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洲!”
方然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
他早就明白这精神力相融是什么意思。
除了第一次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外,他每次给傅长洲做净化时也是小心翼翼的。
只有上次在海边别墅的时候,那玫瑰一小片的花瓣意外落在他的掌心,差点当场又勾起结合热,还好忍耐过去了。
刚刚那细藤悄悄缠上他的脚踝,在他的惊吼声中,又与他的精神力消融在一起了。
方然感到越来越热。
甜腻的信息素仿佛在他身体叫嚣,胸膛中像被堵住了一样,又沉又闷,连颈后的腺体也不例外。
他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难道这一次的发q期被哨兵的精神力勾得提前了?
傅长洲也在方然的目光中也慢慢睁开眼。
他的眼神里,也像燃起了一丛火苗,不知名的情绪在蠢蠢欲动。
“方然,你是真的发烧了吗?”
方然这时才惊觉自己早己浑身是汗,呼吸也越来越急速。
他连忙深呼吸一口气,想努力调整呼吸,可是吸进胸膛的,全是甜味的信息素。
不对......这信息素当中又掺杂了哨兵的气息。
两者在冲撞,又融合。
方然的目光在安静的房间里绕了一圈。
这个小小的空间之内,竟然充满了着他与哨兵混合的味道。
方然觉得浑身都很热,仿佛连血液都在沸腾,体温不断上升,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酸痒的感觉,在后颈的腺体中慢慢升起。
发q期......真的来了吗?
哨兵这时又把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他声音很轻地说:“方然,你真的发烧了。”
“傅长洲!”方然喘着热气,狠狠地瞪着他。
这狗东西!
3S级哨兵的精神力,就跟顶级Alpha,不,甚至跟Enigma一样霸道。更不要说,他的腺体本来就是这人的精神力诱发出来的。
傅长洲的手掌在往日里都是滚烫的,但此刻覆盖在他的额头上,方然竟然感到一丝清凉。
这是......体温还在上升。
方然这一刻甚至有种冲动,想抬头蹭一蹭哨兵的手,但是这想法被他死死压制住。
他盯着哨兵问:
“傅长洲......你刚刚为什么要......”
“因为你不敢走近我啊。”哨兵笑了笑,目光里神色深幽,“那自然由我走向你了。”
“方然,我能帮你。我知道......”
方然不想听他说话,于是猛地拨开傅长洲的手,又突然站起身,慢慢走到房间里的小冰箱旁。
他需要一些点冰凉的东西,来压一压身体内的那团火。
方然其实有点害怕的。
这种不是普通的发热,即使吃退烧药也无济于事。他还不知道自己上一次是如何侥幸地把发q期熬过去的。
傅长洲这人......满肚子的坏水,平日里最喜欢逗他,现在说是知道他的秘密,说他能帮他,也许全都是谎话.....
该怎样把他劝走呢?
但是等会钟万回来又怎么解释?
没有抑制剂,他要熬多久才能过去......
昏昏沉沉地想着,他随手在冰箱中掏出了一罐冰凉的饮料。
打开瓶盖,一股气体瞬间冒出瓶口。
方然仰头就往嘴里倒。
甜中又带点苦味?
他定神一看,手中的竟然是一罐啤酒。
冰箱里什么时候放了这个?
“发烧的时候,不能喝啤酒。”
傅长洲不知何时己经来到他身旁,从他手里抽走了那罐只剩一半的啤酒。
方然这时打了一个嗝。
他的脸己经红透了。
按道理,啤酒的度数不高,酒精也没有那么快冲上大脑,但他此刻己经开始迷糊。
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
方然觉得身体里的那团火,无止境地,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烧成灰烬。
明明是那样高亢的情绪和温度,却又涌上一阵难以解释的空虚。
他好像在渴望。
但是在渴望着什么?
是身边这个人吗?
哨兵离得很近,近得方然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傅长洲身上也有他的味道......
方然抬起头,看着他,突然有些赌气地说:
“傅长洲,你不是说......能帮我吗?”
“嗯。”傅长洲的声音有些低沉。
哨兵似乎就是一首在等他答应,把啤酒放到冰箱的顶上后,又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方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突然,傅长洲的手抬起,慢慢伸向他的颈后。
方然瞬间双眼瞪大,己经猜到会发生什么。
没有防备地,哨兵的手指己经碰到了那块小小的凸起。
那是Omega最敏感的地方。
腺体被带着薄茧的手指磨到,方然整个人像触电似的痉挛了下。
傅长洲这时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方然,这就是你告诉我的秘密。”
这话在方然耳边炸开,他感到大脑顿时里嗡嗡地作响。
傅长洲......他是真的......知道了......
难道那个昏昏沉沉的晚上,他真的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吗?
其实他自己也极少去触碰腺体,即使刚才感到一阵不适,难受极了,都不敢伸手去挠。
现在被傅长洲碰到,身体里的那团火不但没有缓解,反而烧的更旺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哨兵。
“傅长洲,你能不能......”
“嘘~”
哨兵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等一等。”
等?
等什么?
方然愣愣地看着他,他这时己经被体内的温度烫得反应有些迟缓,只能茫然地看着哨兵的动作。
殊不知他这个眼神。
让眼前的人浑身都沸腾起来。
傅长洲的目光暗了又暗,对着他笑了笑,喉结上下动了下,另一只手掌也按照他的肩膀上。
哨兵缓缓侧过头,很慢很慢地绕到他的颈后。
几秒后,一阵尖锐的痛从颈后方传来。
方然的大脑也跟着放空了几秒,下意识捉住哨兵的手臂,然后痛得眼中溢出了生理性泪水。
这不是......临时标记吗?
他竟然连这个都告诉傅长洲了?
狗东西!
竟然藏得那么深!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早上他退烧醒来,这人的心情是那样的愉悦。
他不可抑制地不停深呼吸。
因为哨兵正在注入精神力。
在他的腺体上......
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随即在他全身蔓延开来。
临时标记啊......
方然双眼放空,有些茫然地想。
这些.......他在ABO世界里都没有经历过。
就这样让这个人......
空气中的甜橙味瞬间到达了高峰,又极快地隐没下去。
剩下的全是哨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