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力发电站的轰鸣声中,阿宁将最新改良的涡轮图纸呈给紫薇。和硕和嘉公主己褪去当年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执掌工部的威仪,她指尖划过图纸上精密的齿轮纹路,突然问:“可试过用精铁锻造叶片?西北战事平定后,秦淮北带回了西域的冶铁秘术。”
与此同时,小燕子正在校场训练新军。她揪着新兵的衣领将人提起来,“打仗不是莽夫行为!夏盈盈算的星象显示下月有暴雨,你们若是现在不加固营寨——”话音未落,秦淮北策马而来,手中扬着加急文书:“江南水患,紫薇请你支援!”
暴雨倾盆的运河堤岸上,两位王室贵胄的身影交叠。固伦摄政王小燕子身披玄甲,指挥兵丁搬运沙袋;紫薇则架着简易的浑天仪测算雨势。突然,上游传来堤坝崩塌的巨响,小燕子抄起斧头劈开拦路的枯木,战吼震破雨幕:“跟我上!”泥水溅满她的战甲,却在雷光中映出与乾隆如出一辙的帝王锋芒。
这场洪水中,阿宁设计的应急排水系统发挥奇效。当最后一波洪峰退去,百姓们在泥泞中发现了昏迷的小燕子——她死死抱着断裂的堤坝木桩,怀里还护着个瑟瑟发抖的孩童。消息传回京城,乾隆踉跄着扶住龙椅,李玉捧着药碗的手不停颤抖:“皇上,这是摄政王第三次...第三次重伤了。”
深夜的养心殿,老皇帝展开珍藏的画卷。那是小燕子初入宫时的画像,画中少女举着糖葫芦,笑得无忧无虑。而如今奏折里满是她征战的伤痕记录,最新的密报甚至提到,秦淮北暗中在北疆建造了一座“摄政王府养伤别院”。
当小燕子在病榻上醒来,看到的是紫薇红肿的眼睛和秦淮北布满血丝的脸。镇北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沙哑得可怕:“下次敢死,我就...我就...”话未说完,却被小燕子虚弱的笑声打断:“你舍不得的。”她转头看向紫薇,“姐,我昏迷时好像看见皇阿玛年轻时打猎的样子,他还是那么威风...”
三个月后,乾隆在太和殿宣布退位。当永琰接过传国玉玺时,老皇帝却走向了站在角落的小燕子。他抚摸着女儿脸上未愈的伤疤,老泪纵横:“丫头,这江山...是你们打下来的。”退位诏书颁布那日,百姓们发现新条款里多了惊世骇俗的一条:“凡皇室血脉,无论男女,皆可参与储君之选。”
多年后的秋日,己成为摄政太叔祖的小燕子在燕禧王府里逗弄王室晚辈。院外传来熟悉的铜铃声,知画的孙子举着新式算盘跑来:“摄政王!阿宁姑姑发明的速算器,算十万人的赋税只要半柱香!”
小燕子望着远处正在教晚辈观星的紫薇,想起了苏州河上那盏摇曳的灯笼。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又谢,当年的少年们早己白发苍苍,可城墙上的风依旧带着变革的气息。她握紧手中的玉扳指——那是乾隆临终前塞给她的,刻着一行小字:“朕的骄傲”。
夜幕降临,钦天监的观星台上,新一代的女官们正绘制着全新的星图。阿宁指着天际最亮的那颗星,对徒弟们说:“这是‘燕禧星’,而那颗温润的,是‘和嘉星’。”夜风拂过她们的素色官服,恍惚间,仿佛还能听见小燕子的笑声,和紫薇抚琴时的轻叹,在历史的长河里,永远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