玩笑!”贺森严正色道,“记住,别让他动手硬刚!”
贺森严虽知道慕时铭身手不错,但他不想让他遇到任何危险,更不想让他受伤。
“知道了!”秦哲摆了摆手,“等着吧,我去帮你把他带进来!”
————
秦哲出了病房,贺森严撑着身子缓缓坐起。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他就要见到慕时铭了。终于……
贺森严皱眉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
一身病号服,身上多处缠着绷带。样子看起来伤得不轻,很是狼狈。
他怕吓着慕时铭,更怕他担心,想要简单整理一下自己。但他努力动了动,却发现没什么力气,浑身上下都还隐隐发痛。
应该是医生为了给他缓解疼痛,而注射了药物的缘故。
毕竟是从二楼跳下,除了脚伤严重,身上其他的各处,也不同程度的都有损伤。
贺森严抿了抿嘴,明显力不从心。他又看了一眼受伤的脚,最终只能放弃,有些无奈地靠坐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再次推开。
贺森严抬眼,漆黑的双眸急切地看向门外。
在他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眼里有了异样的光彩。
明亮夺目、熠熠生辉。
“铭哥……”贺森严喃喃道。
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起身,但全身上下的酸痛让他皱了眉。
慕时铭戴着口罩,穿着一身白色大褂站在门口。
黑白分明的眼睛,隐在一副金属细框眼镜后面。
在看见贺森严的一瞬间,他不禁屏息,心跳都快停止了。
贺森严穿着病号服,半躺在床上,身上各处都缠绕着绷带。
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那卧床不起的虚弱样子,憔悴得让他心疼、心碎!
慕时铭想要开口,却觉得嗓子干涸发不出声。
他突然鼻子一酸,眼底雾气升起,视线变得模糊。
贺森严半躺在床上动不了身,只能紧紧盯着慕时铭。
那眼神专注而炙热,却透着焦急与担忧,让慕时铭心头一紧。
两人好不容易才见到,慕时铭不想愁眉不展让贺森严担心。
他收了收情绪,抬手摘掉眼镜和口罩,露出俊朗的面容。
慕时铭勾起嘴角,笑着看向贺森严。
一瞬间,时间仿佛一下子闪回到了他们在酒吧初次见面的那晚。
两人隔着距离对视,视线缠绕,心中异常激动澎湃、思绪万千、情不自禁。
慕时铭迈步走向贺森严,猛然倾身上前,抬手扣着他的脖颈,狠狠地吻了上去。
思念、担忧、不安、焦急、以及浓浓的爱意……所有情绪,一瞬间迸发出来。
贺森严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抬手拥着慕时铭,尽可能的回应、安抚着慕时铭。
而他自己的情绪,也疯狂肆意地叫嚣,让他快要把持不住。
良久两人才结束了热烈缠绵的拥吻,慕时铭眼尾泛红抬眼看向贺森严。
“疼不疼?”声音里是深深的担忧和心疼。
贺森严垂眼,哑声道:“见到铭哥就不疼了。”
慕时铭笑不出来,他低头看了看贺森严身上的绷带,忍不住训斥。
“你怎么可以这么冲动?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我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快要吓死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非得亲手弄死你不可!”
对于慕时铭这种存在严重逻辑性错误的表达,贺森严露出宠溺的笑容。
他紧紧拥着、吻着慕时铭。
“铭哥不气,我任凭你处置。”
慕时铭却瞪了贺森严一眼,语气不佳。
“我看你还是伤得不够重!还会跟我这儿说甜言蜜语、耍嘴皮?你看看你这一身的伤!脚怎么了?怎么还打了石膏?”
他低头检查贺森严,恨不得将他里里外外扫描一遍。却又忽然意识到,一向随性洒脱的自己,现在也变得絮絮叨叨、小心翼翼了。
贺森严抬手再次将人拉进怀里。
“铭哥,我认真的,我命都是你的!”
慕时铭心中一动,仰首吻住贺森严,惩罚似的咬了一下他的唇。
“贺森严,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以后你要是再敢有这种不知死活的举动,就等着我亲手了结你吧!”
贺森严被慕时铭咬得“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却根本不想离开他的唇。
他低头又忍不住在慕时铭的唇上又吻了几下:“好,都听铭哥。”
贺森严搂着慕时铭,正了正神色,低声道:“进来还顺利吗?”
慕时铭靠着贺森严,感受着熟悉又久违的温度,点头道:“顺利,那些警卫知道你伤得不轻,怕影响你就诊,查的不严。秦哲给我打掩护,现在在外面帮我盯着。”
“那就好。”贺森严拉着慕时铭叮嘱道,“铭哥,一会儿你出去后,就跟着黎书朗回南港。我……”
“我不走。”慕时铭首接开口拒绝。
“铭哥,你公司的考核期就是这两天,错过时间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担心这个?”
公司考核重要,还是他的人重要?
慕时铭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开心,他看着贺森严认真道:“我来这儿,就是要带你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