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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意安静听完，温声道：“我可以教你做菜。”
这话他先前就说过，虞玖掀了掀眼睫，“事情解决你就得回去工作了，而且马上年底，有的是活动要参加，你哪有时间来教我。”
谢昭意莫名从她这话中听出了一丝幽怨。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他把油条用筷子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往虞玖跟前推了推，“先前没想到你这么想学，都怪我，手痛不痛？”
他几句话完成了解释、道歉、询问几个流程，听得虞玖一愣一愣的，怀疑地看他，“好早之前就想说了，你这么会哄人，上辈子谈过几次恋爱啊，这么熟练。”
“没谈过。”
虞玖冷哼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真没谈过。”谢昭意可不会让自己的清白被她三言两语就污了，“我看她们都没感觉，之前甚至怀疑过自己是无性恋。而且就我上辈子那个情况，怎么可能谈恋爱。”
凌霄的声音幽幽传来：“那就是天赋好，有当海王的潜质。”
谢昭意还没说话，虞玖先被他吓了一跳，“你哪冒出来的？”
凌霄撇撇嘴，“刚从包间出来。大小姐你这耳力渐退啊，我走过来你都没听见。”
“废话，你头疼着给我听脚步声啊。”
听到这，谢昭意蹙起眉，“很难受吗？我帮你揉揉太阳穴？”
虞玖摇头，“还能忍。”
凌霄嗤笑一声，“听她吹呢，她的疼痛耐受度比常人要低，平常出去除个妖灵力透支多了都会难受得直不起腰。”
谢昭意抿抿唇，想起小姑娘最开始找上自己也是因为身上的灵气，把手往虞玖那边一伸，“要不要牵？”
“喂喂喂，我还在呢！”
凌霄目瞪口呆，完全想不明白谢昭意这个脑回路是怎么出来的。
虞玖知道谢昭意的意思，反而见着凌霄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你没看出他身上的灵气特别足？”
“？”凌霄莫名其妙地看她，“没有，难道在你的视角，他身上的灵气很充足？”
虞玖皱起眉。
先前汪泉就没看出谢昭意身上的灵气与戾气，还曾经因为他的孤煞命格有意阻止过她与谢昭意接触。
如果说一次是偶然，但再加上凌霄，可能就不是什么偶然了。
虽然凌霄平常吊儿郎当没什么正形的样子，但他的天赋其实比凌渡都要好，除妖的能力和终日潜心修行的凌渡不相上下。
如果连凌霄都没看出来，那玄门九成以上的天师都看不出谢昭意身上的灵气了。
只是苦想也想不出个结果，虞玖正苦眉愁脸，就感觉脸颊被人轻轻捏了捏。
虞玖抬眼看去，谢昭意的态度耿直得不加修饰，“对你有用就行。”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过来喝酒还有没有其他原因？我一次帮你解决了。小姑娘酒量不大，还总爱喝酒。”
“都是些小事，正好凑一起了。而且……酒量都是锻炼出来的嘛！”
被谢昭意撞见两次醉酒，虞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谢昭意拢了拢她的头发，“少喝一点没坏处。你那个特殊时期是只针对心情吗？”
虞玖不说话了。
“嗯？”
小姑娘破罐子破摔，“鸟类换羽期加上女生生理期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
这下谢昭意就明白了，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发，“我知道了，不会再欺负你了。”
虞玖瞪他，“你之前还欺负过我？”
谢昭意投降，“不敢不敢。”
——————
也是赶巧了，记者会开在周末，不用上班自然有了更多时间吃瓜。
谢昭意在后台静静听着小叔同他一一念出外面到达的媒体记者从属公司，眉心微扬，“有不少跟宋川有关系。”
服装设计相对艺术，宋氏在市场中占据着龙头地位，熟悉并有合作的媒体不少，这次也算是花了血本，大概真的担心他会说出影响宋氏的内容，所以尽可能预防。
“再多关系也没用。”眼看就要最后一战了，谢裴的态度很坦然，“我们收集的线索已经足够压倒了。”
眼看着时间马上就到了，谢裴替谢昭意整理好衣角，拍了拍小侄子的肩膀，低声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谢昭意眸间清透，点点头，向台前走去。
随着他的身影出现在台上，坐在会厅里的各路记者不再交谈，嘈杂的声音逐渐平息，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虞玖屏息，看着电脑屏幕中的青年，一时紧张得说不出话。
——宋川的算盘一早就落空了，星耀给了点资源好处，荔枝台也不愿摇钱树消失，退让一步，直接给记者会开了直播。
现在，记者会还未正式开始，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已达一千多万人次。
台上，青年语调平缓，“关于我的亲生父母的问题，在昨天我已经把完整的事件及证据链公布，今天主要来谈一谈，我的父亲宋川通过非法手段导致谢家多名艺术家和设计师深陷抄袭风波的问题。”
此话一出，掀起惊涛骇浪，台下记者强忍着八卦的欲望，支起耳朵和录音笔，生怕错过任何一句话。
二十多年的不间断调查和人脉渗透，早就让谢家仅存的有生力量找到了太多证据。
从宋川提早开始购置的版权类书籍和著作权法，到匿名向国外企业举报；从展诉谢家人创作的灵感及时间线，再到宋川和几个不守职业道德、私下买稿的设计师合作。
长达两个小时的记者会，证据确凿，可以说把谢家的无辜及宋川的恶行锤了个彻底，叫人不信也得信。
宋氏虽然有二十多年的底蕴，但服装行业本就是百花齐放，其他几家高定服装店实力同样强劲。
前有税务问题，中有谢昭意曝光宋川的忘恩负义，其他品牌不会放弃这个绝佳机会，之后会发生什么就是显而易见的事了。
记者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和谢昭意有三分像的成熟男企业家穿着一身笔挺西装，不顾工作人员的劝说，推开了会厅的门。
父子两个平静对视。
