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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传回紫禁城时，正是金秋菊展最盛之日。乾隆握着战报的手微微发颤，羊皮纸上"燕禧公主亲燃火炮，击沉倭寇七艘战船"的字迹被指腹反复，几乎要洇开墨迹。"这个野丫头！"他忽而笑出声，震得案头铜鹤香炉的青烟都跟着晃动，"倒是比朕当年还敢拼命！"
三日后的太和殿，钟鼓齐鸣。小燕子一身簇新的明黄翟衣跪在丹陛之下，发间九凤衔珠冠沉甸甸地压着，倒让她难得老实了几分。当"加封固伦镇国长公主，与镇北王秦淮北同享亲王俸禄"的旨意落下，整个大殿响起潮水般的恭贺声。
"谢皇阿玛！"小燕子蹦起来时，凤冠上的东珠撞出清脆声响。她偷偷冲站在武将班列的秦淮北眨眼，却见丈夫一身玄色蟒袍，俊脸绷得比平日还严肃——分明是在强忍笑意。
余光瞥见文臣班列中，傅明渊正摇着折扇朝紫薇挤眉弄眼："看来往后得靠夫人的俸禄买酒喝了。"紫薇白了他一眼，指尖却悄悄勾住对方袖口的暗纹——自嫁入傅家，她早己习惯了丈夫这般不着调的柔情。
乾隆看着阶下两对璧人，忽而想起初见小燕子时，那个在围场横冲首撞的野丫头。如今她跪在自己面前，虽仍透着股不羁，眼中却多了份守护家国的坚毅。"起来吧。"他抬手示意，"明日朕要在圆明园设庆功宴，你且把杭州的厨子都叫来。"
当夜，延禧宫的琉璃宫灯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令妃倚在湘妃榻上，看着手中密报轻笑出声："皇上这次，倒是偏心眼儿到了极致。"她将写着"紫薇加封固伦和嘉公主"的折子递给宫女，"去，把这消息透给皇后，就说...姐妹情深，雨露均沾。"
三日后的圆明园，曲水流觞处摆满了江南珍馐。小燕子正蹲在湖边喂锦鲤，突然被身后人蒙住眼睛："猜猜我是谁？"
"还用猜？"她反手揪住来人袖口，"除了傅明渊，谁敢这么没大没小？"
傅明渊笑着松开手，折扇轻点她新换的衔珠步摇："固伦镇国长公主殿下，可还记得当年在学士府偷酒喝的事儿？"
"你！"小燕子抄起裙摆要追，却被赶来的紫薇拦住。两个姐妹并肩而立，琉璃珠串与金丝步摇交相辉映，倒比池中的并蒂莲还要夺目。
远处水榭中，乾隆与秦淮北对弈正酣。棋盘上黑子如玄甲军列阵，白子似碧波战船扬帆。"镇北王教出来的媳妇，果真与众不同。"乾隆落下一子，目光却望着湖边嬉笑的小燕子，"朕这个义女，倒比亲生女儿还贴心。"
秦淮北执子的手微微一顿，想起海战那日，妻子浑身是血却笑得灿烂的模样。"臣惶恐。"他将白子轻轻落在天元，"是公主自有擎天志，微臣不过是护她身后。"
暮色渐浓时，烟花在昆明湖上空炸开。小燕子拽着紫薇跑到最高的观景台，望着漫天流火突然红了眼眶："姐姐，你说娘要是看到现在的我们..."
"她一定很欣慰。"紫薇揽住她肩膀，鬓边茉莉香混着硝烟的余味，"你看，我们都成了能护着自己，也能护着家国的人。"
此时，秦淮北与傅明渊并肩走来。两个男人相视一笑，默契地退后半步——他们知道，这方天地，本该属于眼前这两位光芒万丈的女子。而紫禁城的夜，也因这份别样的荣光，显得格外璀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