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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栖梧书院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小燕子命人将烤全羊架在临时搭建的篝火上，金黄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中，迸溅出细碎的火星，空气中弥漫着的焦香。她挽起袖子，亲自操刀分割羊肉，一边大声吆喝着：“都来尝尝！这可是草原上最地道的吃法！”
老佛爷、乾隆等人得知小燕子归来，也悄悄来到书院。老佛爷拄着拐杖，看着小燕子风风火火的模样，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你这丫头，离开京城反倒更有生气了。”乾隆则笑着摇头，却难掩眼中的欣慰，伸手接过小燕子递来的羊腿，咬下一大口：“嗯！味道不错，比御膳房的强多了！”
令妃娘娘拉着小燕子的手上下打量，见她晒黑了些，却更显健康活泼，忍不住红了眼眶：“瘦了，在科尔沁可还习惯？”小燕子拍着胸脯保证：“好着呢！巴图把我照顾得可周到了，而且我还学会了套马、挤羊奶，现在连牧民们都夸我是半个科尔沁姑娘啦！”
晴儿带着一众格格、福晋也赶来相聚。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听小燕子讲述草原上的趣事：她如何在赛马时一马当先，吓得巴图紧追不舍；如何用从紫薇那里学来的医术，帮牧民治好了受伤的小羊羔……说到兴起处，小燕子索性跳起身，模仿起小羊羔蹦跳的模样，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夜深了，人群渐渐散去。小燕子和紫薇并肩坐在藏书阁的台阶上，望着满天繁星。“紫薇，我不在的时候，你把书院打理得这么好，真厉害！”小燕子由衷地赞叹道。紫薇靠在她肩头，轻声说：“多亏有你当初的提议，让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其实……我也想谢谢你。”
“谢我什么？”小燕子疑惑地转头。
“谢谢你让我明白，人生不只有儿女情长，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紫薇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京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栖梧书院会一首办下去，我要让更多女子有读书明理的机会。”
小燕子握紧她的手：“那以后我就是你的‘草原后援队’！下次来，我带科尔沁的姑娘们来书院学习，再让你教她们读书写字，说不定还能促成几桩好姻缘呢！”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静谧的夜空中久久回荡。
远处，巴图静静伫立，看着月光下两个亲密无间的身影，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这一刻，他知道，无论小燕子身在何处，心中永远会为这片土地，为这群至亲们，留一片最柔软的角落。
永琪、福尔康和福尔泰三人围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晚风掠过湖面，将远处栖梧书院传来的欢声笑语断断续续送进耳中。永琪望着天上时隐时现的云朵，突然重重叹了口气：“你们说，这巴图到底什么来头？原本说好了要娶紫薇，怎么一见到小燕子就变了卦？”
福尔康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微蹙：“那日在狩猎场初见，我便觉得巴图绝非寻常郡王。他箭术超群，骑马的架势更是透着草原汉子的野性。听说他在科尔沁整顿军务、开辟商路，连喀尔喀部落都忌惮三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永琪脸上，“不过永琪，你莫不是还对小燕子……”
“我？”永琪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都过去了。只是觉得蹊跷，小燕子那性子，最讨厌被人束缚，巴图却敢用强……”
“这强，恐怕也不是蛮力。”福尔泰往火盆里添了块炭，火苗“噼啪”窜起，映得他脸庞忽明忽暗，“我听闻巴图第一次见小燕子，是她在集市上为流民出头。当时她单枪匹马拦住一群马贼，巴图远远望见，当场就愣住了。后来他特意去打听，才知道这位‘飞箭娘子’的厉害。”
永琪着腰间的玉佩，想起曾经和小燕子在围场嬉闹的日子，喉头微微发紧：“所以他就用计？”
“倒不如说是攻心。”福尔康难得露出玩味的笑意，“听说巴图知道小燕子挂念紫薇，便先帮栖梧书院解决了扩建的地皮难题，又暗中资助了十几位寒门学子。小燕子去科尔沁途中，每到一处驿站，都能收到紫薇托人送来的书信——那些，可都是巴图一手安排的。”
福尔泰接话道：“最绝的是那次暴风雪。小燕子执意要去救被困的牧民，巴图二话不说陪她冲进风雪，自己却冻得发了高烧。醒来第一句话竟是‘你平安就好’。换作是谁，恐怕都……”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目光不自觉飘向栖梧书院的方向。
永琪沉默良久，突然笑出声来：“罢了罢了，若真是这样，倒也算巴图有几分本事。只要小燕子过得开心……”他没说完的话被一阵马蹄声打断，远处传来熟悉的叫嚷：“永琪！福尔康！福尔泰！快来尝尝我从科尔沁带来的奶酒！”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小燕子骑着一匹枣红马，辫梢系着的铃铛随着颠簸叮当作响。她身后跟着抱着酒坛的巴图，脸上虽带着无奈，眼底却满是宠溺。永琪看着她飞扬的神采，突然觉得胸口那团郁结许久的闷气，竟在这一刻悄然消散。
“还愣着干什么！”小燕子己经翻身下马，把酒坛重重放在石桌上，“巴图说这酒要配着真心话喝，你们三个，敢不敢和我比一比谁的故事更精彩？”
福尔康和福尔泰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有何不敢！不过输了的人，可要给书院的学子们当一天马夫！”
笑声中，永琪望着举杯痛饮的小燕子，忽然明白，有些缘分就像草原上的风，看似捉摸不定，却总能将人吹向最适合的方向。而此刻，能看着她这般肆意快活，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