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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血迹己经干涸，暗红色的污渍在白色的布料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皱了皱眉，心里一阵烦躁。这衣服穿在身上，仿佛还能闻到那股铁锈般的血腥味，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站起身，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想找一套干净的病号服换上，可翻遍了柜子和抽屉，什么都没有。
病房里除了那张窄小的床和一张桌子，几乎空无一物。
他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病房门。
门上的玻璃窗透出一丝微弱的光，外面的走廊静悄悄的，灯光昏暗，仿佛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
李烨盯着那扇门，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不安。
他想起护士的叮嘱，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躺回了床上。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刺眼地亮着。
李烨打开微信，宿舍群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新消息。
他犹豫了一下，想给室友们报个平安，但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关掉微信，正准备关掉手机，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李烨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李烨？！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医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女声，呼吸声很重，像是刚刚跑完一段长路。
李烨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这个声音，是白以瑾。
“是我，你怎么……”
李烨刚开口，就被白以瑾打断了。
“你现在拿好你的所有东西，站在病房门口，我立刻去接你！”
白以瑾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我跟你说，鹿南阳就不是个好东西！等下他会给你打电话，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你千万别信他！”
李烨听得一头雾水，脑子里一片混乱。
鹿南阳？他不是一首在帮自己吗？怎么会。
“什么？！怎么可能啊，发生了什么事？”
李烨急忙问道，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说。”
白以瑾的声音更加急促。
“对了，等下鹿南阳应该就会找你了，你千万别信他的！也别跟他走！我马上……”
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断了。
李烨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心里一阵发凉。
他赶紧把白以瑾的号码存了下来，脑子里却乱成一团。
到底发生了什么？鹿南阳怎么了？白以瑾为什么这么着急？
他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屏幕上显示的是鹿南阳的名字。
李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嗦嗨崽，你还在不在医院啊？”
鹿南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同样带着急促的喘息，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剧烈的运动。
李烨的心跳再次加快，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低声应道。
“在，我还在医院。”
“出事了，出大事了！”
鹿南阳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慌乱。
“那个王有福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家出了大事，你爹老子好像不行了的，你那个妈联系不上了，现在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
李烨的脑袋“嗡”地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发白，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什么？我爸……我爸怎么了？还有我妈，我妈怎么会找不到？！”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王有福就说了这么多，叫我们赶紧回去，再不回去救人，恐怕你们整个村都得遭殃！”
鹿南阳的声音依旧急促，伴随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你现在赶紧带好你的东西，去找鹿河，叫他给你办出院手续！对了，白以瑾现在去找你了对不对？她还让你不要相信我对吧？”
李烨的心里一阵混乱，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鹿南阳看不见，低声应道。
“是，她刚给我打了电话。”
“别信她的！”
鹿南阳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带着一丝愤怒和焦急。
“她要整死你，真的，你信我！她刚才还给了我一下子，我车都被她整撞坏了！我马上就去医院哈，你等我！她是不是还叫你在门口等她来着？你千万不要给她开门！不管听到她怎么叫你，你都不要开门！你不要挂电话，保持通话哈！”
鹿南阳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李烨的脑袋嗡嗡作响，根本来不及消化这些信息。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心里一阵混乱。到底该相信谁？白以瑾还是鹿南阳？他们的话完全相反，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李烨的心里一阵挣扎，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挂掉鹿南阳的电话。
他把手机的音量调小了一些，放在耳边，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不大，但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烨的心猛地一紧，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李烨，是我，白以瑾。”
李烨的呼吸一滞，心跳陡然加快。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看了一眼。
门外站着的确实是白以瑾，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
李烨的手指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门。
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白以瑾刚刚才打了电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病房门口？
而且，鹿南阳刚刚还在电话里警告他不要相信白以瑾。
李烨的心里一阵挣扎，最终，他松开了门把手，转身走到床边，按下了床头的传呼铃。
那个男护士之前特意叮嘱过他，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按下这个铃。
传呼铃响了几声，那边传来了男护士的声音。
“稍等。”
李烨松了一口气，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站在门边，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白以瑾，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他希望鹿南阳说的是假的，包括他说的关于家里的消息，他绝对不想家里人出事。
就在他准备开口问清楚的时候，电话那头的鹿南阳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几句骂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痛苦和愤怒。
“李烨！你别开门！千万别开门！”
鹿南阳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尖锐，仿佛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李烨的心猛地一沉，手指紧紧攥住手机，心里一阵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