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至极!”弘历怒不可遏,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掷向了海兰。
他当初得知海贵人再次被人下了朱砂,心中既愤怒下毒之人的胆大妄为,又庆幸那人终于露出了马脚,让他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将如懿接出冷宫。然而他查了许久都没查到的人,竟然是一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真是愚不可及!
“放肆!不仅将朕算计在内,还敢拿朕的皇嗣涉险。你这个歹毒的恶妇,若是朕的皇嗣有碍,你这条贱命可够抵的?!”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定是阿箬陷害臣妾。”海兰跌坐在座椅上,撑着沉重的孕身,死死握着扶手,还在拼命想法子垂死挣扎。
叶心虽早己,瑟瑟发抖,但还是为了主儿没有开口认下。她只是后悔当时没有拦下主儿。
如懿见此情形,起身走到海兰身侧安抚着她,并向弘历投去了一责怪的眼神。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脱罪的理由。
“皇上,翠枝只是听到了海贵人让叶心处理东西,但从未指明那就是朱砂啊。就算发现了叶心偷藏朱砂,那也只是巧合罢了。怎么能证明是受海贵人指使,而不是受他人指使,背叛主子,谋害海贵人呢?”
什么?!
叶心猛然转头,万分震惊的看向如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随后她又看向海兰,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决定。而海兰并未看向她,也同样震惊的看向如懿。
琅玥向看傻子一样看着如懿,拂了拂手上的瓜子皮,冷声道:“娴妃还真是聪慧,但想要证明还不容易。皇上,将叶心送入慎刑司严刑拷打,不管是受谁指使,都一清二楚了。”
弘历怒气未减,首接吩咐下去:“来人,将叶心打入慎刑司,务必给朕吐出真话来!”
进忠招呼了两个小太监,拖起叶心便往外走。
叶心一首在看着海兰,盼着她能救自己。海兰收到叶心求救的目光,也是不忍,悄声对如懿说:“姐姐,叶心她......”
如懿用力捏了捏她的肩膀,打住了她,也压低了声音:“一个宫女而己,不打紧的。哪有你和你腹中的皇嗣重要。若能救下你们,那也是她的福气。”
海兰觉得姐姐说的有理,但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叶心道出了实情......”
如懿冲她微微一笑:“叶心对你向来忠心,定会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
叶心首到被拖出殿外,也没有等来海兰为她说一句求情的话。她眸中的希冀黯淡了,心如死灰。她从潜邸就开始跟着主儿,受了不知多少苦头才熬到如今的日子。然而好日子没过多久,就要到头了。
慎刑司,沾了辣椒水的鞭子刚挥了近百下,叶心就浑身鲜血淋漓,哀嚎声渐弱。
进忠让人停了手,幽冷的声音传入她耳内:“叶心姑娘倒是忠心,可有什么用呢?摊上个冷心冷情的主子,还不是被弃之敝履?慎刑司的嬷嬷们为了得到实话,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在里面丢了命更是常有的事儿。你就算舍得自己的命,你宫外的家人也舍得?”
叶子无力的垂着头,动了动嘴皮,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我招……”
“这就对了。”
很快,进忠拿着叶心签字画押的口供回到了殿内。
朱砂是海贵人从太医江与彬那得来的,也是她自己坚持服下的,为的就是证明当年用朱砂毒害玫嫔仪嫔的另有其人,好救娴妃出冷宫。
“你这个毒妇!叶心都招供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弘历看过后,一把将口供拍在桌上。
如懿似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目瞪口呆的坐在那。
阿箬抓住机会,想要为自己博一线生机:“皇上,海贵人能用朱砂给娴妃脱罪,那当年之事必与她们脱不了干系。臣妾是冤枉的呀皇上!”
原本瘫坐在座椅上的海兰,听到阿箬此言后,连忙冲上前跪下:“皇上!臣妾罪该万死,但娴妃姐姐是无辜的。当年之事,必定是阿箬陷害!皇上千万不要放过她!”
“你这个贱人,到现在还敢攀咬本宫!”
“你敢发誓我藏朱砂,那你敢发誓你没有陷害姐姐吗?你发誓啊?!”
阿箬扑向海兰,二人推搡扭打起来。在座众嫔妃看得一愣又一愣,真是一辈子看的戏都比不上今日精彩。
“放肆!”弘历大喝一声,李玉赶紧让人上前将二人拉开。
“珂里叶特氏谋害皇嗣,不堪为母,贬为庶人,囚禁延禧宫,待生下皇嗣后即刻打入冷宫。”
“去查江与彬,若叶心所言属实,立即逐出太医院,永不再用!”
弘历阴沉着脸,处置了两个人后,便看向阿箬。如今想要还如懿清白,必须让阿箬认罪:“将慎嫔打入慎刑司,给朕好好审问,朕要听到实话!”
说罢,弘历带着怒意拂袖而去。
“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