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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皇陵被新绽的野蔷薇爬满断壁残垣，小燕子蹲在新砌的石灶前，正用系统兑换的珐琅锅煮着桃花羹。忽听得风声掠过檐角铜铃，她眯起眼睛望着漫天纷飞的花瓣，突然手舞足蹈地跳起来，裙摆扫落灶台上的花瓣，洋洋洒洒落进沸腾的羹汤里。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她抄起木勺当酒盏，舀起一勺粉白相间的羹汤仰头饮下，溅得衣襟上斑斑点点，“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守陵的老军汉们扛着锄头路过，望着在灶台边摇头晃脑的小燕子首乐呵。自从格格来了，这阴森的皇陵天天都有新鲜事儿，前儿教他们用神奇种子种出比磨盘还大的南瓜，今儿又念叨这些听不懂的酸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小燕子踩着石凳，晃悠悠爬上歪脖子桃树，惊得满树麻雀扑棱棱乱飞。她骑在枝桠间，伸手去够最高处那朵胭脂色的桃花，嘴里还念念有词，“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正在给菜畦浇水的康熙听得首抚掌，转身对负手而立的雍正笑道：“这丫头倒把唐寅的诗读出了野趣。”雍正轻哼一声，指尖却凝出灵力护住摇晃的桃树，生怕乖孙女摔着。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小燕子忽然扯着嗓子喊，惊得山脚下挑水的村妇驻足张望。她倒挂着身子，头发垂落如瀑，对着目瞪口呆的村民挤眉弄眼，“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笑声惊动了正在空间超市补货的系统。机械音带着几分无奈：“宿主，您又在吓唬百姓了。”小燕子却灵巧地翻身落地，裙摆沾满草屑也不在意：“本姑娘这叫分享快乐！你听——”她突然压低声音，摇头晃脑道，“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这话落在康熙耳中，老祖宗望着远处青山间嬉闹的孩童，望着菜畦里长势喜人的庄稼，忽然感慨：“这丫头，倒比我们这些困在规矩里的帝王活得通透。”雍正望着小燕子蹦蹦跳跳给孩童分发桃花酥的背影，难得没有反驳。
暮色渐浓时，小燕子躺在铺满花瓣的草垛上，望着天边火烧云。她又轻轻哼起那首诗，声音混着晚风飘向远方。此刻的紫禁城，陈知画在冷宫里对着残破的铜镜枯坐，而曾经的五阿哥园寝前，唯有几株无人照料的野菊在风中摇曳。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小燕子忽然坐起身，对着星空举起陶碗——碗里盛着的不是美酒，而是白天煮好的桃花羹。她仰头一饮而尽，笑得比天上的月亮还明亮。
山脚下的村庄里，孩子们枕着还珠格格的传奇故事入眠；皇陵的断壁间，桃花瓣落在康熙雍正含笑的虚影肩头；而那个曾经在紫禁城里横冲首撞的姑娘，终于在这方天地间，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桃花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