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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几分钟的单人直播中很容易看出虞玖对这样的工作还算适应，坐姿也逐渐放肆下来。
很快单人直播结束变成多人连麦，一瞬间嘈杂起来，纪然赶忙把耳机摘下来。
下一秒，角落处的小姑娘就偷摸翻出来蟹棒，偷偷低下头去吃。
谢昭意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开。
似乎每一次看虞玖，她都很爱吃东西的样子，别说，她腮帮子鼓鼓的样子真的蛮可爱的。
“你不如把这段录个屏发微博上，没准还能给师姐涨涨粉。”谢昭意建议道。
纪然狐疑地看他，总觉得不太靠谱。
不过谢昭意做事一向稳重靠谱，信任终究占了上风，纪然录完屏就发到了自己那个追星小号上。
他发完就没再管，切回去继续看直播，也自然不知道这一个录屏引起的巨大宣传效果。
姑且不说虞玖本人涨的粉，就说《灵歌传》因此而获得的关注完全是不可估量的。
而出谋划策的谢昭意在纪然的手机屏幕后深藏功与名。
而另一边的虞玖并不知道这一切，结束直播后苦着脸看了看那些说她“小奶精”，“可爱”之类的评论，决定化悲愤为食欲，下楼再去买点吃的。
她喜欢吃东西其实更多因为兽类的本能，并不只是爱吃。
现在这个世界其实是有玄学界的存在的，只是末法世界灵气稀少，厉害的大妖或者天师都很少，大多也就能帮忙看看风水测测吉凶，其他的一概不通。
虞玖刚刚修炼型的时候被汪泉抓着上了一堆课，那时候她对人间充满好奇，自然不喜欢上课，有一次就偷偷溜了出去。
当然，玩是玩够了，她也因为没钱而饿了肚子，最后只能向一个面善的阿姨求助。
原本修道之人就讲究因果，作为神兽的虞玖更不例外，直接拔了自己最漂亮的一根尾羽送给了那个阿姨，不想却因此被一个路过的天师注意到了。
知道虞玖是朱雀之后整个玄学界都震动了，当即就派了几个位高权重的天师来请虞玖入玄学界。
当然了，虞玖自由惯了，并没有全然答应他们，只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
也因此，玄学界总会时不时请虞玖来处理一些无法轻易解决的怨气鬼气问题，虞玖一一解决后又没有灵气及时补充，很多时候会因为反噬而浑身剧痛。
那种痛是浸到灵魂中的疼痛，骨头缝里都会透出寒意。
虞玖其实是很怕疼的，但她是朱雀，是现在天地间唯一一个还能称得上是神的存在，义不容辞去解决问题，后来难受狠了，她就用吃来勉强补充体力。
久而久之，别人就都以为她是吃货。
当然这会儿就是纯粹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下楼了，和难不难受没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一个人从超市买完零食往回走，天色已经很晚，小道边的路灯泛着橘色的暖光，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两侧的高楼窗口大多亮着灯，偶尔有人影走过。
看了几眼不属于自己的人间烟火，虞玖垂下眼睫，加快了脚步。
手机“嗡嗡”响了起来，虞玖低头去看，发现是路欣让她看接下来的剧本与综艺。
她一目十行看过去，又忍不住开始吐槽模式。
“还什么交换职业……让舞担去演戏，这不折腾人吗！还有这个四男四女的别墅度假综艺，直接真诚点，直接叫恋综它不香吗？这个鬼屋探险好像还可以？等一下，是去游乐场里的鬼屋啊，那算了。”
小姑娘看到最后，彻底断了参加综艺的念头，转而去看剧本。
排在第一位的，是黎导为抑郁症患者创作的《安静溺水》。
这部戏虞玖略有耳闻，听说将会是黎导导演生涯最后一部戏，前期剧本打磨已经耗费了三四年之久。
刚好到家，虞玖打开客厅顶灯，把零食随意堆放在桌上，抽出《安静溺水》的剧本梗概。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名抑郁症患者安静。
安静是个孤儿，刚出生就被丢在孤儿院门口，被好心的老师捡了回去。她从小就不爱说话也不爱玩闹，每天都安安静静坐在角落看图画书。
她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永远躲在角落里，即使有好心人来孤儿院领养孩子，她也总是躲得远远的。
老师们虽然无奈，但也从不说什么。
毕竟安静太文静太乖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孩子堆里永远是一个异类。
就这样，安静在孤儿院生活到了十四岁。
在所有人，甚至包括安静自己都觉得自己就会这样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然后开始工作，继续生活的时候，突然有一对夫妻想要领养安静。
那对夫妻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填资料的时候说的是由于两人身体原因无法生孩子，所以想来领养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其实安静已经过了领养年纪，但那对夫妻实在喜欢她，院方便默认了他们与安静的接触。
领养需要长时间的接触，双方都愿意的前提下才能办理手续。
那对夫妻对安静很上心，每个周末都会来陪她，久而久之，在老师问她的意见时，安静点了头。
只是不想半年后女主人发现丈夫出轨，从此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在无尽的争吵与打骂中，安静躲在柜子里，听着外面的打骂声缩成一团，精神越来越恍惚，甚至一度割腕。
她生病了，而且病得越来越重了。
故事的最后，是已经成年的安静孤身一人前往医院的背影。
看完整篇故事，虞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整部电影呈现一种灰色基调，快乐的时光大概在整部电影中只占据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戏份，大概率是一部冲击大奖的文艺片。
虞玖翻到后面，确认了一下试镜的时间。
其实以她目前的情况来看，更适合继续接古偶或者现代言情剧，拍文艺片并不能为她积累多少人气，可她就是很喜欢这个剧本，并为这个剧本中的内容所动容。
她想去试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