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宴笙这个半路穿来的假千金到底是不太习惯有钱人的行事作风,凡事都不太爱麻烦别人。
宴嘉澍给她雇的保镖是用来保护她的,她也不太好意思指使他们去干别的。
本来是想着等有空出院了再亲自去解决周穹这个麻烦,倒是没想到宴嘉澍先主动替她办了。
“他之前因为住在校外,把校内宿舍取消了,这个学期也没缴住宿费。他之前住的床位己经有其他人住进去了,这会儿就算他想搬回学校宿舍也没处住了。”
宴笙情不自禁地要鼓掌,只可惜一只胳膊还打着石膏呢鼓不起来。
“不过他手里估计还有些谢芸芸的钱可以用来租房子,应该还不至于到睡大街的地步。”
宴笙顿时又垮起了个批脸。
“但是吧——”宴嘉澍话锋一转,“这B市有一半的房屋中介都是我们宴家的,剩下的那一半也跟我们有密切合作,想让他租不到房子,也就一句话的事。”
豁,差点都忘了,宴家可是搞房地产起家的,要不怎么说宴笙在全国各地以及各个国家都有房产呢。
虽然说如今房地产己经大不如前了,但是别忘了,这部剧,它压了整整七八年啊!
七八年前那个时候说起搞房地产的,就俩字——
有钱!
不过离房地产经济走下坡路也没几年功夫了,有机会还是好好劝劝宴家人把重心转移才是。
“前几日我给你招了两个综合助理,有什么事情尽管让她们去做。”
宴嘉澍散漫地伸开两条修长的腿,往沙发上一靠:“祖上八代我都替你调查过了,家世绝对干净,也都是留学过的高材生。等你病好了就要准备接管公司了,她们会派上用场的。”
真是瞌睡来了就递枕头,宴笙眼前一亮,笑容十分真诚:“谢谢哥!”
宴嘉澍“啧”一声:“我是看你这宴大小姐过得也太落魄了,住院之后要收拾个人都腾不出手,实在可怜。给你身边多配点人手,以后可别什么事情都要麻烦我,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他朝自己的助理抬了抬下巴:“去把那两个助理叫进来见见自家老板。”
助理点头开门出去了,隐约传出了外面嘈杂的声音,但门很快就合上了,宴笙并没有听真切。
过一会儿宴嘉澍的助理神色古怪地回来了,身后并没有跟着任何人。
“人呢?”宴笙忍不住问道。
“宴小姐,周穹来了,正在病房外闹事。您的保镖和刚上任的助理把他提到走廊尽头去处理了。”
“嗯?”宴笙精神一振,掀开被子下床穿鞋,“我倒要看怎么个处理法,能不能给他揍得满地找牙啊。”
宴嘉澍懒懒地跟在她身后:“众目睽睽下有点难度,容易上社会新闻。不过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套麻袋。”
“说得在理,以后就这么办。”宴笙深沉地点点头。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等宴笙往走廊尽头走去的时候,却发现背对着众人正在说话的男人身形颀长,肩宽腰窄,声音沉稳有力。
“……给芸芸转院是我自己的决定,如果你再来骚扰宴小姐,就不是失去住所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宴笙压低了声音:“哥,你给我找的助理是男的啊?”
宴嘉澍微微挑眉,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怎么,你觉得这几十个保镖的荷尔蒙还不够,非得要全是男的?”
宴笙抽抽嘴角:“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眼神突然触及到男人转过头来时棱角分明的侧脸,心头突然一跳。
谢谨琛?
他来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谢芸芸被迫转院,而来向她兴师问罪的?
宴笙下意识抬头挺胸。
她可没心虚昂,谁让谢芸芸先不仁的,那可不能怪她不义。
见宴笙和宴嘉澍过来,谢谨琛颔首:“宴小姐,宴总。”
“谢总跟你妹夫这是在闹哪一出呢?”宴嘉澍懒洋洋地瞥周穹一眼,“都闹到我妹妹病房外来了,是当我们宴家人都死光了吗?”
周穹心中一惊。
不是说宴笙是独生女,父母都去世了么,怎么还有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哥哥?
听见宴嘉澍称呼周穹为他的“妹夫”,谢谨琛下意识皱起了眉:“抱歉,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但我与这位周先生不熟,他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妹夫。”
周穹咬牙,愤恨地看向宴笙:“宴笙你什么意思,你把我从你的房子里赶出来就罢了,凭什么又让整个B市的房屋中介拒接我的单子,还让芸芸转院。我们三个好歹同学一场,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哦,差点忘了,你还是我同学啊。”宴笙扭头看宴嘉澍,小嘴一撅,怪声怪气地喊道,“giegie~~~我不想之后上学还能看见他,你能不能让B大把他开除!”
宴嘉澍很不给面子地抖了抖。
宴笙在他身后拧了一把,咬牙:“能不能嘛~~~”
“能——不就是捐栋楼的事嘛,一栋解决不了,那就两栋!”
这一句,宴嘉澍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兔崽子翅膀硬了,居然敢掐他。
看他等下怎么收拾她。
他的助理在二人身后震惊地嘴巴微张。
居然敢掐宴总,不愧是宴小姐,这兄妹二人感情真好。
“啊,还要捐楼啊。”宴·守财奴·笙皱了皱秀气的鼻子,“那算了,就他还不配,我还是委屈委屈自己吧。”
捐一栋楼要几千万呢,为周穹这种人,实在不值。
宴嘉澍从善如流:“哦,那算了。”
宴笙偷偷瞪他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能装装样子,假装非要帮我报仇,然后我再推拒一番嘛!
很是记仇的宴嘉澍装没看到。
“宴小姐放心,我会让B大校长给他办转学的。”谢谨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宴笙有些惊讶地看过去。
他这么配合,不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凭什么!”周穹气炸了,“就算是豪门财阀,也不能随意决定别人的人生,你们当自己是神吗!”
所以他才讨厌这些富二代,高高在上,随意一句话就能抹灭他十几年的努力。
“决定你的人生?”谢谨琛冷冷地看着他,“你从芸芸身上骗去的钱,快有一个亿了吧,我想你干脆也别继续上学了,牢底坐穿可能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